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專門過來找沙弗萊乾壞事……(1 / 2)

好、好快的回複!

陳念是正好在拿著手機吧, 可這麼多的生日祝福,他怎麼就立刻看到了自己的呢?

此刻坐在他身邊的,肯定還有另一個和他樣貌完全相同的少年吧?

沙弗萊試圖從第二張菜肴的照片中尋找些許線索,從照片的邊緣能看出來, 桌子上一共擺放著三套餐具。

三套, 是陳詞和陳念的父母有一方沒來嗎?

放在之前沙弗萊可能會懷疑, 也許根本就沒什麼雙生子, 可如今他和傅天河都親眼見過, 確實有這麼對性格迥異的兩兄弟存在。

他根據蛛絲馬跡推理,不由得想象起少年坐在餐廳裡, 雙手捧著手機刷空間的模樣。

突然間沙弗萊心中冒上一股緊張, 仿佛在害怕陳念能通過網線,看到屏幕後他若有所思的表情。

把這一重要情報分享給他的戰友傅天河,沙弗萊放下手機。

現在,還有另一件難題擺在他的麵前。

既然說了要給陳念十七歲的生日禮物,陳念也通過回複問了, 那就肯定得去準備。

有什麼東西是能給雙胞胎當做禮品,又不會被懷疑已經知曉了他們身份的嗎?

沙弗萊被難住了。

他整個周末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甚至還去詢問了父母。

卡琳娜:“雙胞胎嗎?按照他們各自的性格, 投其所好就可以了呀。”

沙弗萊:“但是我送出去之後,不想讓他們知道我其實已經知道了他們是雙胞胎。”

卡琳娜反應了兩秒鐘, 才明白兒子說的是什麼意思。

“那這就有點難辦了……嗯, 不如你送個禮品套裝吧, 一套兩份的那種,應該不會引起懷疑。”

好主意。

沙弗萊聽從了母親建議,現在從淘寶上購買來不及了,他就去了商場線下采購。

隻可惜沙弗萊逛過那麼多的禮品店, 看到的大都是一些適合送給女孩子的禮盒。

什麼情況,難道男生就不該收禮物了嗎?

最終,一無所獲的沙弗萊在商場走廊中間“中國福利彩票”的小亭子前,停住了腳步。

.

又是嶄新的周一,陳詞雷打不動地在上課前五分鐘抵達教室。

沙弗萊正坐在靠窗位置上,陳詞發現他的神情似乎有那麼些微的局促。

陳詞沒放在心上,直到沙弗萊突然若無其事地,從書包裡掏出兩疊刮刮樂:

“生日快樂。”

“這是……”陳詞盯著課桌上的綠色的小卡片。

沙弗萊:“刮獎玩的,挺有意思,我也不知道該送你什麼,覺得買東西萬一你不喜歡就糟了,不如送這個來得乾脆。”

陳詞伸手拿起一疊稍作觀察,刮刮樂頂端的角落裡標示著麵值十塊,他粗略地數了下,一疊應該是六十張。

而沙弗萊送給了他兩疊。

也就是說,總價一千兩百塊。

作為生日禮物,實在有些太過於貴重了。

陳詞搖頭:“太貴了,我不能要。”

沙弗萊:“沒事,裡麵會有中獎的,價格折算起來其實沒多少的。”

陳詞知道沙弗萊的家庭條件非常好,他父親是互聯網大牛,母親在研究所裡工作,卻也不意味著自己能接受他如此昂貴的禮物。

陳詞正要繼續拒絕,突然,他意識到了一個微妙且重要的問題。

——沙弗萊為什麼要送他兩疊?

光是這一疊就足足價值六百塊,作為生日禮物,綽綽有餘。

為什麼偏偏又加了一疊?

