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誣陷I/惡劣 波本、Dita互相裝惡……(2 / 2)

期間波本威士忌忙碌其他任務的時候,基爾和庫拉索替他去過密室幾次,兩位女性的表情一次比一次難看。

Dita已經被確認具有實驗體的價值,醫藥研究組的人隔三差五就要對Dita抽血去做實驗,為了保證實驗體的最大價值,常規的刑訊方式都不能用在Dita身上,不能讓她受傷。

但在研究遲遲沒有結果的情況下,Dita早晚會被施以更過分的研究方式,這勢必會造成“價值”損失,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能讓Dita主動說出她身體的秘密。

波本威士忌采用的審訊手段更加溫和,也更加殘忍。

他不在的時候,留給Dita的隻有黑暗、死寂、孤獨、饑餓和無法動彈直到僵直的身體;隻有他的出現,才能給Dita光亮、聲音、食物、溫情擁抱……

斯德哥爾摩綜合症被金發惡犬用得爐火純青,他就是要馴化Dita,摧毀她的自尊,“打碎”她的骨頭,讓她心理崩潰,再也堅持不下去,隻能全身心依賴他。

還不如讓Dita直接死了得好。

除了個彆變態人士,其他旁觀者都忍不住這麼想。

曾經背後非議過波本威士忌的人,諸如基安蒂,如今在組織裡一看見金色頭發的人就恨不得沿著牆根走。

那就是個不擇手段、睚眥必報的瘋子!惹到琴酒大不了就是一梭子彈,惹到波本那是生不如死,誰他媽敢去招惹?!

Dita被他纏上真是倒了血黴!!!

基爾一開始還能保持鎮定,半個月後也坐不住了,她有心想問問Dita還能不能撐住,但針對Dita的監控實在是太密了——審訊工作是在波本威士忌手裡,然而監控室卻是其他人輪班值守,很明顯,組織也在防備波本威士忌——她根本找不到機會與Dita溝通。

問波本威士忌?

公安警察的那張臉比鬼還難看,得知二人是真實情侶關係的基爾默默無言,麵對青年逐日攀升的怒火與恨意,她還得改口勸說其一定要保持冷靜。

“我知道。”如今被連無惡不作的組織成員都忌憚的金發青年垂下眼眸,諷刺地扯扯嘴角,長時間未得到好好休息的大腦突然一下刺痛,帶動得眼角也輕微抽動,他卻麵不改色,淡聲道,“我不會衝動的。”

“還有一件事……”基爾沉聲道,“Dita可能要被醫藥研究組帶走了。”

降穀零當即眼神一厲,“消息肯定嗎?”

“不確定。”基爾掩下憂心忡忡,“你知道的,醫藥研究所那邊的情報都是絕密,我這也算是道聽途說來的。但既然有這個風聲,就不能不提前做好準備。”

畢竟組織的Boss烏丸蓮耶實在是太老了,不管過去有多少的耐心,到了麵對生死的時候就不可能不急切。Dita身上有“長生”“返老還童”的秘密,偏偏研究進展緩慢,很難說烏丸蓮耶還能耐著性子等多久。

時間的緊迫性壓在組織頭上,也壓在紅方頭上,如果不能儘快破獲黑衣組織,一方麵Dita性命堪憂,另一方麵,“返老還童”的秘密會有被破解的可能,到時候世界就亂套了。

這也是哪怕情報不一定準確,基爾也要告訴波本的原因。

降穀零使勁閉閉眼,轉瞬間作出決定:“我會想辦法讓Dita生病,拖延時間。”

基爾張張嘴,也提不出更好的辦法,隻能提醒道:“監控室今日輪值的人好打發,但琴酒或許可能去巡視,你們要小心。”

“嗯。”

當金發混血青年提著蛋糕盒子進入監控範圍時,已然是波本威士忌的模樣。

但進入密閉的禁閉室,打開燈,那一刹那,察覺到黑發女人循聲看來時,茶紅色眼眸不自覺散發出的欣喜光芒,屬於降穀零的部分仍是心口陣陣沉悶發痛。

嘴角習慣性地彎起,他走過去,屈膝盤坐在地毯上,伸手撫摸著女子的側臉和頭發,對她方才的反應不吝誇讚:“tsuki好乖。”

這是每天相見時固定的流程。

-今天有乖乖的嗎?

