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這兩個狙擊手可不是蘇格蘭、黑麥這些臥底搜查官,對基安蒂和科恩來說,狙殺就是狙殺,他們接了任務不會管殺的是什麼人,不會跟死亡目標交流,也不考慮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蹊蹺等等。
所以綺月放心讓他們去處理長穀川崎。
但要是琴酒親自動手——萬一他想玩“貓抓老鼠”,不急著讓長穀川崎死,那想活命的長穀川崎在崩潰之下很可能會說出與她的交流細節。
琴酒要是知道她讓長穀川崎去辦了什麼事……
她很難洗清自己的嫌疑。
嗯,得用一個不能讓琴酒拒絕的理由來斷絕他去親自動手的可能。
“朗姆讓我竊取警察廳的機密檔案,但想要逃脫公安的追捕沒那麼多容易。”綺月看向貝爾摩德,茶紅色的眼眸清透明亮,帶著鄭重道,“我無法將接應的事交給彆人,除了你和Gin。”
換句話說,她隻敢將自己的性命安危交托給你們。
“……”貝爾摩德怔愣了一下,很快回過神來。
“竟然說出這種可愛的話,”女人輕捂著嘴,眉尾輕輕挑動,柔軟嫵媚的笑意自眼角眉梢流出,語氣帶著遺憾,玩味地道,“真應該讓Gin親自聽到。”
“至於朗姆……”紅唇邊笑容不變,眼神冷淡了下去,但貝爾摩德並沒有說出什麼後話,隻是拖著長調,慢悠悠地道,“安心,那天我親自去接你,半路再由Gin接應我們。”
綺月也沒想奢求貝爾摩德或者琴酒能因為她而跟朗姆對著乾,得到“親自接應她”的承諾就夠了。
“那你還是找卡爾瓦多斯做搭檔?”綺月隨口問道,不動聲色地引導新的話題走向。
貝爾摩德聞言皺了皺眉,罕見地表露出一絲猶豫。
綺月故作迷惑道:“嗯?怎麼了?”
“我原先是相信他的,”貝爾摩德打開煙盒,細長的手指夾著點燃後的香煙,虛點了點自己的眼睛,“卡爾瓦多斯對我的迷戀不是作假。”
美豔的大明星說起他人對自己的喜歡,情緒平淡無波,甚至覺得有些無聊。
她轉而提起那日在酒店解決導演、卻在撤離時被FBI追蹤的事情。
“我隻把這個任務告訴過給卡爾瓦多斯。”
綺月自然知道詳情,她順勢說出貝爾摩德內心的存疑點:“你懷疑他?可如果是卡爾瓦多斯提前通風報信,FBI的行動部署應該不會那麼匆忙吧?”
“所以也隻是懷疑。”貝爾摩德厭煩地彈掉煙灰,“那天卡爾瓦多斯並無叛逃跡象,跟我回組織接受調查也很
配合,情報組也確實沒有找到他跟FBI聯絡的證據,最近給他的任務也都完成了。”
綺月從善如流地勸道:“那就應該不是他吧?跟蘇格蘭、波本和黑麥相比,卡爾瓦多斯可是組織的老成員了。”
“老成員又如何?”貝爾摩德冷笑一聲,提點道,“哦,這事你不知道。adian,在組織十幾年的老人了,誰能想到他是CIA呢?”
綺月回憶了一下,對加拿大威士忌印象淺薄,“十幾年的臥底,是怎麼查出來的?”
貝爾摩德對這些臥底的事沒琴酒那麼熱衷,簡言道:“Kir發現的疑點。好奇的話,等回去你可以問她,或者問Gin也行。”
“Kir?”
基爾,水無憐奈嗎?