陳詞愣神之際,早自習的上課鈴打響。

沙弗萊趁機把兩疊刮刮樂塞進他書包裡,就當做陳詞收下了。

班主任今天十分湊巧地來到教室,看大家進行早讀。

有老師在,陳詞也不好把刮刮樂再掏出來還給沙弗萊,隻能放輕聲音對他道:“謝謝。”

中午回家,陳詞拿出刮刮樂遞給陳念:“沙弗萊送的禮物。”

“真的啊,他真的準備了禮物?快讓我看看是什麼?”陳念驚喜異常,他本來以為沙弗萊是在開玩笑。

接過哥哥手中的小本本,陳念顯而易見地愣了下。

“彩票?這禮物送得也太有創意了吧!”

“誰說不是呢?”陳詞表示讚同。

“禮物?什麼禮物?”陳蔚聞聲,也湊過來,“彩票啊,是哪個同學送的?”

“我同桌。”陳詞研究完票麵上的遊戲規則,道:“有啤酒起子嗎?”

陳蔚打開電視櫃抽屜,拿了兩隻啤酒起子,一人一個地遞給陳詞和陳念,他自己則順勢坐在陳念身邊,準備圍觀。

陳念興高采烈地開始刮獎,壓根就沒意識到這是整整兩疊刮刮樂。

陳詞眉頭很輕地皺了下,但終究沒說什麼。

他垂下眼,拿起啤酒起子,刮開第一張的中獎號碼。

“08,隻要底下刮出來和這個一樣的就行。”

陳念說著規則,懷揣著緊張得心情,用啤酒起子刮擦塗層。

陳蔚和他一起緊緊盯著塗層下顯示出來的數字,每當有一行遊戲被完全刮開,卻不含中獎數字,父子倆都會發出遺憾的歎息聲。

“0808,這裡有08!”

突然陳念大聲嚷嚷起來,他手上的動作加快,瞬間就劃開了最後的中獎金額。

二十塊。

“好耶!開門紅!”陳念興致勃勃地把這張票撕下來,放在一邊。

陳蔚拿來一支黑色記號筆,把中獎的數字圈起來,方便之後兌獎:“這張算是回本了。”

和父親弟弟的興高采烈大呼小叫相比,陳詞要安靜得多。

陳念一連刮了十五六張,裡麵有四五張都出了二十或者三十的中獎金額。

“這中獎率好像有點低呀。”陳念邊刮邊道。

陳蔚:“肯定是有個期望值在的,要不然人家發彩票的憑什麼掙錢。”

陳念看向至始至終都非常安靜的陳詞:“哥,你那邊什麼情況,不會一張都沒出吧?”

“出了。”陳詞將一張刮開的票遞給陳念。

17……

陳念搜索著中獎號碼,眼神驟然一滯,瞳孔收縮:“臥槽臥槽臥槽臥槽!”

“不要說臟話!”

陳蔚見狀也湊過來,看到那被刮開的中獎金額區,震驚地倒抽一口涼氣:“臥槽!”

五千塊?!

彩票在陳念手中瘋狂顫抖:“不是吧哥!你是怎麼忍住不說的,剛剛半點動靜都沒有啊!”

陳詞:“我看你們刮得專心,就沒打擾。”

陳蔚麵露喜色:“可以啊,兒子,手氣真夠好的。”

“哥你運氣也太好了吧!我這一疊全都是小的。”陳念眼巴巴地盯著陳詞手裡還剩下的四十多張票,“我能試試刮你的那一疊嗎?”

“我這疊出過大的了,應該就不會再有其他大額麵值的中獎。”陳詞將手裡剩下的所有票都遞給陳念,“你來刮吧,我刮出這一張就夠了。”

陳詞站起身,去廚房裡端飯。

陳蔚沉迷看他們刮獎,都忘記了還要吃午飯。

天降橫財絕對是最能讓人興奮的好事之一,就算不缺錢也會因為好運而激動。

陳詞來回幾趟廚房,把飯菜端到桌上。

陳蔚在刮他剩下的那一疊,裡麵有幾張小麵值的中獎,但正如陳詞所說,沒再出現大獎。

陳念刮了三十張就停下,說要把剩下的期待留到晚上慢慢玩。

他數了數中獎金額,父子三人一共刮了七十張,小額的中獎有九張,還有張陳詞刮來的大獎。

一共是五千二百四十元。

“一定要好好謝人家同學。”陳蔚收拾著桌子囑咐道,“要不然咱把獎金分給人家吧?”

