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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見裕也神情恍惚地將DNA檢測報告遞給自家上司。
早就知道結果的安室透隻是平淡地掃了眼以作最後確定,問道:“你沒有上報吧?”
“沒有,”風見裕也下意識道,“我當作降穀先生的私事處理的,報告是我親自取的,隻有我一個人看到了。”
“很好,辛苦了。”
“不辛……”
風見裕也話到一半,清醒過來,驚悚地看著淡定的金發上司。
“等等、降穀先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彆問,彆提,”安室透緩緩勾唇,低聲道,“有什麼猜想也給我爛進肚子裡,明白了嗎,風見?”
被暗藏危險的紫灰色眼眸靜靜盯著,風見裕也打了個寒顫,忙不迭地點頭:“明白、明白!”
並不覺得自己是在威脅人,隻是善意提醒的安室透滿意地頷首,掏出打火機將鑒定報告書燒得一乾二淨。
在溫暖的橘色火焰映照下平緩了情緒,風見裕也推推眼鏡,小心地道:“如果降穀先生有什麼事需要幫忙,我都可以的。”
雙商在線的安室透領會到下屬的不安,輕笑出聲,模棱兩可道:“這背後的秘密,還不到揭露它的時機。放寬心。”
“沒關係,降穀先生怎麼說我就怎麼做。”風見裕也堅定地道,“我不會懷疑您。”
安室透拍拍他的肩膀,想了想,道:“先把艾琳家附近的警力撤回來吧。”
“啊?”風見裕也愣住,“不盯了嗎?”
風吹過,安室透望著空中飛揚的灰燼,意味深長地笑道:“總得留點空間,讓她活動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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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病愈後繼續回到白天上學,晚上或回自己家,或去阿笠宅蹭住的生活。
隻是某人出現的頻率高了些。
甚至——
“請問這位小小姐,今天有時間嗎?”
周末的清晨,金發青年叩開大門,向睡眼蒙矓的女孩兒平伸出手,歪頭露出燦爛陽光的笑容,深邃的眉眼蘊含著幼崽應當領會不到的魅力風情。
“我可不可以有這個榮幸,與你擁有一個美好的約會日?”
“……?”
艾琳懵然,呆滯地看著安室透。
他,剛才說什麼?
約會?
艾琳順著金發青年寬厚乾燥的手掌,看向他的胳膊、肩膀,衣物隨著動作微微褶皺,顯出富有力量的肌群,再往上,是發出蠱惑溫柔嗓音的喉嚨,乾淨淩厲的下頜……以及嘴角眉梢快閃瞎她眼睛的耀眼笑容。
近距離還能聞到從他身上飄來的淡淡男香。
是她喜歡的味道……
不不不不什麼啊!
艾琳一個激靈,艱難拉回神智。
不對勁!
這男人衝她一個“小女孩”散發如此濃鬱的荷爾蒙,是不是有些過了?
難不成!
兩年不見降穀零的Horap已經“饑不擇食”成這樣了嗎?!
艾琳腦袋後仰,大為震驚。
安室透眼皮一跳,雖然不知道tsuki在想什麼,但直覺告訴他一定不是什麼好話。
他微眯眼,直接動手抱起艾琳,趁著她沒回過神來,快速進屋找了件外套給她披上,給她換好鞋,又快速將她抱到車上。
“不說話我就當艾琳答應了。”
安室透扣上安全帶,對副駕座裡瞪著眼睛的女孩兒眨眨右眼,wink後一踩油門。
“出發嘍~”
艾琳:“!”
這不是欺負她不能說話嗎!
[你這算不算是綁架?]
在紅燈時間,艾琳揮舞著雙手用力打手語。
“嘛,這怎麼能算綁架呢,”安室透挑眉,指尖愉悅地敲著方向盤,含笑道,“最多,就是我的主觀能動性強了一些。”
“……”
[強詞奪理!]
“哈哈!”安室透控製著力道按揉著艾琳的頭發,“放心,去的地方你一定喜歡。”
艾琳:我還能拒絕?
彆說,對這種反抗不能的局麵,艾琳莫名還有種微妙的懷念感。
嘶……
降穀零都給她留下了什麼印象啊?
艾琳沒好氣地整理完頭發,往車窗外看,想知道安室透要帶她去哪兒。
……
遊樂園?
費力仰頭看向入口處【東都水族館】幾個大字,艾琳愣住。
安室透彎腰將她抱在懷裡,似是無意地道:“在這兒約會怎麼樣?還沒來過呢。”
艾琳眼神微閃,轉頭看他。
金發青年眨眨眼,無辜地補充後半句:“小孩子應該都喜歡吧?”
“……”好像是。
艾琳慢半拍揚起開心的笑臉。
心底發沉。
剛才,降穀零的意思是在說他(自己)沒來過這裡吧?
但艾琳仔細想想……
他們倆以前似乎的確沒有過幾次約會。
唔,就當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