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綺月舔了舔後槽牙,假笑道:“大尾巴狼。”
降穀零裝聽不見,默不作聲將綺月困在身前和桌子中間。
先拿起耳環給她佩戴好,屬於男性骨節分明但粗糲的手指做這種精巧的活計一點兒都沒有生疏感;左右臂環扣在她的胳膊上;手鏈係好;再懸掛帶鈴鐺的腰鏈……最後將她抱到桌子上坐好,握起她的腳踝微抬,將兩個腳環扣上。
黑色的衣裙和高跟鞋,統一金色的配飾,襯托得女人的雪白瑩潤膚色更加白皙晃眼。
降穀零也不免恍惚了一下,眼中難掩驚豔。
在金發男人“裝飾”的整個過程,綺月一言不發,神色難辨,看他動作有條不紊,像是在做什麼嚴肅認真的工作。
隻有通紅的耳尖在淺金色的發絲間時隱時現,落入她眼中,彰顯了男人並不怎麼平靜的情緒。
綺月緩緩挑眉,狡黠之色於眉眼間一閃而過,她單手在一側撐著桌子,閒散地晃了晃腿。
“呐,zero。”
“嗯?”
降穀零回過神來,感覺到細跟高跟鞋有意無意地蹭過他的西裝褲,帶動著腳上的環來回在踝骨上撞,在某一時刻,細細的鞋跟開始調皮地刮蹭著他的膝蓋和大腿。
視線往上。
紅眸女人晃著腿,衝他彎著嘴角,眼神輕佻
,傾斜身體時,線條在衣裙上流暢蜿蜒,繁雜的配飾沒有將她的壓得低俗,反而增添了彆樣的魅惑風情和……邪氣。
察覺到某種要素,降穀零眼眸輕眯,“tsuki?”
明明束縛加身的是她,偏像個女王一樣,居高臨下,身體前傾,湊在他耳邊聲音低微,語氣玩味,一字一頓地問,“你是不是……興奮了?”
近距離聽到金發男人呼吸微滯,綺月愉悅地翹起嘴角,隨後收起笑容,若無其事地後撤。
嗬,大尾巴狼,我也不讓你好過!
但綺月沒撤回來,脖頸間便是一緊,伴隨著鎖鏈的響動,身體被迫前傾,她又被拉扯到金發男人麵前,兩人的麵容重新變得近在咫尺,鼻尖輕抵。
這次換綺月呼吸停了一瞬。
降穀零伸手扶住差點掉下桌的綺月,稍稍調整了位置,讓他能夠將這張明豔昳麗的容顏儘收眼底。
“tsuki,你是故意的?”他柔聲問著,手指卻一圈圈纏繞著銀鏈,漸漸收短。
綺月很快恢複如常,無辜地眨眨眼,道:“怎麼啦,我說錯了?”
金發男人停頓兩秒,忽然,唇畔笑意燦爛道:“沒有。”
綺月笑眯眯地提醒道:“時間不早了,我們該走了哦。”
看出她就是仗著馬上就要出任務才肆無忌憚、無所畏懼,降穀零不由得用舌尖碰了碰口腔中的尖牙。
“好,不過我在想……”他上下打量著作亂的小狐狸,像在思索怎麼給狐狸褪毛,手掌推分開她的腿,慢條斯理地道,“這些配飾終究是外物,要騙過那些人,還需要一些東西……”
綺月笑容一僵,大腦開始警報長鳴。
*
今日九耳犬照常來到會所,這裡本身也是惡穀會的產業。
會所的地下一層是公共場合,有“表演舞台”,也提供給來的客人酒水食物。
九耳犬來得早,坐在他的專屬位置處吃飯,地上的“狗”殷勤伺候著,他有些無聊,隨意看著周圍的客人。
在他側前方的是一對新來的。
雖然他們和其他客人一樣都帶著麵具保證隱私,看不清麵容,但九耳犬是店內常駐,能認出這是今天來的新客,而且顏值不低。
店內嘈雜的音樂聲和昏暗的燈光能掩蓋一切靡靡動靜,旁邊都玩得他嫌吵了,這對主奴卻很安靜。
他們現在在地下一層顯然是為了吃飯。
以九耳犬的眼力,輕易能看出金發的“主”注意力全在自己的“奴”身上,偶爾視線掃過表演舞台,或者其他客人那裡,也波瀾不驚。
白金發的奴跪著倚坐在金發男人腿間,腦袋靠著一側大腿,被主拿刀叉一口口投喂著食物,膝下墊著毛毯,看得出很受主的愛護。那身氣質也不像是失去了自我,要麼是自己有一定的社會身份,要麼是被主富養起來的。
這種主奴搭配九耳犬也見得不少了,會所裡多的是外界社會中的體麵人,有些人在這個領域釋放壓力,有些人純粹享樂,玩的程度也不一樣。
白金發的女人衣著並不暴露,身上配飾很常見,依照九耳犬的經驗來看,體內估計也沒東西,看起來她的主人不願意在外麵玩,但偏偏她身上肉眼可見的吻/痕可不少。
謔,占有欲很強烈嘛。
九耳犬心想,這搞不好是一對真情侶,隨後興趣缺缺地低頭吃飯。
當目標人物視線移開,綺月和降穀零不約而同在心裡鬆了口氣。
實在不是他們不想完成任務……
進場不到一個小時,兩個洞察力敏銳的“新手”就發覺到事情可能沒他們想的那麼簡單。
——起碼在看到不止一對男人互相交換他們手中的女人時,綺月就感覺
脖子上的鎖鏈被降穀零下意識拽得更緊了。
她:“……”
隱晦地瞪了降穀零一眼,綺月比劃著口型:彆人又不會上手搶。
降穀零鬆開手勁,歉意地摸摸她的腦袋,順便將二人臉上的麵具調整得更牢固了些,尤其是綺月的。
兩人隔空對視一眼,都有些發愁,這要怎麼接近九耳犬啊?
不過不等他們想出辦法,有一對路過的主奴突然停在了他們卡座前。
準確說是其中戴著老鷹麵具的男人,他手中牽著的那個自然是沒有選擇權。
綺月瞄了眼那“刑具加身”的跪爬著的女人,彆開臉朝向降穀零,避免抵觸的表情被發現。
而降穀零敏銳地察覺到那男人用一種淫邪的眼神打量著綺月,順勢拉著鎖鏈,將綺月的臉往他懷裡埋去,並動了動腿,擋住她大半身形。
“老鷹麵具”見狀,嘻嘻笑了兩聲,“彆誤會,小兄弟,我隻是想和你做個交換。”他隨意地踢了踢腳邊的女人,“我這個可是調-教好了的,不讓你吃虧,怎麼樣?”
“!”
綺月瞬時頭腦一震,雙手死死抱著降穀零的腰身,往他懷裡鑽。
不,她不是害怕。
感覺男人的手臂箍得她肩背發痛。
綺月淚目。
救命,公安先生的殺氣快摁不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