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消失I/八卦(1 / 2)

這一天, 對參與圍剿琴酒行動的fbi探員、在暗中觀望並時刻準備截人的公安警察、以及黑衣組織來說,絕對是混亂的一天。</p>

其中尤以fbi探員安德雷·卡邁爾最為混亂。</p>

他們的臥底搜查官,組織代號黑麥威士忌的赤井秀一先生早些時候傳出可靠情報,今日組織重要的乾部成員琴酒會率人比犬金組提前來到交易地點, 劫走那批軍/火武器。</p>

為了抓捕琴酒, fbi已經事先在作為交易地點的倉庫周圍布置了圈套。</p>

赤井先生親自等在倉庫裡, 假作等待與琴酒會和行動,實際上是作為抓捕的主力,準備正麵迎對琴酒。</p>

但事態的發展比天氣轉變還要快。</p>

為了不讓多疑敏銳的組織殺手提前察覺到風吹草動,真正埋伏在附近的fbi探員並不多, 沒有把倉庫地界完全封鎖。</p>

這就導致, 當一位拄拐杖的老人走進倉庫隨便往角落裡一坐,掏出手帕開始擦汗,遲遲不走的時候,安德雷·卡邁爾誤以為是過路老人無意間闖入他們的圍捕現場。</p>

赤井先生對老人的出現無動於衷, 卡邁爾看著越來越接近的行動時間, 為了防止無辜群眾受到傷害, 他終於忍不住, 悄悄上前提醒老人“這裡危險, 趕緊離開”。</p>

老人懵然得向他點頭,起身要向外走。</p>

就在這時,倉庫外又闖入一名年輕女子。</p>

要不是男女體型差距很大, 她那頭白金色的長發差點讓卡邁爾當成提前抵達現場的逮捕目標。</p>

年輕女子一出現, 卡邁爾發現拄拐老人的腳步略微停頓,他正要問, 站在倉庫另一個方向的赤井先生率先警惕地出聲:“dita?你怎麼來這兒?”</p>

dita?這也是組織成員?</p>

在外麵警戒的同事怎麼沒有示警?!</p>

卡邁爾當即警覺起來, 但這個時候他再藏起來已經沒用了, 隻能當自己和老人一樣是普通的過路群眾,跟著老人裝作一副向外走去的樣子。</p>

赤井先生主動迎上去——看來這個叫dita的組織成員突然出現,並不在赤井先生的預想之中——詢問:“你來找琴酒?”</p>

那白金發女人不知道從哪兒來,身上有些灰撲撲的,她站定在倉庫門口,保持著離赤井先生幾米遠的距離,輕描淡寫地回答道:“我不找他,也不找你,我找朗姆。”</p>

朗姆?</p>

他們要抓的不是琴酒嗎?</p>

難道還要來一個組織成員?!</p>

接二連三的“驚喜”讓卡邁爾大為震驚,他下意識得用眼角餘光向白金發女人瞄去,卻更震驚地發覺她也正在看他!</p>

難道他(的身份)被發現了?!</p>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在卡邁爾的視覺中仿佛自動轉化成了慢倍速,讓他將眾人的動作分毫不差得收入眼中。</p>