-好乖。

-不聽話哦,tsuki。

類似的話語像裹著蜜糖的咒語一樣,一日一日得潛移默化刻在黑發女人心裡,想要她乖順聽話,變成被金發青年精心豢養的寵物一樣的存在。

等黑發女人回過神來後,當即瞳孔微縮,一臉冷淡厭煩地彆過頭去,不願看麵前這張臉,隱隱的,厭煩中又夾雜著對自己的煩躁。

金發青年拍了拍她的頭,笑意不變,似乎不為女子的態度而生氣。

作為波本威士忌,他的確是不用生氣的,因為Dita的變化一步步都踩在他的預想中:從一開始的完全抗拒,到產生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初期的自厭自棄,接下來就是否定自我,最後到失去自我……

可作為降穀零,隻能生生咽下發酵的苦澀,聽心臟滴答、滴答在淌血,不敢細看自己的戀人,又硬逼著自己去觀察。

金發青年低頭捧起打開的蛋糕盒子,趁機掩飾住外露的情緒,哄著自上周起已經產生厭食反應的女人:“今天給你帶了蛋糕,吃一點嗎?”

神情懨懨的黑發女人毫無回應,一直沒有躲開、坐在原地,全是因為鎖鏈固定住了她的位置,避無可避,索性不避。

波本威士忌也不意外,兀自說著帶來的蛋糕有多好吃,手上同時進行著他這段時間最常做的事:硬喂。

作為實驗體的Dita隔三差五就要被抽血,為了保證其體質,一日三餐都是醫藥研究所送來的高營養餐,時不時還要吃補品,雖然營養方麵麵麵俱到,但味道不可恭維,再加上環境因素……

Dita會有厭食症實在很正常。

降穀零隻能找機會帶些不出格的零食甜品給她改換口味。

至於另一位當事人。

剛咽下奶油,偏頭表示不想吃了,又被金發青年捏著下巴轉回來,一叉子蛋糕硬塞進嘴裡,綺月眼底閃過一絲無奈。

降穀零是怎麼回事啊……

曾經重傷昏迷在醫院那四年,綺月一直重複“看著”自己的上一世,從各種角度“觀看”自己的死亡,這都沒有崩潰沒有瘋,而且重生過後的精神世界也比普通人強大,她怎麼可能現在被關半個月就堅持不下去呢?

雖然這段時間她的確在外人眼中過得很慘,但實際上很多情況都是綺月為了在組織成員麵前表現得更加真實,而自己半推半就造成的。

比如說厭食。

拜托!她每日每夜被困在方寸之間,活動量幾近於零,連前段時間好不容易練出來的肌肉都快沒了,她怎麼可能還會保持原有的飯量啊?

不想吃那麼多東西是真的,但還沒到厭食的程度,隻是為了少吃那些無味的營養品,而稍微稍微誇大了一下自己的反應而已……降穀零怎麼還當真的了呢?!

有一下沒一下咬著嘴裡的蜜桃塊,壓根不餓的綺月被那雙紫灰色眼眸緊迫盯著,無奈地加快了咀嚼速度,深刻意識到“哪怕是推理能力超群的公安先生也會關心則亂進而忽略客觀因素”的事實。

再比如疑似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的情況。

明麵上波本威士忌是審訊者,可這個男人實際是她男朋友啊!看到自己的男朋友出現,她高興不很正常嗎?

當然,要說這半個月的封閉生活綺月完全沒受影響那是不可能的,但一想想實施者是降穀零——

綺月瞄著青年眼底混血帥氣都壓不住的黑眼圈,想到正直如對方,此刻的內心必定是痛苦萬分,想到他這段時間肯定沒有休息好,一定是在加班加點工作……

嗯,降穀零對她造成的心理傷害可能還比不過這屋裡遍布的監控攝像頭。

綺月深吸一口氣,果斷揮開再次遞來的叉子,“夠了。”

金發青年一愣。

就這樣吧,綺月心想。

她營造出一副[快被波本威士忌馴化,即將說出秘密]的姿態,不過是為了讓組織降低戒心,也為了不讓降穀零遭受更重的懷疑。

但既然這種做法讓降穀零感到難受、痛苦、自責,甚至心亂到分辨不出她半真半假裡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那她也沒必要再偽裝下去了。

不過是前路更艱辛些。

就算是去實驗室當純粹的實驗體,她也不是全無後手。

而且波本威士忌對她持續了這麼長時間的“折磨”,有全天候的監控攝像為證,誰也不能說是假的,這足夠讓降穀零身上的嫌疑減到最低了。

所以,到此為止吧。

他們的處境危險,保持時刻冷靜思考的頭腦很重要,她不能帶給降穀零太多負麵壓力。

蛋糕叉被無情地摔到幾米外,粉色奶油掉落在毛絨絨的地毯上,金發混血青年看了幾秒,眼眸微眯,好似沒有聽懂女人的話,“……什麼?”

