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刀誰I/哈?(2 / 2)

公安警官表示不爽。

“tsuki為什麼告訴我這個?”降穀零挑眉問道,“跟你的行動有關?”

綺月意味深長道:“是跟我的行動犯衝。”

fbi抓捕琴酒的現場,生性多疑的朗姆也在。其假扮的是一位走路緩慢的老人,好心的fbi探員誤以為是過路的無辜老者,遂上前提醒他趕緊離開,由此讓朗姆知道這是個圈套,抓捕琴酒的計劃自然失敗。

赤井秀一的臥底身份暴露,逃離組織,還讓他逃離成功了。

組織接下來的安全防護和人員篩查勢必會提高等級,如果綺月在這之後實施計劃去刀朗姆,失敗的幾率非常非常非常大。

所以綺月迫不得已必須趕在赤井秀一與fbi之前行動;或者想辦法跟他們同一天行動,有fbi頂在前麵吸引注意力和火力,她就算失敗了說不定還有命能跑,順便把仇恨拉給fbi,隱藏公安臥底。

但降穀零不知道這些。

他剛獲知的情報全部來自綺月。

而根據綺月所說的上下文,一聯係起來就能得出結論……

降穀零禁不住愕然道:“你要殺的人是琴酒?!”

“……?”

綺月差點蚌埠住破功。

在那零點幾秒內,她的大腦進行著超高速運轉,幾近靠直覺做出了選擇,而全臉的麵部神經以及聲帶都收到了來自心靈的嚴苛指令,才能讓她暗沉著臉,把“嗯”這個低壓的音節發出來。

-fbi抓捕琴酒與你的行動有關?

-是與我的行動犯衝。

-你要抓的人是琴酒?!

-嗯。

“……”

綺月回想完畢,明白誤會出自哪裡了。

但,有毛病?

哪裡有毛病?

簡直是河狸他媽給河狸開門,合理到家了。

就是吧,拿琴酒為朗姆“打掩護”,這個事……不是她說,朗姆他配嗎!

他配個錘子!

也就是在降穀零麵前。

話說每次到她這裡,降穀零好像就跟琴酒總能牽扯上“未解之緣”。

啊這……

綺月閉閉眼,一時沒說話。

降穀零也在消化這個情報。

他始終覺得琴酒對綺月的態度非常曖昧,綺月對組織一些肮臟事的生疏,也側麵說明了她這些年被琴酒(或許還有貝爾摩德)保護得很好。

這種事發生在一個跨國犯罪組織裡,由一位頂級殺手做出來,實在是令人側目。

然而現在綺月卻告訴他,她執念要殺的人是……琴酒?

雖然他對以下二位都沒好感。

但怎麼看,朗姆都比琴酒更有可能吧?

“為什麼?”還不知道自己差點兒真相了,降穀零忍不住問,“以琴酒的年齡算,他跟你父母還能有仇?”

“我父母的仇,歸根結底在boss身上。”

雖然要刀朗姆,但綺月說這話是真心的,烏丸蓮耶才是最開始拽她父母墜入組織深淵的始作俑者。

“不讓你看日記本是因為上麵有我的家事。”她簡略解釋道,“至於琴酒……”

綺月不知道怎麼說。

琴酒一定知道她父母死亡的真相,也知道朗姆在其中做了什麼,卻不告訴她,要說她心裡對琴酒一點兒沒有怨氣是不可能的。

可悲的是,她記得少年黑澤陣,記得他是如何庇護她,也清楚琴酒不告訴她真相是免得她死,更清楚她有怨氣都是因為她在某些時候是把他當親近之人的。

對貝爾摩德也是。

在犯罪組織中跟頂級殺手講“恩情”似乎很可笑,她真要叛變組織,琴酒極有可能無動於衷給她一槍,但她確實做不到恩將仇報,起碼不會主動殺他。

現在要她對降穀零講“為什麼執意殺琴酒”,她講不出來。

綺月避重就輕道:“履行早前的交易,你查到相關信息再來問我。”

“好。”降穀零點點頭,並不失望。

能知道綺月的“執念”所在已經很不錯了,如此他的調查就有方向,飯總得一口一口吃。

同時還得防備這小狐狸說謊。

降穀零給綺月套上自己的衛衣,一邊若有所思。

“綿星綺月要殺組織某個高層”是他當初推理出來的,雖然綺月承認了,但從未明確說過她要殺誰。

她真要殺琴酒嗎?