他看到白金發女人突然掏出槍,看到向來冷靜克製的赤井先生陡然變了臉色,一邊向女人迅猛衝去,一邊對他揮手,厲聲喝道:“離開他!躲開!”</p>

他?誰?</p>

卡邁爾的大腦尚未反應過來,但在槍口之下,危機預感自發得使他聽從赤井秀一的命令,高壯的身軀以不可思議的靈活度側翻倒地,翻滾躲避。</p>

與此同時,赤井先生發揮出優秀特工的高爆發力,極速衝到dita麵前遏製住她的右手腕,在子彈出膛的那一刹那,生生壓偏她的槍口。</p>

“砰!”</p>

“啊!!!”</p>

慘叫聲響起,讓聞風趕來的fbi們先是驚怒,待發現中槍的不是卡邁爾時,又轉為疑惑和愕然。</p>

躲在掩體後的卡邁爾此時後知後覺,那白金發女人剛才是在看他的方向,但並不是看他,她的射擊方向也不是對著他,而是那個拄拐老人!</p>

等等,那這個意思就是……</p>

意識到拄拐老人就是組織高級乾部成員朗姆,而自己差點就因好心泛濫破壞掉整個圍捕行動,卡邁爾背後一陣泛起冷汗。</p>

他焦急地望向赤井先生。</p>

顯然,赤井先生也頗感意外。</p>

雖然因為赤井先生的介入,那一顆子彈並沒有打中朗姆的要害,僅僅是中槍他的膝蓋令其無法逃跑。</p>

而白金發女人完全沒有理會fbi們的意思。</p>

哪怕右手腕被扭傷、槍被卸掉,哪怕赤井秀一就站在她麵前,哪怕倉庫外已經響起趕到的組織成員與fbi的火並聲,這些都沒有令她動容。</p>

相反,在赤井先生怔愣的短暫時間內,她的左手不假思索得掏出另一把槍,對著朗姆就是一通掃射。</p>

其行徑幾乎等同於泄憤。</p>

其他探員因為這突發的狀況摸不著頭腦,隻能被動地防禦外麵的敵人,指望他們的主心骨fbi王牌給予命令。</p>

卡邁爾艱難地吞了口口水。</p>

現在這情景,也算是行動失敗吧?</p>

所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赤井先生?!</p>

*</p>

屬於朗姆的慘叫聲響起時,赤井秀一不免也愣了一下。</p>

當看到dita出現在倉庫門口時,他雖不知道原因,但隻能選擇穩住她,絕不能讓dita在琴酒到來之前察覺到這裡有埋伏,必要時候可以先拿下他。</p>

可沒想到,dita輕描淡寫說出了“找朗姆”的話。</p>

朗姆在這兒?</p>

還是要來這兒?</p>

赤井秀一強大的推理能力指引他瞬間找到答案:是那個拄拐老人!那是朗姆偽裝的!</p>

他的臥底身份暴露了。</p>

赤井秀一肯定地想,並在dita動手的同時,決定提前出擊。</p>

本以為這是dita、朗姆乃至琴酒對他們fbi精心策劃的一場反圍剿,但接下來dita對朗姆的攻擊打碎了他的推測。</p>

什麼意思?</p>

dita的目標是朗姆?</p>

組織內部自相殘殺?</p>

赤井秀一冷眼旁觀,墨綠色的銳利眼眸將朗姆不可置信的震撼表情儘收眼底。</p>

由此他確認,dita這是來真的,而不是和朗姆兩人在他麵前演戲。</p>

當下這幅場景怎麼看怎麼荒謬。</p>

倉庫外,以琴酒為首的組織成員瘋狂攻擊fbi探員,要奪回朗姆與dita;倉庫內,dita執意追殺朗姆,其他探員不清楚狀況,不敢貿然上前製止。</p>

在這場“鬨劇”中,fbi王牌特工始終保持著冷靜理智,拋開不明的緣由與細節末節的問題,他隻抓住最關鍵的核心。</p>

——朗姆不能死。</p>

看似很長時間的思索與考量,實際隻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甚至不夠白金發女人射空手.槍彈匣。</p>

“dita!”</p>

赤井秀一一記手刀劈向dita的左手腕,以強悍的力道再次奪掉她的槍,同時示意卡邁爾等人去控製受傷的朗姆。</p>

“夠了。”</p>

大手扣住dita的下巴,赤井秀一直視她略顯癲狂的茶紅色眼眸,以不容置疑的語氣淡聲通知道:“聽著,我不管你跟朗姆有什麼冤仇,但他活著比死了有價值。你要是不想留下來麵對琴酒,那就先跟我走,其他的事我們之後再聊。”</p>

“……”</p>

早就發覺dita的狀態不太對勁,赤井秀一說完後也沒打算聽她的答複,強製帶著她與其他同事準備突圍。</p>

另一邊。</p>

隨著武器離手,感知像從深海處逐漸浮上海平麵,黑麥、哦不,赤井秀一指揮撤離的淩冽嗓音同激烈的火並聲一點點湧入耳中,綺月的理性意識慢慢蘇醒。</p>

“……”她輕輕吐出一口氣。</p>

綺月猜想過真正動手的時候自己會不會失控,但沒想到能失控成這樣。</p>

明明踏進倉庫的那一秒還非常清醒著,等拔出槍對準朗姆時,她就宛如被罩進了無形的屏障內,什麼都聽不見、看不見了,眼裡隻有朗姆,一心隻想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p>