黑發女人歪歪頭,長久不見陽光的蒼白臉上綻開燦爛的笑顏,仿若好脾氣地重複道:“我說夠了,我不餓,不想吃,說幾遍你才懂?你是聾的嗎?”

金發青年凝視著一掃厭煩、冷漠、煩躁、懨懨等神色後的女人,觸及到她茶紅色眼眸中惡劣的嘲笑,他深呼吸一口氣,輕而柔地咬齒問:“你這段時間,都是裝的?”

黑發女人慵懶地打了個哈欠,悠然挑眉,“你猜啊~”

金發青年聞言捂臉低下頭,半晌,肩膀突兀地聳動幾秒後,倏而拍著大腿哈哈大笑起來。

“竟然是裝的?哈哈哈哈哈竟然是裝的!哈哈哈哈——”

青年爽朗的笑聲聽起來充滿了愉悅因子,在房間中久久回蕩。

監控室裡,兩個本來昏昏欲睡的輪值成員卻陡然驚醒,之後麵麵相覷,隻覺得背後絲絲發涼。

“糟糕,波本大人不會是被氣瘋了吧……”一人不禁喃喃道。

另一人冷不丁打了個寒顫,狠推了把同事,“快!這事要趕緊上報!”

不管是[Dita這段時間的表現竟然都是在偽裝]的重要信息,還是為了阻止氣瘋的波本威士忌接下來可能掐死Dita的舉動,都不是他們能處理得了的!

在隔壁兵荒馬亂的同時,禁閉室裡的事態發展在極速變化。

聽到降穀零的笑聲,綺月知道[她很好/她壓根沒事]的信號已經被他接收到了,暗自鬆了口氣,心想,這下公安先生應當不用再愧疚自責了,但是要如何應對接下來她作為實驗體的局麵,他們還得抓緊時機交流一番。

恰在此時,綺月聽到一聲如釋重負的感歎:“很好,那我也不必顧及什麼了……”

她竟一時分辨不出這話是金發青年單作為波本威士忌在說,還是同樣有降穀零的表達存在。

綺月難得有一瞬間的茫然。

失去重要情報的她壓根不知道,在來禁閉室前的一路上,公安先生一直在思考要怎麼才能讓精神狀況不好的她順理成章且平安得生一場病,卻始終找不到合適的辦法,總覺得不論采用什麼方式都會傷害她。

擔憂、為難至現在,得知她其實狀況尚好,降穀零不得不說安心許多,心理壓力稍稍減少。

而看到綺月為了不讓他擔心自責,寧願放棄這麼長時間以來的偽裝,降穀零既心軟得不行,又感到酸澀。

如果他足夠強大,如果他再謹慎一些,好好保護她,tsuki就不用遭受這些……

念頭剛剛升起,降穀零立馬闔眼,掩去無用的“如果”。

多想無益,重要的是當下,他絕對不能讓那些醫藥研究員帶走tsuki!

思即此,他緩緩起身。

看著金發青年放開她四肢鎖鏈的長度,綺月眼神微動,拖著長長的鏈條慢慢活動著僵硬的胳膊,自以為明悟了降穀零的意思。

是了,從組織的角度看,Dita這段時間的偽裝對波本威士忌而言是戲耍和欺騙,所以接下來的戲碼就是“波本懲罰Dita”,而她要做的就是配合好降穀零演完這出戲。

想到這兒,綺月一秒進入狀態。

“你又想做什麼?”黑發女人睨著麵前的男人,諷刺地道,“死心吧,無論你費什麼功夫,你想知道的,我都不會說的。”

“彆這麼倔強啊。”

被故意挑釁,波本也不生氣,長腿幾乎貼著Dita坐於床邊,在她皺著眉頭要挪開的時候,笑著握住她身上叮呤當啷隨便哪個鏈條,硬是將人拉拽到兩腿之間困住。

“你!”

“你看?”波本晃了晃手裡的鏈條,勾唇欣賞著女人氣惱的樣子,狹昵地揉著她的雙唇,將粉色的唇瓣揉按得殷紅,“你現在還被掌握在我的手中,嘴硬對你有什麼好處?嗯?說點好聽的?”

“滾!”

黑發女人皺著眉使勁掙紮,見波本威士忌絲毫沒被激怒,始終掛著一張笑吟吟的虛偽麵孔,她氣得口不擇言:“我殺你、騙你,結果你就隻會搞這些不入流的手段,連打我都不敢。”說到這兒,紅眸透出一股惡意的調笑,“波本你該不會是真喜歡我吧?你怎麼這麼——唔!”

