梁澤奇很是細心, 直接讓經理清空了半個場地,包下了最大的一個包間, 裡麵除了台球之外還有一些其他的玩樂設施, 很適合無聊的時候過來打發時間。
謝雲禮帶著溫染過來的時候,一路上也沒剩下多少人了。
一見到溫染,梁澤奇就自動離著三米遠,十分彬彬有禮且低眉順眼的說:“嫂子您好, 嫂子您請坐, 這是為您準備的沙發、飲料、水果和小零食, 空調如果冷的話可以隨時幫您調解溫度, 另外需要什麼可以隨時跟我說,不需要的時候當我是空氣就好。”
謝雲禮:“……”
溫染看了看他, 又看了看謝雲禮。
謝雲禮隻好解釋說:“他偶爾也有不傻的時候。”
溫染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然後不好意思的扯了扯謝雲禮的衣袖。
謝雲禮挑了下眉, 說:“謝謝你, 梁澤奇。”
這話是替溫染說的。
梁澤奇笑的像朵花兒一樣, “不客氣不客氣, 應該的應該的。”
“你去, 陪他, 玩兒吧。”溫染小聲對謝雲禮說。
謝雲禮點點頭。
行,看著你的麵子上,陪他玩一會兒。
反正這裡也沒有外人出入, 溫染也就安安心心的坐在沙發上看他們玩兒。
現在是晚上九點半, 的確還沒到她睡覺的點兒。
她依然還是像小時候那樣, 看到沒見過的東西就會忍不住好奇的一看在看,謝雲禮和梁澤奇這邊剛打了半局,就看到溫染去玩兒扔飛鏢去了。
“所以, 嫂子一直都不知道你暗戀她那麼久,是嗎?”
謝雲禮說:“嗯,不知道。”
“那你一直都不讓她知道嗎?”梁澤奇問。
他是真的感到好奇,自從知道了謝雲禮是怎麼愛上溫染的故事之後,他就反反複複的想,越想越覺得感動,感覺這個世上的愛情沒有比他們兩個更讓他感動的了。
於是,梁澤奇忽然間就又開始相信愛情是真的存在的了。
至少是肯定存在在謝雲禮和溫染這兩個人身上的。
“她沒必要知道……”謝雲禮頓了一下,說:“但總有一天她自然會知道的。”
“啊?哪天?還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嘛?”梁澤奇好奇道。
謝雲禮瞥了他一眼,“你關心的好像有點多,最近又閒了?”
他倒是也沒後悔跟梁澤奇說那些,因為梁澤奇這傻子也不會跟彆人亂說。
而且那天的後來這大傻子還不知道怎麼想的,稀裡嘩啦的就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說溫染的媽媽真是個好媽媽,說溫染是個小天使,還說謝雲禮上輩子是積了多大的福氣這輩子才能娶到嫂子,說著說著就說自己是個大傻逼……
這家夥除了偶爾傻了點,心地倒是好的,不然就憑他當初亂說話,早就被謝雲禮給打殘廢了。
兩個人以往都是誰輸了誰喝酒,所以服務生也習慣性的把兩人存的酒拿過來了,但是鑒於溫染也在,兩個人都沒喝。
“難道嫂子不奇怪你當初為什麼厚著臉皮跟她求婚嗎?”
厚著臉皮?
雖說這話也沒說錯,以他當時陌生人的身份,冷不丁見了人家就單膝下跪求婚確實也是屬於厚臉皮了。
謝雲禮麵無表情道:“她沒你那麼好奇。”
梁澤奇訝異道:“她對你的事情一點都不好奇嗎?”
謝雲禮說:“你是仗著她在,所以我今天沒辦法揍你是嗎?”
兩人對視幾秒,梁澤奇撒腿就往溫染的方向跑,“嫂子救命——”
但他也不敢真的去打擾溫染,遠遠的在她附近繞了一圈又跑了回來。
謝雲禮已經走到溫染身邊了,“好玩嗎?”
溫染正眯著眼睛扔飛鏢,但是每次都扔不中,正苦惱的時候,謝雲禮站在了她的身後,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我教你。”
手腕一用力,正中靶心。
溫染驚訝的話都不會說了,“你怎麼,什麼都……這麼厲害?”
梁澤奇偷偷聽到這句話就趕緊插了句嘴:“他厲害的地方還多著呢……”
溫染不好意思的推了推謝雲禮:“你去,陪他玩兒,彆管我。”
接下來謝雲禮和梁澤奇又打了差不多將近一個小時的台球,謝雲禮依然時不時的會抬頭看溫染,因此打的時候很心不在焉,不知不覺輸了好幾局。
而梁澤奇則不敢總是看她,因為看多了容易挨揍。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謝雲禮再次抬頭看溫染的時候,見她有些昏昏欲睡,於是放下手裡的杯子,想要抓緊結束帶她回去睡覺。
然而他放下杯子才發現,自己竟然又不知不覺喝起了紅酒,而且連輸了幾局,就喝了幾杯。
他皺起眉,冷冷問:“……誰把酒給我的?”
“大哥!是你自己喝的。”梁澤奇指了指酒杯旁邊的水杯:“你是想喝水喝錯了吧?誰讓你一直心不在焉的偷看嫂子……”
偷看?他用得著偷看?
謝雲禮說:“你那隻眼睛看到我是偷看了?”
是的,他一直在心不在焉又光明正大的,看她。
謝雲禮也不再跟他廢話,直接把杆子一收,走到溫染麵前。
她昏昏欲睡的支著下巴,看上去已經有些迷糊了。
公寓就在樓上,原本他是想直接把人背上樓,但是也許是因為在陌生的地方,所以他一靠近她就清醒過來,“嗯?怎麼了?”
“結束了,我們回去吧。”
“玩兒好了嗎?”溫染轉頭看了一眼梁澤奇,梁澤奇像被人拋棄了一樣,耷拉著腦袋靠在球桌旁。
看上去還真像是沒玩夠不想回家的小朋友。
謝雲禮不動聲色的擋住她看梁澤奇的視線,“困了嗎?我背你上去?”
溫染一聽就趕緊站起身,“不用不用。”
梁澤奇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兩個人走了,落寞的歎了口氣,果然,有了家的人就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