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爾莉特背脊一僵,“……”
這特麼是威脅吧?
這一定是威脅吧!
“不-會。”
紅眸女人硬邦邦扔下兩個字,高跟鞋踩得氣勢洶洶,連亞麻金色的長發都在微微甩動。
小狐狸還是這個樣子比較有活力。
安室透挑眉,目光從她馬甲口袋的位置一掠而過,沉思默想,裡麵裝的會是什麼?
*
薇爾莉特走進停車場,沒有看到金發混血青年,打眼一掃,看到白色馬自達下意識就要走過去,被反應過來的她生生刹住腳步,停留在原地,眼神移向另一邊。
嘶……好險。
“薇爾莉特”是沒見過安室透的座駕的。
難道公安先生又在試探她?
怕微表情會暴露出來,薇爾莉特索性不找了,站在顯眼的地方低頭玩手機,沒一會兒,那輛線條流暢漂亮的跑車才駛過來,穩穩停在她側方。
“薇爾。”金發青年透過降落的車窗笑著叫她。
薇爾莉特屏蔽掉稱呼,禮貌道:“抱歉,讓安室先生久等了。”
她去拉車後座,沒拉開。
安室透按著車鎖,伸手示意:“坐前麵吧。”
薇爾莉特從善如流換了位置,隻是係好安全帶後,語氣玩味地問道:“讓彆的女人坐副駕駛,安室先生的女伴不會生氣嗎?”
女伴?
安室透罕見地愣了一下,但他的注意力一直在薇爾莉特身上,自然第一時間就是去探尋她多看了一眼的地方,結果在安全帶扣鎖附近看到一根金色的長發。
“。”
混血青年立馬臉黑了,雖然黑得不明顯。
“不,我沒有女……”想到他沒有女伴但有女朋友,安室透半途改口道,“沒有你說的那種女伴。”
然後快速抽了紙巾捏住那根金色長發,嫌惡地扔出窗外,心裡想著,以後接送貝爾摩德之後,一定得給愛車進行消毒清理!
“安室先生這個樣子可不像是沒有。”
原先在組織的時候,波本又不是沒接送過貝爾摩德,薇爾莉特也不是第一次在馬自達上發現頭發,但不妨礙她逗弄安室透。
於是,她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善解人意道:“我明白了,安室先生這兩天故意接近我,就是想讓你的女伴吃醋吧?”
“……”
安室透一時神色頗為微妙。
這話不能說對,但也不能說全錯。
薇爾莉特壓著上彎的嘴角,鍥而不舍地問:“這方法太老套了,你們是吵架了嗎?”
“哎,彆反駁,”趕在安室透開口前,薇爾莉特擺擺手,不以為意道,“這又不是什麼不好意思的事,有就有唄。”
反正安室透對著她這個“外人”不可能承認有女朋友,看他無奈又費勁地解釋起來也挺有意思的哈哈!
“……不。”
看出壞狐狸的捉弄,安室透握著方向盤,眼神幽暗,按下關窗鍵,窗沿緩緩上升,將沿路呼嘯的風擋在外麵。
密閉的車廂內悄然變得安靜許多,他淡淡地笑道:“我的妻子拋下我走了。”
“……”
薇爾莉特的笑容逐漸消失。
忽然想起在東都水族館裡,公安先生講述的妻女淒慘的故事,差點就脫口而出“那不是你瞎編亂造的嗎”。
強行把話咽下去,薇爾莉特乾巴巴地道:“是這樣、這樣的嗎。”
“嗯。”安室透麵不紅心不跳,承認得毫不勉強,甚至還兀自補充細節,“都兩年多了。”
“那她為什麼拋下你?”薇爾莉特滿頭黑線地問,想知道他還能怎麼編。
安室透攥緊手裡的方向盤,聲音很輕,隻是嗓音還是能聽出有些發啞。
“因為我沒保護好她。”
“……”
薇爾莉特舔了下乾澀的嘴唇,含糊安慰道:“要是遇到不可抗力的事情,那也不能怪你。”
安室透沒什麼勁地扯了扯嘴角,自嘲道:“最大的'不可抗力',大概就是她自己吧。”
“啊……”薇爾莉特偏頭看著車窗外的風景,神色複雜道,“那分開或許是好事,她在彆的地方好好生活著,安室先生這麼優秀、年輕,肯定能找到更——怎麼了?!”
“吱——”
刺耳的刹車聲突兀響起,白色馬自達猛地停在偏僻路邊。
薇爾莉特剛穩住身體,聽到一聲卡扣打開的脆響,從旁伸過來的古銅色大手劃過她的麵前,“啪”得按在副駕駛的車窗玻璃上,已解開安全帶的安室透探身過來,另一隻手撐著她頭側的椅背,目光嚴肅地巡視著車外。
青年本就身材頎長,這個姿勢下,薇爾莉特能輕易看到他流暢的腰背肌肉曲線,眼前就是他俊朗鋒利的側臉,淺金色的發梢一垂落,她總覺得掃過了她的鼻尖。
薇爾莉特情不自禁咽了口口水。
“怎麼了?”
“唔,出了點意外狀況,我們可能得下車了。”安室透看著窗外平靜地答道。
“好。”薇爾莉特去解安全帶。
但安室透沒動,反而就著這個姿勢,一偏頭看向被他困在座椅裡的女人,對上紅眸裡茫然的眼神。
薇爾莉特:“?”
“說起來,”金發混血青年微眯眼,探尋而疑惑地問,“我方才說我的妻子'走了',薇爾竟然問都沒問是'去世'還是……一般人都會誤會吧?薇爾就這麼肯定她是單純地離開了我?”
薇爾莉特:“。”
嗬,在這等著她呢?
剛才那口口水咽早了。
“還有,你說我肯定會找到更什麼?”安室透歪頭,溫柔笑道,“我沒聽清,你繼續說。”
薇爾莉特:“……你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