綺月不禁汗顏。
看看貝爾摩德、庫拉索、基爾、基安蒂……組織的女人都是狠人啊,跟她們比起來,Dita真是差遠了。
貝爾摩德誤以為綺月對基爾感興趣,想了想,多說了兩句,提議道:“Kir在被注射吐真劑審訊的情況下仍然沒有透露組織情報,Boss還是挺賞識她的。這次的任務,就讓她跟著琴酒一起接應我們吧。”
“行。”
綺月對此無所謂,她這次回組織堪稱聲勢浩大,勢必要跟其他重要的代號成員接觸,早見晚見都無所謂。
“至於卡爾瓦多斯,我目前願意相信他。”貝爾摩德很快下了決定,微眯起的美目泛著寒光,“希望他不要辜負我。”
“怎麼會呢。”
綺月舉起精油玻璃瓶放在燈下欣賞,茶紅色眼眸折射出奇異的光彩,笑容明媚。
“畢竟他那麼喜歡你……”
*
綺月回到家,一打開門就發現屋內拉著窗簾但燈光通明,從廚房的方向傳來陣陣香氣。
她:“……”
某人這不打招呼就隨便進她家的習慣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對不起嘛,tsuki,”金發男人歪歪頭,笑容溫柔陽光得要把人暖化似的,“你知道我沒法提前告訴你啊。”
說著,還順手把綺月脫下來的高跟鞋和外套擺好。
綺月對賢惠的公安先生無言以對,她揉揉額頭,看了眼廚房,糾結地道:“我吃過飯了。”
“嗯,我覺得這個點你也該吃了。”降穀零知道自己的女朋友去了美容會所,也在外麵吃了飯,但他不能說。
“那你做的是?”
“補湯。”
“……?”綺月瞪著麵前降穀零端來的湯碗,感覺自己沒聽清楚,“什麼東西?”
“就是,你昨晚不是累著了嗎?”金發男人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眼神漂移道,“我特意請教了hiro,說可以給你做補湯。我覺得味道還不錯……”
降穀零說著說著,發現黑卷發女人身體後仰,緊緊靠著沙發,一臉警惕,眼神像在看什麼變態似的,頓時哭笑不得,“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你說呢?”綺月滿頭問號,“這種事,你去請教諸伏?”
“啊?”降穀零疑惑道,“怎麼了?我隻是問他有什麼可以補充能量,緩解疲勞的……呃。”
綺月見他會悟過來了,忍不住扶額。
那天是諸伏景光把她叫去溫泉旅館的,他不可能不知道她和降穀零在那裡待了一晚上。
如今降穀零又去問他……
諸伏景光隻要不傻就一定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真要命。
綺月生無可戀地捂著臉,一拳、一拳錘著降穀零的胸膛。
後者自覺理虧,直挺挺地承受著,微紅著耳根強硬描補道:“沒關係啦,反正hiro……也、也不是外人
……”
綺月從指縫裡露出一隻眼,紅眸幽幽地看過去,“閉嘴。”
降穀零眨了下眼,伸手抱住她。
反正是自家幼馴染,他的尷尬並不多,見綺月難得有些不好意思,他還覺得挺有趣的。
擁抱的貼近距離,女人身上的味道又若有似無地散發著。
降穀零被勾得湊近她脖頸嗅聞,順便轉移她注意力。
“今天的tsuki是玫瑰味的,好甜。”
綺月立馬警覺起來,借口道:“等等!我還挺累的……”
“這不正好。”降穀零打斷她的話,示意她去看補湯,笑得意味深長,“補充能量,緩解疲勞啊。”
綺月乾笑著婉拒:“不用了不用了——嗚哇!放我下來!”
降穀零挑挑眉,一手輕鬆扛起香香軟軟的女朋友,一手端著湯碗,大步向臥室裡走。
故意拉長調道:“不~要~”
“再說一遍!你放我下來,混蛋!”
“嗯?這不挺有活力的?還能罵我。我記得家裡也有精油,我來幫tsuki……”
“不不不不我錯了,zero!零——唔唔唔!”
綺月深度懷疑,降穀零是不是想用這種方式消耗她的體力精力,讓她無法采取行動!
可惡啊!
“啊啊啊啊你把精油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