聽著女人愈發過分的話,金發青年唇邊弧度不變,隻是眼底逐漸暗沉,在某一時刻突然伸指探入她的口中,深深壓住舌麵,將未儘之語攪成含糊一團。

Dita剛要狠狠咬上一口,就聽波本輕描淡寫地道:“不乖一點,就喂你吃彆的東西哦?組織能讓人聽話的藥物不少……”

她眉心一跳,不敢再咬,壓在舌上的長指很快抽走,似是安撫地揉揉她的腮邊,磁性的嗓音哼笑道:“彆怕,我還不想弄壞你。”

緊接著,一股熟悉的拉扯力拽著她向上。

綺月被摔得一懵,出戲了。

自從被關進來以後,她能上床的次數寥寥無幾,無一例外全都是被波本威士忌拖上去的,不過對Dita而言,也就是從鎖在地上變成了鎖在床上。

但這應當不算是懲罰吧?

往日都算獎勵的。

床鋪肯定比地毯好睡啊。

她疑惑地心想,難道“波本懲罰Dita”的戲碼結束了?

一片陰影遮上來,越來越近,她下意識地抬頭看去。

金發青年將長腿橫跨在她腰腿兩側,頎長的身軀隨之覆壓在她之上,遮住了燈亮,一種自上而下的壓迫感油然而生,投視而來的紫眸泛起粘稠的笑意,像迷惑捕捉獵物的蜂蜜樣粘稠,屬於波本威士忌的氣息愈發濃厚,讓綺月沒來由得心一慌。

“……做什麼?”她問。

“你很緊張?”低低的笑聲愉悅地響起,波本單手撐著床鋪,另一手勾起她的長發隨意卷弄,不緊不慢地回答她,“沒什麼,隻是覺得Dita說得對,那些手段都威脅不到你,對付狡猾的小狐狸,還是要來動真格的。”

不妙的預感閃爍著警報,綺月來不及想Dita會怎樣回應,又或者說,Dita本來就是她,這一刻她幾乎是憑借本能得出手,用手腕的鏈條果斷往波本的脖子上纏去,試圖勒住他,限製住他的行動。

哪成想金發青年根本躲都沒躲,伸手就掐住她的咽喉,身體同時下壓,吻向她的鎖骨,綺月一個激靈,手腕一抖,鏈條沒纏上去。

然而她也顧不得了,敏銳地察覺到金發青年意欲何為,她不禁脫口而出驚叫道:“你——咳咳咳咳!”

脖頸間的大手用力很有分寸,雖不窒息但氣管受限,黑發女人半句話卡在嘴裡化成了咳嗽聲,但不可置信和驚愕的含義已經表達了出來。

如果是單純的波本威士忌和Dita,前者氣急敗壞想要報複後者,那不管是侵/犯還是侮/辱,都合情合理。

可他們不僅僅是波本威士忌和Dita啊!

這個時間,這個地方……

這裡有監控!

難道是為了徹底撇清嫌疑???

是能說得通……

但一定要這樣嗎?!!

“為什麼要這麼驚訝?”

金發青年啞聲從女人被親得緋紅的側頸間抬起頭,目視著她氣惱、疑惑、慌亂而無措的雙眸,一張英俊的惡人顏浮上絲絲縷縷的邪氣,反問她,“你不是什麼手段都不怕嗎?況且我們又不是沒做過,幫你重溫一下而已……”

哪怕知道對方此刻維持波本威士忌人設是正確的,綺月仍是破功了:“你閉嘴!”

波本卻沒打算就此放過她,咄咄逼問著幾次三番要殺他騙他的可惡女人:“怎麼?難道是逃離組織後,遇到比我更讓你舒服的人了嗎?還真是無情啊,tsuki。”

“你個混蛋!我一定要殺了你!”

“這樣就受不了了?”金發青年挑挑眉,放軟聲音,柔聲哄道:“把tsuki乖乖把你的秘密告訴我,我馬上停下來好不好?”

“……”黑發女人氣得大喘氣,卻是閉上眼,緘口不言。

金發混血青年眯了眯眼,歎了口氣:“真遺憾。”舌尖探出肆意地舔了舔嘴角,狀似好心地安慰道,“不過你放心,凡事都要循序漸進,這次不會讓你被看到的。”

什麼、什麼意思?

聽懂降穀零隱晦意思的綺月腦袋發懵。

所以到底是為什麼寧願要這樣也非要做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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