如果赤井秀一不製止她,或許朗姆真會被她殺死也說不一定。</p>

綺月歪頭打量著被提在卡邁爾手裡的老頭。</p>

已是五十多歲的朗姆,身手可比不上經受訓練的青壯年,哪怕穿著防彈衣,被她逮著一通射擊後,右邊膝蓋、兩條腿、兩條胳膊上全是傷,鮮血浸透破碎的衣服,露出防彈衣的內裡。</p>

不過就這樣了人還沒疼昏過去,意誌力可見一斑。</p>

大概是直覺,朗姆抬起灰塵血跡遍布、蒼白無血的臉回望過來,義眼冰冷,完好的獨眼眼神陰森恐怖。</p>

然而綺月卻從中看出一絲懼怕。</p>

她勾起嘴角,緩緩露出一個微笑。</p>

赤井秀一忙著帶同事撤退,也沒忘關注dita。</p>

這女人真是不要命了,先是闖入fbi的包圍圈就為了刀朗姆,接著就像是已達成宿世心願不想活了似的,身處火並場合還在走神,流彈過來了也不知道躲避……</p>

見dita對朗姆露出嗜血微笑,赤井秀一對這二人之間的故事愈發好奇了。</p>

“車來了。”</p>

其他同事已經分批撤離,赤井秀一率幾人斷後,等接應的車一到,就頂著槍林彈雨推dita和朗姆上車。</p>

組織的追擊緊隨其後。</p>

卡邁爾一上車就接替司機位置,將麵包車開出了跑車的架勢,仍然覺得壓力很大。</p>

“fuck!再追下去就到市區了,他們不怕嗎!”</p>

“到c點換車,分頭離開。”赤井秀一讓車上的探員給朗姆包紮止血,自己給dita上手銬,簡言道,“一旦組織確認無法將朗姆與dita奪回去,就會不惜一切代價殺掉他們,到時候他們的'人質'作用就沒了。”</p>

“我本來就不是你們的'人質'哦。”綺月窩在座椅裡,慵懶地道。</p>

赤井秀一聞言看她,“什麼意思?”</p>

dita要殺朗姆,不管是出自什麼理由,行為已是對黑衣組織的背叛,但從在倉庫與組織的那番對決來看,當時組織、起碼琴酒是不知道dita乾出刀朗姆的事的,在他們眼裡,dita應當還是同伴才對。</p>

為什麼就不是“人質”了?</p>

“唔,”綺月望著窗外呼嘯而過的風景,心不在焉道,“你還能登陸組織內網嗎?看一眼就知道了……”</p>

赤井秀一微微凝眉,雖然不抱希望,但還是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準備看一眼。</p>

就在此刻!異狀突發!</p>

“啊!你做什麼?!”</p>

聽到fbi探員的驚怒叫聲,正開車的卡邁爾趕緊瞄了眼後視鏡,就這一眼,差點讓他把刹車當油門踩下去!</p>

——那個雙手被拷住的白金發女人,不知道從哪兒摸出的刀片,趁著剛才包括赤井先生在內所有探員注意力分散的時候,越過與朗姆之間坐著的探員的距離,快準狠割了朗姆的脖子。</p>

車內空間狹窄,幾個大男人坐著都嫌擠,但女子身體柔韌度好,dita突然暴起探身行動,五大三粗的探員壓根沒來得及阻止!</p>

雖然那道傷口很細、很淺,但架不住朗姆本就處在失血狀態啊!</p>

探員奪過鋒利的刀片。</p>

赤井秀一拽著綺月的胳膊將她甩回座椅,目光在她同樣被割破的手指上停留。</p>

她的兩隻手腕之前就被他扭傷,一用力就疼,當下連指尖都在不受控製得顫抖,也不知道是哪來的毅力,支撐她接二連三的刺殺。</p>

“你被我從倉庫帶走,沒有掙紮、沒有試圖逃脫,就是為了等待新的時機,再殺朗姆?”赤井秀一雖是疑問,語氣卻透著了然。</p>

“怎麼能叫'再殺'?”綺月望著fbi探員給朗姆做急救,閒散地道,“這不還沒死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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