陳詞點頭表示同意,最起碼也得把沙弗萊買刮刮樂的一千兩百塊本金給他才行。

陳念正拿著手機對著大獎拍照,拍完之後詢問陳詞:“我能發給沙弗萊嗎?”

陳詞:“等到晚上全都刮完吧,兌獎之後再說。”

“行。”陳念就打開了和桂芷棋的聊天界麵,隻把好消息分享給了她。

他是那種無論事情好壞,都喜歡和朋友分享的人,同樣希望朋友們如果發生了什麼事也能第一時間想到他。

沙弗萊的禮物讓父子三人皆大歡喜,傅天河就要難為多了。

他不知道要送什麼,而且,沒有錢。

如果給陳念送禮物,他會買一些畫畫用的材料,如果給陳詞送禮則會選書,但想要讓兄弟倆共享,卻又不被發現真實情況的禮物,少之又少。

傅天河苦思冥想,總算來了主意。

他在家裡炸了一大鍋的薯片,除卻之前的椒鹽味,又開發出其他的新奇味道,用袋子密封好,帶到學校去。

幾顆大土豆也就不到十塊錢的事,而且炸過薯片的油還可以用來炒菜。

雖然這份禮物顯得有些寒酸,但到底也是他的一腔心意。

下午大課間,傅天河把薯片交給了陳念。

他擔心如果送得早了,陳念會在上課時偷吃。

“這是你自己炸的嗎?看起來好好吃啊。”陳念迫不及待地拆開袋子吃了一片,味道那是相當不錯。

“之前咱在秘密基地裡不也吃過嗎?”傅天河故意笑道。

陳念一愣,意識到自己差點就要露餡,哥哥可沒給他說過這件事啊!

他臉上立刻露出無辜神情:“是啊,你瞧我這破記性。”

傅天河:“不過味道是新研究的。”

“嗯嗯。”陳念趕忙轉移話題,“你怎麼知道上周是我生日的啊?”

“桂芷棋說的。”

短短一句話,傅天河就絕妙地掩飾過去,打消了陳念的所有疑慮。

之後陳念要去畫室,他手上有顏料吃不了東西,就把薯片完完整整地帶回了家裡,分享給哥哥。

兄弟倆坐在餐桌邊,一邊吃薯片,一邊刮彩票。

剩下的這幾十張裡麵果然就沒有大獎了,但光是那張五千塊,就帶給了他們足夠的驚喜。

陳蔚專門開車帶著兄弟倆去了附近的彩票店兌獎,看到陳詞支付寶到賬的五千多塊錢,陳念樂得嘿嘿直笑。

陳詞:“你問沙弗萊要個支付寶。”

陳念:“嗯嗯。”

陳念終於把那張五千塊的中獎刮刮樂發給沙弗萊來看。

[這是中獎了?]

對方很快回複

[是的,已經兌完了!把你的支付寶給我一下吧,咱們來分贓。]

[這是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乾嘛要分給我啊。]

[不行,你給的這個禮物太貴重,要是不分我心裡過意不去。]

沙弗萊不由得失笑,為了不讓兄弟倆心生愧疚,還是把自己的支付寶二維碼發了過去。

陳念非常嚴謹地讓陳詞掃碼,這樣轉賬人的賬號消息不會暴露他們是雙生子的秘密。

至於傅天河送的那一袋薯片?它沒能活到第二天,睡覺之前就被父子三人分著吃掉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就要到了十月一的國慶節。

在國慶放假之前,學校組織了全校規模的第一次月考。

全校老師加班加點,隻用兩天就出了成績,作為學生們其實並不太想要的國慶節禮物。

“這次月考,大家發揮得都很不錯。”

班主任站在講台上,麵前放著由他所負責的物理試卷:“咱們班年級前十的有四位同學,年級前三的有兩位同學。”

聽老師這麼一說,同學們紛紛看向坐在靠窗位置的沙弗萊。

前三裡麵肯定有一個是他,就是不知道另外的是誰,正常情況下,他們的數學課代表,那個高高瘦瘦的女生也都是名列前茅。

“尤其是我們的新同學陳詞,以734分的成績拿了年級第一。”

此話一出,滿座嘩然。

734分是什麼概念?

