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薇爾莉特微笑拿出手機,找出跟森中理子的聊天記錄,給接待員看了眼,“我今天沒有跟森中小姐預約,隻是陪朋友來看婚紗的,但若是森中小姐在店裡,不知道能不能見她一麵?”
“哦~原來是福傑小姐。”能做接待員的勢必要記性好,被這麼一提醒,她恍然認出薇爾莉特,立馬躬身歉意道,“抱歉,森中小姐昨日去外地了,恐怕要兩天後才能回來。她走前還囑咐我們,若是您將首飾帶來了,可以先讓助理幫您挑選一下心儀的寶石。”
“不著急,改天吧。”
接待員的話可以作證她確實是來進行珠寶服務的,這就可以了,薇爾莉特不打算當著安室透等人的麵透露詳細信息。
接待員點點頭,道:“那我領諸位去樓上,男士禮服在二樓,女士的在三樓,請問你們……”
“去三樓。”伊達航主動道。
“好的,請跟我來。”
新娘的婚紗是整場婚禮的重頭之一,「淺井家の愛」自然也看重,整個三樓都用來擺放各式各樣的婚紗禮服,琳琅滿目,許多婚紗上布有碎鑽,燈光一照,仿佛閃著星光。
娜塔莉的眼睛頓時亮了,抱著薇爾莉特的手臂慶幸道:“還好有薇爾陪著我,不然我真的要挑花眼了。而且……”她瞄了眼緊隨其後的四位青年,頗為無奈,“讓他們陪我一個人,我壓力真的太大了。”
“等真試起禮服來,他們也許不會待太久,”女生試衣服所花費的時間門真的是玄學,薇爾莉特忍笑道,“估計鬆田警官等下會很不耐煩吧。”
伊達班長肯定要陪親親戀人,安室透和萩原秉持紳士風度,也不會催促,鬆田怕是坐不住。
但某人溜的比薇爾莉特預想得還早。
一看到三樓這麼多禮服,卷毛青年人都麻了,夢回和hagi陪千速姐逛街累成狗的那天,腳步後撤,果斷道:“hagi,今天發現的'工作室'需要上交報告,我先回局裡了。”
萩原研二笑得直不起腰來,但道:“我跟你一起回去。”
情商巔峰如他,才不會在這種場合留下單獨當電燈泡呢。
於是半長發青年跟伊達航、安室透低聲交接了一些他查到的細節信息,就同幼馴染溜了。
“……”
轉眼間門在場剩下兩男兩女,其中一對還是預備新郎新娘,氣氛瞬間門變得不一樣了,三樓的接待員見狀,嘴角弧度都大了幾分。
“冒昧問下,兩位女士喜歡什麼風格的婚紗呢?我可以幫您篩選一下。”接待員上前詢問,接著話鋒一轉,不忘兩位男士,“您二位也可以幫著選一選。”
伊達航與娜塔莉對視一眼,濃情蜜意頓起。
娜塔莉羞澀地指著其中一件:“航,你看那件怎麼樣?”
“嗯?我看看……”
一對璧人交談著,越走越遠,接待員知道他們是婚禮主角,忙跟薇爾莉特和安室透告罪一聲,也跟著上去,隨時提供講解服務。
一看又跟安室透“組隊”,薇爾莉特就頭疼,乾脆坐在休息區悶頭喝茶吃點心。
“薇爾不去挑選婚紗嗎?”安室透狀似好奇地問。
“啊?不用,主角又不是我。”薇爾莉特將小餅乾塞進嘴裡,腮邊微鼓,口齒不清道,“我看這些婚紗都不輕,娜塔莉自己恐怕穿不了,等下我進去幫她。”
安室透倒了杯紅茶,推過來,意有所指地問道:“剛才薇爾在樓下說'沒有女孩子會拒絕婚紗上身',難道你不喜歡嗎?”
薇爾莉特托著腮,欣賞著周圍的禮服,隨口道:“喜歡啊,漂亮的衣服誰不喜歡。”
安室透神色微妙,指尖輕叩茶杯,“所以薇爾說這句話的意思,是指……婚紗好看?”
“不然呢?”薇爾莉特莫名其妙地看著他,眼眸清澈,還抽空回頭望了一眼,“娜塔莉選好了,我過去幫她。”
安室透坐在原地沙發上沒動,閉閉眼,暗自勸慰自己,她隻是缺根弦,她不知道他認出她(是綺月)了,她……
安室透無力地捂住臉,歎了口氣。
任重道遠。
見兩個女生進到更衣室,安室透跟伊達航遞了個眼神,悄悄離開,下樓,找到前台的接待員。
“您想問福傑小姐的首飾是什麼,具體又是什麼服務項目?”
“是的,實不相瞞,我想給她一個驚喜,但又怕衝突了……”
安室透三言兩語,配合著溫柔傷感的神情,半真半假的情感表露,就營造了一個“暗戀多年而不得,隻能用親友的名義無聲守護”的立體形象。
把接待員感動得差點落淚,忍不住出言告知。
“福傑小姐上次來是谘詢能不能在一枚素環戒指上鑲嵌寶石,森中小姐告訴她難度比較大,需要看到實物才能確定……”
安室透保持著得體微笑,卻是內心翻騰,心緒不寧,交握的雙手上骨節繃得泛白。
素環,戒指。
難道綺月在米花飯店取走的東西就是這個嗎?
是他想到的那個嗎……
在度過兩年前最後那個火熱的情人節夜晚,他抱著昏睡的戀人癡纏了許久,滿懷著忐忑心情戴在綺月無名指上,又糾結換到食指上,清晨她默不作聲沒有摘掉的……戒指。
是它嗎?
安室透喉嚨滾動,咽下快要克製不住的躁動和急切,憑借著本能跟接待員道謝告彆,並請求保密,重新一步一步上樓。
不長的樓梯,他走得緩慢,似是要用更多的時間門來壓製迫不及待見她的心。
……
薇爾莉特幫娜塔莉整理好裙擺,扶她出去讓伊達航驚豔。
轉頭就被安室透遞了條禮服裙。
薇爾莉特:“?”
“試試吧,”金發青年笑得溫柔陽光,紫灰色眼眸閃爍著期待的光,“我覺得薇爾穿它一定很好看。”
薇爾莉特下意識低頭觀賞手中的禮裙。
是很漂亮,也是她喜歡的簡約風格。
但這條裙子的背後卻是鏤空花朵的設計。
而綿星綺月,在七年前那場爆.炸案中受到重傷,腰背部有多處消除不掉的疤痕。
在場某個金發甚至比她還熟悉那些疤痕的分布與形狀——彆問為什麼。
她現在穿上這條禮裙,走出更衣室就會被戳穿身份。
薇爾莉特:“……”
所以這男人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他懷疑她了???
薇爾莉特對視著安室透笑吟吟的麵容,有些麻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