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作弄I/酒店(2 / 2)

伏特加下意識地看向自家大哥,dita是跟著他們的車來的,現在是要她自己回去嗎?</p>

但琴酒卻不置可否,隻道:“明天的行動,不要遲到。”</p>

綺月擺擺手,“知道了。”</p>

走出公寓樓後,她暗自舒了口氣。</p>

她沒法將那個藥物喂給其他人吃,通過她剛才的表現,琴酒把這個任務交給了蘇格蘭,那想必他和波本應該有彆的辦法蒙混過關。</p>

黑麥具體什麼任務剛才沒說,但按照人員配置分配考慮,他應該是在後方支援和防守的那一個。</p>

不過也無所謂,反正黑麥也是臥底,比起真讓宮小路千護死,他應該更想知道所謂的藥物具體是什麼作用。</p>

真麻煩啊,要應對琴酒,還得應對三個臥底來自兩方勢力的臥底……</p>

而此時的黑麥也在整理他獲取的信息。</p>

從今天的會議上看,dita掌握著有關於不明藥物的情報,又是所謂的實驗體觀察人,她在組織的定位很可能是與雪莉一樣的醫藥研究員——雖然暫且不清楚為什麼這樣的成員會被派去霓虹公安內部當間諜,但她現在在組織的定位應該沒有錯。</p>

雪莉被組織掌控得死死的,等閒出不了醫藥研究所,作為姐姐的明美都隻能定期見一麵,這個dita倒是自由度出奇的高。</p>

再加上她和琴酒、貝爾摩德親近的關係……</p>

有必要接近。</p>

黑麥·赤井秀一很快做下決定。</p>

不過,dita似乎也被波本威士忌盯上了。</p>

赤井秀一回顧在客廳中二人的交鋒。</p>

dita先以“渴了”刺波本一下,波本回敬一個拿不穩杯子的小陷阱;</p>

dita借由任務需要服裝的理由,以激將法想讓波本大出血,甚至故意用領結和惡劣的態度羞辱波本;波本立馬就用玻璃裝飾領結暗暗嘲諷她沒有錢。</p>

看來dita是因為酒吧初見時,波本製住她,卸了她的槍,還將槍拆成了零件,因此看波本不順眼。</p>

而波本威士忌……</p>

以赤井秀一對這個可怕男人的了解,他要是對dita一點兒不感興趣,或者是真心厭煩她,那他自有千百種辦法,在不得罪琴酒的基礎上,讓dita不敢來招惹他,又怎麼會像逗貓一樣,跟她一來一回玩得興致盎然。</p>