就算再牛的人,語文頂多也隻能拿個一百四,畢竟最後的作文幾乎不可能滿分,而且閱讀理解還經常有零零散散的扣分點。

也就意味著陳詞除了語文之外,其他的三門科目他至多隻扣了六分。

陳詞神情平靜,如同老師正在表揚的人根本不是他。

又或者說這個成績,在他的意料之中。

沙弗萊知道陳詞的成績肯定很好,但沒料到竟然好到了這種程度。

怪不得班主任笑得臉上都開花了,有這麼個實力高強的學生轉到班裡,任誰都會高興。

打印著各科成績的小紙條被發下來,沙弗萊看到了陳詞的各科分數。

語文134。

也就是說,其他科目全都滿分。

就連英語作文都拿了最高分值。

沙弗萊突然意識到,也許從今以後,自己就要徹底失去班級第一的寶座了。

他的語文最高隻能考到130,其他科發揮得再好,也不可能超過滿分。

“陳詞,你是怎麼學的啊?”下課之後,前後排的同學紛紛過來取經,“物理的最後一道大題這麼難,你都做得出來啊。”

倒是原本作為沙弗萊同桌,現在坐在陳詞後麵的班長調笑地踢了下沙弗萊凳子:“采訪一下,現在什麼感覺?”

“被碾壓了的感覺。”沙弗萊裝作無奈地歎息,“我這是吃了母語的虧。”

班級門口更是有許多隔壁班的同學探頭探腦,想要參觀究竟是哪位大神這麼牛逼。

陳詞:“物理最後一道題確實挺難,分析的時候特彆容易把這個力忘掉。”

“是啊,好像全年級就隻有三個人拿了滿分呢,你,隔壁班的烏靖荷,還有特長班那邊的傅天河。”

“傅天河又考了滿分啊?真牛。”

“誰說不是呢,他要是不走特長專心學文化課,肯定也能來菁英班。”

“人家可是在操場上走著路,就被老師選中去練體育的,可能覺得有這個天賦不去參加就浪費了吧?”

傅天河也考了滿分嗎?

陳詞想到了兩人被老師叫去黑板上做題的那次,物理課上的傅天河永遠都是那麼認真。

而且陳詞知道,傅天河的物理學水平絕對比他要高,體育生可是擁有著極高的實踐能力,修起燈管和摩托車都不在話下。

雖然隻是一次月考,學校卻也搞得相當重視,前十名可以去年級主任的辦公室領取獎品。

課間跑操結束,陳詞來到年級主任辦公室。

看到他過來,年級主任臉上立刻露出笑容,他之前抓了“陳詞”好幾次遲到,都看在菁英班的份上網開一麵,沒想到這孩子竟然這麼厲害。

“這就是月考拿了第一的學生。”年級主任驕傲地把陳詞介紹給辦公室裡的其他老師。

“小夥子長得還挺帥。”

老師們的誇獎傳入耳中,陳詞的注意力卻放在了年級主任的辦公桌上。

桌上放著幾張貧困生補助申請表,最上麵的那張表格,貼著張陳詞再熟悉不過的照片。

體育生穿著樣式簡單的白襯衣目視前方,其他地方填寫著他詳細的個人信息。

貧困原因的欄目中有許多內容。

年幼患癌,單眼失明,喪母。

至於監護人一欄中,隻寫著短短兩個字。

孤兒。

年級主任已經簽下同意字樣,並蓋上了學校的印章,為傅天河申請到了特級貧困生補助。

陳詞一時間難以把騎著摩托車帶他去秘密基地散心的體育生,和表格上的這個人聯係起來。

他明明那麼熱情開朗。

陳詞一直都以為,隻有被足夠的愛澆灌著成長的孩子,才能養成傅天河那樣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