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dita身份曝光後,他們還得在組織見麵,降穀零現在對她有多信任,到時候她就有多慘。
還不如讓他對她保留一點懷疑呢。
有了鋪墊,這樣,不久後知道真相的他反應也不會太劇烈……吧?
綺月自認在複雜的計謀上腦子玩不過降穀零,所占的優勢在於情報上的“先知”,那她隻要牢牢占據這一點即可。
示弱、討好、軟懦……
她不介意對降穀零表現這些。
反正前世今生為了在組織裡活下去,這樣的姿態她也沒少做。
起碼,降穀零對她還是真心愛護的。
“……”
綺月心緒難言,隻能無聲地歎氣。
*
之後的兩天裡,綺月和降穀零都沒有見麵,仿佛那日天亮前發生的事情,隻是一次簡簡單單的溫存。
不知道降穀零怎麼樣,反正綺月立足於“自己沒有留下實證”這一點,心情非常平穩,一直投身於搜查尋找山口本二郎之中。
不過她還是稍微關注了一下風見裕也的狀態,發覺這位公安先生最得力的下屬對她態度依舊,那綺月就更不需要擔心什麼了。
如此過了兩天,大和敢助遞來消息,在一處高級會所發現了山口本二郎的蹤跡。
病房裡,風見裕也問:“你們怎麼發現的?”
上原由衣擺出監控截圖和地圖,指著地圖上的標記解釋道:“幾天前,山口本二郎去一家自助提款機取錢,附近的監控拍到了他。有了方向自然就好找了。經過我們的排查、盯梢,最終鎖定了這家會所,確認山口本二郎就躲藏在裡麵。”
綺月翻了翻會所的資料,挑眉問:“山口本二郎的通緝令都貼遍了長野縣,還有地方敢收留他?”
大和敢助氣怒道:“還不是因為山口組在保護他!”
“既然確定了人在裡麵,為什麼不實施抓捕?”風見裕也皺眉問。
“除了販賣麻藥之外,我們手中沒有他涉嫌其他案件的關鍵性證據。”諸伏高明背著手道,“根據上次抓捕山口本二郎的經驗來看,他在審訊室裡是不會開口的。”
綺月托著下巴,沉吟道:“所以,最好是先設法接近山口本二郎,從他口中探出犯罪證據或者線索之後,再以合適的機會實施抓捕?”
諸伏高明點頭道:“這是最好的方案。”
“山口本二郎滑不溜手,在被通緝的情況下防備心肯定很強,想要接近他可不容易啊。”風見裕也頭疼地道。
“跟他成為能聊天的朋友的確不容易,”綺月退一步提議道,“但如果是先往他身上貼個竊聽器或者定位儀什麼的,就要方便的多了吧?”
風見裕也想了想,也覺得可行,詢問道:“你有什麼想法?”
綺月指著會所資料問:“這個會所我們能混進去嗎?”
上原由衣無奈地道:“這家會所使用的是會員製,進出的顧客都要達到一定的消費金額,而且安保性和保密性極強,聽說背後的經營者是來自什麼大財閥……”
她最後委婉地道:“我們能批下來的任務資金可能不太夠。”
“顧客肯定不行,”綺月從一開始就沒考慮過這個,“工作人員呢?”
上原由衣搖搖頭,詳細解釋道:“像能接觸客人的侍者、調酒師、清掃包間的工作人員,都是會所招聘、培訓的長工,還得需要熟人推薦才能進去。後廚、洗衣房的話倒是可以試試,但這些地方的工作人員不能去到顧客的活動區,恐怕不好接觸山口本二郎。”
綺月若有所思道:“既然都是長工,那這些工作人員的人數一定是固定的吧?”
上原由衣莫名其妙地答道:“這是自然。”
她不明白黑發女警問這個做什麼。
倒是諸伏高明和大和敢助對視一眼,有了猜測。
“人數固定好啊。”綺月眉眼彎彎,輕笑道,“這也就是說,隻要有幾個員工在一段時間內始終上不了班,會所就必須要臨時找人吧。”
上原由衣聽得愣住,等反應過來這話的意思後,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綺月說完後,看向同事。
風見裕也推推眼鏡,倚在病床頭點點頭,接口道:“公安能處理,我來安排。”
“等等”上原由衣連忙出聲,滿目震驚地問,“你們準備要做什麼啊?!”
“彆擔心,”見長野女警似乎被嚇到了,綺月不以為意地安慰道,“總不會犯法的。”
上原由衣:“……”
你這麼一說好像更嚇人了!
等長野縣三人組走出警察醫院。
大和敢助抱著手臂,冷哼道:“早就聽說公安在辦案的時候,偶爾會用一些非法手段……還以為是開玩笑呢。”
上原由衣剛放下來的心又提起來了,“不是說不犯法嗎?!”