真是個慣會玩弄人心的惡人啊。</p>

赤井秀一站在男人的角度上,自然是同情dita,起碼到目前為止,這個女孩的表現都顯露出她不曾親手殺人。</p>

而且,如果她是真的惡人,明美也不該跟她交好——從知道dita就是潛伏在警方內部的間諜之後,赤井秀一就了然,前幾年明美一直去警察醫院看望的到底是誰。</p>

反過來說,站在臥底的角度上,赤井秀一又很頭疼。</p>

波本對dita有興趣,不管是想玩還是怎麼樣,dita就會一直在波本的視野之中,甚至在失去興趣之前,波本也一定不介意庇護一下自己的女人。</p>

如此一來,他想要接近dita就困難了。</p>

黑麥威士忌拋開臥底之外的想法,大多數也是琴酒和伏特加的想法。</p>

“大哥,你看是不是要警告一下波本?”伏特加開車回基地的途中,小心地問道。</p>

“警告什麼?”琴酒靠著椅背假寐,反問道。</p>

“就是,”伏特加糾結了一下,老實地道,“感覺波本像是要對dita出手啊,dita肯定不願意,他倆不會鬨起來嗎?”</p>

“隨他們,”琴酒眼皮都不抬一下,“不妨礙任務就行。”</p>

伏特加暗自咋舌,難道這些年他一直誤解了?大哥對dita沒想法?真就監護人和被監護人的關係嗎?</p>

不過按大哥過往找女人的情況看,dita好像真不是大哥喜歡的類型哎……</p>

啊,那這麼說他磕的cp是不是就be了?!</p>

伏特加頓時感覺痛心惋惜。</p>

但到了深夜的時候,接到指令的伏特加又愣住了。</p>

“大哥?”</p>

“去打電話。”</p>

銀發男人走出浴室,解下裹著腰以下的浴巾,開始換衣服。</p>

穿到最外麵的黑色風衣時,伏特加拿著手機回來:“dita在彆墅,現在去接她嗎?”</p>

“嗯。”</p>

伏特加轉身下樓提前啟動好保時捷座駕,等琴酒上車後,向淺草彆墅區開去。</p>

綺月滿頭霧水地掛斷跟伏特加的電話。</p>

快速吃完剩餘的晚餐,收拾好餐具,換上外出的衣服,綺月提著醫藥箱走出彆墅,意外又不意外地看到銀發男人也在車上。</p>

“你可真是勞碌命,一天到晚都要工作。”綺月一上車先調侃了一句,又疑惑,“什麼任務還需要我帶著藥箱?”</p>

從六七年前開始,琴酒組建了他的行動小組,出任務就幾乎不會受傷了,她這個所謂的專屬醫療師自然就沒了用武之地。</p>

綺月問出話後,無意間從後視鏡中看到伏特加的神色略顯彆扭,接著就聽到琴酒隨口報了個地名。</p>

這是組織名下的酒店?</p>

綺月愣住,大晚上帶她去酒店做什麼?</p>

*</p>

今天的任務會議上,降穀零和諸伏景光聽綺月提到組織正在研究的一種不知名藥物時,就提起了警惕心。</p>

一方麵就是像綿星綺月所說,要警惕組織會用這藥物做大量的人體實驗;一方麵,擔心綿星綺月會被卷入其中,被迫成為施害者。</p>

但謹慎起見,降穀零並沒有急著去見綺月,而是找機會在地下酒吧和諸伏景光彙合,商量明天的任務要怎麼辦。</p>

“自從知道組織盯上宮小路千護後,公安就一直在暗中保護他。如果是遠距離狙殺,倒是可以用以往的辦法做出'死亡'假象。但現在琴酒要求用那種藥物殺人,還要全程錄像……”</p>

諸伏景光擰眉,凝重地道,“不好做假。”</p>

為了得到組織的信任,他們當然是真的殺過人,但作為警察,肯定是想辦法能救則救。</p>

降穀零沒思考多久,做下決定:“到夜深之後我去找綺月,她既然早就知道有這種藥物,不可能什麼準備都沒做,也讓公安那邊試試能不能用彆的藥物做出假象,實在不行……遊戲發布會人員混雜,也好製造'意外'。”</p>

諸伏景光莞爾,貓眼清潤映出金發男人的模樣,他輕聲詢問:“哪怕她現在是dita,zero也願意相信她嗎?”</p>

“你呢?”降穀零反問幼馴染。</p>

“嘛,怎麼說呢,”諸伏景光長歎了口氣,“如果我們這些人都看走了眼,未免做人也太失敗了。”</p>

他敲了敲降穀零的酒杯,泠泠的聲音,淡粉色的液體在燈光下盈盈顫動。</p>

蒂她利口酒不是成熟男性喜歡的口感,比起品嘗,他的幼馴染更喜歡擺著看,像是非要從這澄清的液體裡研究出什麼東西來。</p>

“做壞人很容易,扮演好人卻難,”諸伏景光笑,“更難的是一直演一個好人。”</p>

降穀零輕哼:“希望她對得起你的信任。”</p>

說完,將蒂她一飲而儘,戴上外套帽子,先行離開。</p>

諸伏景光對著空酒杯無語又好笑地搖頭。</p>

到底是該對得起誰的信任啊?</p>

哎呀,好久不見口是心非的傲嬌zero了呢。</p>

降穀零略低頭行走在繁忙的馬路邊,帽子罩在頭上遮住大半張臉,他像個影子一樣,穿梭在人群之中。</p>

正值華燈初上,商業街熱鬨非凡。</p>

雖然融不進這周圍的熱鬨,但每當看到這幅景象,看到老人、大人、孩子們的笑容,降穀零總能得到一點安慰。</p>

他、hiro,還有許許多多人,所努力追求的正是國民這番安寧喜樂呀。</p>

離開商業街前,路過甜品店,降穀零猶豫了兩秒,還是沒有踏進去。</p>

等去找tsuki的時候恐怕要深夜了,不適合讓她吃這些東西。</p>

也不知道她現在吃沒吃晚飯,又在做什麼……嗎?</p>

降穀零的腳步倏然停下,下一刻又自發地邁動,閃身躲進黑暗的小巷,稍稍探頭。</p>

酒店的後門,一輛熟悉到他看到就會心神一凜的保時捷356a停在那裡。</p>

琴酒怎麼會在這兒?</p>

帶著疑惑和警覺,紫灰色的眼眸緊緊地注視著前側方——</p>

車門打開,銀發男人從副駕駛下來,冷著臉打開後車座,彎身向裡伸手。</p>

白金發的女人被抓著手腕拖下了車,銀發男人大步向酒店走去,她踉蹌地跟隨。</p>

降穀零當即呼吸停滯,目呲欲裂,在神經緊繃的情況下,視覺幾乎無視了環境的限製,將不遠處的場景納入眼中,分毫畢現。</p>

他看到,這“強迫”的背後,女人的眼神和表情卻是無奈和帶著莫名笑意的,她隻是跟不太上男人的步速,但沒有努力掙紮,更像是半隨半就。</p>

他們消失在酒店後門。</p>

“……”</p>

胸腔重重起伏著,降穀零閉閉眼,使勁咬牙忍耐。</p>

冷靜、冷靜才能思考。</p>

但那刺目的一幕反反複複在降穀零眼前和大腦中播放,最終還是強壓不下沸騰的酸澀、怒火和傷心,帶著扭曲的神色,反身一拳錘在牆壁上!</p>

沙礫碎石猛然迸濺,有一小塊從眼下劃過,帶出一絲血痕,鮮血從磨破的指骨蹭到磚瓦上,引起一陣陣的刺痛。</p>

也紮痛了心。</p>

tsuki……</p>

降穀零壓製住情緒,戴好帽子和口罩,將指骨破損帶血的兩隻手抄進口袋,旋身追上去。</p>

月光籠罩著他,卻照不清他晦澀的神情,隻有從帽下偶爾窺見灰冷色的可怖流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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