她的目標是隻有一個人嗎?

日記本裡不讓他看的內容,真的是因為涉及到家事嗎?

綺月回組織後又不是沒有跟琴酒相處過,降穀零旁觀時可一點兒都沒察覺出她對琴酒存在恨或者怨。

降穀零對這個目標人物表示存疑。

不過綺月能說出[fbi意圖逮捕琴酒]這麼具體的事,絕不是隨便說說,她的行動應當確實與此有關。

不管是為了綺月還是身為公安警察,查清楚黑麥身份迫在眉睫。

……

綿星故居什麼日用品都沒有,不適合居住,而且兩人也需要洗澡,於是降穀零和綺月收拾好房間,就準備離開。

白色馬自達上常年放著能讓降穀零換裝的幾套衣服,他取了一套讓綺月臨時換上,隨後禮貌地離開,先行去開車。

綺月則是重新翻出藏匿在房間各處的日記本散頁,猶豫了下,還是沒有選擇毀掉能證明朗姆是發起超能力試驗的罪魁禍首那一頁日記。

她好歹是正經當過警察的,知道收集證據的重要性,如果可以的話,她也想將這作為未來定罪朗姆的證據之一。

嗯,法律定罪不耽誤她刀他。

當然更重要的是給父母一個公正的定論,他們隻是被威脅利用,並非出自本願。

綺月將日記本包好,默默塞在衣服裡,下樓,上車。

降穀零瞄了眼她鼓囊囊的腹部,沒說什麼,將車上另一件外套蓋在她身上。

“睡一會吧。”

“唔。”

說來也神奇,降穀零說不會動日記本,綺月真就信任得睡著了。

一覺醒來,她竟然在彆墅的臥室裡。

東京!淺井彆墅區!

那套組織的安全屋!

“我……咳咳!我睡得、這麼死?”

坐在床邊的降穀零放下手機,恰到好處得將床頭櫃的水杯遞給她。

綺月懵然地接過去,先拯救沙啞疼痛的嗓子。

“這次我可沒給tsuki吃安眠藥哦,純粹是你情緒崩潰得太厲害了,哭成那樣,不累才怪。”降穀零耐心梳理著她亂糟糟的頭發,含笑道,“連洗澡都沒把你喚醒。”

綺月噎住。

“最後一句沒必要說。”她瞪大眼,譴責道,“你還好意思提安眠藥的事,對了,我還沒問呢,你是怎麼知道我在我家的?!”

降穀零不緊不慢地道:“我們在群馬縣,你白天又剛和父母的朋友見過麵,晚上不回酒店,說要在外麵住……我當然會優先去你家找你。怎麼,現在不關心你的日記本在哪兒了?”

綺月低頭一看,果然衣服換成了睡衣。

但她不急,伸手往枕頭底下一摸,就碰到了日記本外麵包裹的油紙。

“很聰明嘛,小月亮。”降穀零揉著綺月的頭,笑著誇讚道,像誇小孩兒一樣。

綺月沒好氣地推開他的手。

降穀零輕笑出聲,傾身吻了吻她的額頭,柔聲道:“真高興tsuki這麼信任我。”

綺月愣了一下,歎氣道:“畢竟你明確答應我了。”

以降穀零的驕傲,不至於在承諾過的事情上對她兩麵派。

綺月疑惑問道:“我們這麼快就回來,你的事情忙完了,還是板倉卓那邊有新情況?”

降穀零搖搖頭,道:“板倉卓周圍一直有眼線盯著,應該是貝爾摩德的人。這個謹慎的千麵魔女,雖然不親自去聯係目標,卻也是有安排後手的。一時半會兒我跟板倉卓聊不了太深入的東西,索性就先回來調查黑麥的事。”

綺月眨眨眼。

-那你怎麼還在這兒?

降穀零挑眉,視線在她哭得紅腫的眼睛上停留。

-tsuki覺得呢?