三人中看著最像好人、最正直的諸伏高明反而最平靜,道:“事急從權。能好好收尾即可。”
綺月也沒管風見裕也會讓公安們怎麼做。
為達成更大的目的而不惜傷害其中一些人——在某種程度上,她倒是和公安警察理念一致了。隻不過她的目的未必是好的。
此刻綺月有更重要的任務。
搜查一課追著山口本二郎不放,後者又是本地人,很可能認識長野縣當地的不少警察,所以要潛入會所接近他的人必須是個生麵孔。
最合適的人選就是綿星綺月。
於是在公安解決“如何讓幾個會所工作人員無法上班”的期間,綺月一直在惡補女侍者的工作內容,背各種酒水的知識和價目表。
*
第三天晚上,綺月以某個工作人員的遠房侄女的身份,成功進入高級會所,開始她女侍者的首日工作。
在分配工作區的時候,綺月演繹了一個[有著出眾美貌,有野心、想要賺大錢的年輕女人]的人設,讓經理多看了她幾眼,成功被指名到地下一層的酒吧服務。
也就是情報中,山口本二郎在除睡覺時間外最有可能待的地方。
綺月保持著優雅大方的微笑,行走在酒吧中,心裡不停得在吐槽。
從拿到女侍者製服的時候她就覺得這會所不簡單。
衣服好看是好看的,紅色珍珠馬甲和黑色真絲襯衫的配色非常亮眼,但襯衫非常輕薄,感覺稍微用點力氣就能扯破,肩口的位置是裸/露的,腰側是鏤空的,還有這包臀裙加□□鞋的搭配……
鬼才信這會所光有正經生意呢。
這種地方綺月可不想多待。
酒吧燈光昏暗,綺月趁著送酒的機會,在酒吧轉了兩圈才找到山口本二郎。
這貨看著就很頹廢,現在還不到晚上九點,就已經喝得兩眼朦朧了。
綺月趁著上前詢問是否要繼續點酒的時候,順走了山口本二郎身上的房卡,隨後跟領班報備說去洗手間,上到二樓包房區。
——光在山口本二郎身上放竊聽器沒有用,他一換衣服就白費了,需要在他房間和不同的衣服以及鞋子上多放幾個才行。
而且警察廳公安部新研究出來的竊聽器,隻有紐扣的一半大小,不易發現,缺點就是電量少,等過段時間就要再換。
綺月放好東西,迅速回到酒吧。
她還得試試能不能接近山口本二郎,跟他建立人際關係,不能隻靠著竊聽器被動地獲取情報。
然而當綺月再去看山口本二郎的時候,發現他身邊多了一個人。
金色頭發、蜜色的皮膚,以及蠱惑人心的笑容。
降穀零怎麼在這裡?!
綺月愣了一下,腳步微頓。
降穀零穿的常服,說明是以客人的身份進來的。
他不知道今天她和長野縣警察有行動任務嗎?還是說,他是來給她打配合的?
綺月這麼想著,準備過去“交流”一下。
但就在她轉過酒吧立柱的時候——從燈光的暗處伸出一隻大手猛地捂住她的嘴將她拖走。
綺月本能地反抗,卻被先一步鉗製住手腕和腰身,在她因為嗅到的味道怔愣時,後腦後背猝不及防撞進一個冷硬的懷抱裡。
這個煙草的味道……不會吧?!
綺月內心掀起的滔天波瀾,在瞄到銀白色的長發從她肩上垂落時,瞬間達到頂峰!
屬於殺手的強勢氣息從上而下籠罩,低沉煙嗓隔絕酒吧的音樂聲,清晰地穿進她耳中。
“在這裡做什麼呢,嗯?”
大手鬆開了她的嘴,綺月呼吸卻快要停滯了,茶紅色的眼眸深處瞳孔不受控製地顫抖。
“gin……”
琴酒怎麼也在這裡?!
“你剛才在看什麼?”銀發男人微微俯身,從綺月的側臉邊看去,聲音似乎纏繞著饒有興致,“波本?哼,倒是巧了。”
綺月眼皮一跳。
等等、琴酒這個反應?
降穀零不是以波本的身份和琴酒一起來的?
降穀零不會真是來幫她的吧?!
綺月攥緊手指,手心的汗呼呼地冒。
“心跳這麼快?”琴酒垂眸看過來。
綺月老老實實道:“被你嚇到了。”
銀發男人嗤笑一聲,微揚下巴,指著波本的方向,冷色的綠眸盯著綺月,貌似隨口問:“你是要去見他嗎?”
綺月:“……不是。”
艸,我敢承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