一番眼神交流後,綺月落敗,不自在地道:“咳,你去忙吧,我沒有什麼事。”

降穀零哼笑一聲,去浴室將提前從冰櫃裡拿出來、已經化掉表麵一層堅冰的冰袋用毛巾裹起來,回來遞給綺月。

“怕把你冰醒,你睡著的時候沒敢給你用,既然醒了,那tsuki就自己冷敷一下吧。”

“好哦。”綺月閉著眼,捧著冰袋仰靠在床頭上。

降穀零將被子仔細蓋到她腋窩下,站在床邊多停留了一會兒。

綺月在黑暗中沒聽到降穀零的腳步聲,剛要拿掉冰袋睜眼問他,忽而有輕若羽毛的吻落在左側耳垂上。

溫柔的嗓音如喃細語,帶著小心翼翼的愛憐和期望。

“逝者已矣,留下的人更要格外保重。”

“……”

金發混血青年悄然離開。

室內空調無聲無息工作著,在冬天維持著舒適的溫度。

冰袋慢慢融化,順著綺月的臉頰流下一連串水珠。

*

如此過了一天,等眼睛看不出紅腫之後,綺月便去醫藥研究所找雪莉。

一是想問問她最近有沒有跟明美聯係,從而旁敲側擊出黑麥的動向,二也是在糾結要怎麼告訴、要不要告訴這姐妹倆,有關於赤井秀一的真實身份。

從情理上講,綺月不該隱瞞,但組織情況複雜,宮野姐妹知道越少越安全。

如果可以的話,她實際上更想直接找赤井秀一當麵把話說開,告訴他朗姆可能會偽裝出現在逮捕琴酒的現場,以此為條件,讓她混進去刀朗姆。

但這種事理論可行,現實無望。

先不說她要怎麼解釋朗姆會出現在現場的問題,赤井秀一相不相信她的話也另說,就說赤井秀一作為fbi,肯定不可能讓她把朗姆這個重要的組織二把手弄死。

任何一個官方情報機構/警察機關都不會允許她這樣乾。

讓赤井秀一把明美帶走或許可行。

但雪莉呢?

宮野明美消失,誌保憑借著醫學天賦,組織不會要她的命,然而一旦知道姐姐安全,打心眼裡拒絕那些實驗的誌保極有可能做出自毀行為。

明美聰慧,她一定也能想到這點,所以不會主動跟赤井秀一走;誌保要是知道,肯定求著她或者赤井秀一把姐姐送走。

哈,根本就是死胡同。

綺月感覺腦子打成了死結。

啊啊啊啊這比思考用什麼方式刀朗姆還要糾結!

雪莉:“……?”

茶發少女看著莫名其妙以頭錘桌陷入抓狂的女人,頭頂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她的研究資料是比較晦澀,但應該難不倒dita吧?怎麼就抓狂了?

“要不要換換心情?”雪莉對聞聲抬頭的綺月指指隔間,淡聲提議道,“去觀察一下小白鼠。”

“……?”

“嗯,小白鼠,新到的一窩,剛喂完藥。”

“。”

好吧,看小白鼠就小白鼠,又不是沒殺……養過。

綺月扔掉糾結,欣然起身。

“你自己去吧,”雪莉擺擺手,坐在辦公桌前繼續敲擊電腦,“順便幫我把鼠籠的攝像頭調試好,有好多個都被撞歪了。”

隻要有事乾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未成年醫學博士少女如是想到。

“好。”綺月嘴角一抽。

隔壁的小型動物實驗室也屬於雪莉的私人實驗室範疇內。

茶發少女比較排外,不喜歡不熟的人進出她的空間,哪怕是一些喂藥、收拾衛生的小事,她也願意親力親為,綺月來之後,能幫忙就幫忙,才讓少女省下一些時間。

彆說,在實驗室裡待時間長了,比起麵對冷冰冰的實驗器材、電腦,或者那些研究人員,還不如對著小白鼠,看久了就覺得怪可愛的。

綺月戴著手套挨個打開鼠籠,檢查並調試裡麵記錄小白鼠服藥後行為活動的攝像頭。

鼠籠做了編號,每個鼠籠裡各有一隻,不算尾巴,個頭比女性手掌還大一圈,體重和初始活躍度都差不多,隻有喂藥的劑量不同。

綺月大體觀察了一下,有幾隻明顯已經有些蔫蔫的了,看編號是劑量最大的幾隻。

為防止它們在攝像頭沒調試好之前就死絕,綺月加快速度。

直到倒數第二個鼠籠。

打開籠蓋的瞬間,一隻堪稱小巧玲瓏的小白鼠活蹦亂跳地出現在眼前。

綺月瞳孔驟縮——

那一刻,她的下意識反應是生生捏碎了鼠籠裡的攝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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