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 “就沒有哪怕一個人意識……(1 / 2)

沙弗萊拿出拖鞋給陳念:“這是我的鞋, 不嫌棄吧?”

“當然不了。”陳念一手撐牆,穿上拖鞋, 唔, 他的腳比沙弗萊小好多。

兩人迅速走過客廳去到臥室,沙弗萊的父母還在休息。

關上臥室的門,沙弗萊才恢複正常音量:“吃飯了嗎?”

“還沒呢。”陳念把包放下, 打量著沙弗萊的臥室。

沙弗萊:“待會兒咱點個外賣。”

沙弗萊的臥室相當寬敞,一米八的床, 周圍鋪著毛絨地毯,書櫃和衣櫥明顯是定製的款式,飄窗上鋪著墊子改成了讀書角,床的正對麵是最大尺寸的升降桌。

陳念一眼就注意到了桌上的電腦。

白色的透明機箱內,各種硬件如同某種怪物的內臟緊密拚接在一起,同樣純白的水冷光圈亮著,讓機箱呈現出神聖的科幻感, 相當賽博朋克。

鼠標墊很大, 幾乎占據半個桌麵,機械鍵盤放在正中,鍵盤呈現貼合手部尺寸的斜度,頂部還有行窄窄的液晶顯示屏,光點顯示著英文和數字。

“哇,這個鍵盤好酷。”陳念伸出手, 嘗試著按下某個鍵。

按下去的瞬間,鍵帽啪嗒一聲發出光亮。

光追逐著陳念的手指,跑過所有被他按到的地方。

要是十指如飛地快速打字,肯定會閃得很炫酷吧?

陳念心動了:“這個鍵盤是從哪裡買的?”

“我客製化的。”沙弗萊介紹道,“自己買軸承組裝, 雛菊黃軸,35克的觸發壓力,這樣就算每天敲很多代碼也不會覺得手累。”

“怪不得這麼輕。”和沙弗萊的鍵盤相比,家裡的鍵盤硬得簡直就像石頭。

陳念尋思著也許有機會自己得去換個差不多的鍵盤,他畫畫也需要按快捷鍵。

鼠標同樣相當高端,左右側邊都額外有許多按鍵。

當然,最高大上的還是那左右分布,高低錯落有致的五個顯示屏。

在陳念的注視下,沙弗萊把右側上方的寬屏拉拽著,移動到中間。

陳念驚訝地瞪大雙眼,竟然還有這種操作?!

“五個屏幕該不會都是可以移動的吧?”

沙弗萊挨個介紹道:“是啊,寫代碼我習慣用窄屏,看文檔的時候用這個墨水屏,護眼,平時打遊戲或者看視頻就用寬的,其他當做輔助窗口。”

沙弗萊的設備實在太過高端,陳念總覺得他這套電腦應該不低於五萬塊,不愧是住著二百平米大平層的有錢人家少爺啊。

怪不得沙弗萊能花一千二百塊錢買刮刮樂當做生日禮物。

陳念本來還覺得經常接稿的自己是個小闊佬呢,結果和沙弗萊一比,壓根啥也不是。

“你坐在這兒畫畫吧。”沙弗萊把書搬到櫃子上,收拾出來空位。

陳念好奇地拿起兩本,什麼什麼架構。他翻開那一頁,每個字都認識,但合起來的句子完全不懂。

看著就覺得頭疼。

陳念放下書,從包裡拿出自己的iPad,沙弗萊說比賽的時間太短,美術部分不用過於精細,使用平板作畫綽綽有餘。

還有十分鐘開賽,陳念就和沙弗萊閒聊,緩解他們心中的緊張。

但他怎麼覺得,相比起沙弗萊,反倒是他自己更加忐忑呢?

陳念:“你緊張嗎?”

“不。”沙弗萊給了個很輕鬆的答案。

陳念:“我還以為你會激動得睡不著覺呢。”

沙弗萊:“不至於,第一次參加沒經驗,能按時完成就很不錯了,很多人前兩次參賽都是練手,我的目標也很簡單,做出來一個能看的東西就行。”

“是啊,畢竟咱才十七歲呢。”陳念點頭表示讚同,又好奇地問道,“如果我不同意過來,你要怎麼辦?”

沙弗萊攤手: “那就自己畫嘍,火柴人抽象派什麼的,之前也不是沒出過類似的獲獎作品。”

和沙弗萊聊過這些,陳念的所有緊張不翼而飛,隻剩下滿滿的期待。

屏幕右下角的時間驟然跳到6:00,桌上的電子計時器也在同一瞬變化數字,沙弗萊立刻伸手握住鼠標,點擊刷新。

官網的頁麵跳動,出現了本期比賽的題目。

[the last day]

“呃……最後一天?”陳念用他有限的英文知識翻譯道。

如果這是生命中的最後一天,你會做什麼?

陳念不自覺地開始思考起了這個問題。

毫無疑問,他還沒活夠呢,如果真的是他的最後一天,他有太多太多的事想乾,以至於都不知道該從哪件開始更好。

他肯定會去找爸爸和哥哥,他們是他生命當中最重要的兩個人。

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飯,隨意地聊聊,可能就要半天過去了。

他會畫上最後一幅畫,表達此時此刻的心緒,大概需要一整個下午。

然後晚上應該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共同享受生命的大和諧……可惡,他還沒有嘗過愛情的苦呢,就這麼死掉,也太虧了吧!

陳念的思路如脫韁的野馬,從溫馨草原朝著不可描述的方向疾馳而去。

要是死的時候還沒被愛情滋潤過也實在太悲催吧!他手機裡的紙片人能不能看在他如此可憐的份上,真實地出現在他麵前啊?

沙弗萊沉默不語,顯然也在思考。

五分鐘後,他才終於看向陳念。

陳念趕忙坐直了,身體微微前傾,準備洗耳恭聽他的想法。

沙弗萊:“我餓了,咱們早上吃什麼好呢?”

陳念:“…………”

陳念:“看看外賣?”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開始製作之前,當然要先填飽肚子才行。

陳念湊到沙弗萊身邊,跟他一起瀏覽美團界麵,稍不留神,注意力就偏到了沙弗萊滑動屏幕的手指上。

他的手,很好看。

沙弗萊:“這家挺好的,要不要嘗嘗?”

“好啊。”陳念答應著,其實壓根沒注意沙弗萊都點了什麼。

等待外賣的功夫裡,陳念和沙弗萊先初步交流了各自的想法。

沙弗萊想到了一些戰爭和地牢類點子,或者末日生存。

“其實也可以做成囤貨,比如說主角知道這是末日前的最後一天,為了應對即將到來的全球性大災害,拿出全部家當儲備物資,在最後,係統會對玩家的儲備作出評價,來估算能存活多少天。”

“這個想法不錯。”陳念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但如果弄不好的話,會顯得很簡單吧?”

沙弗萊:“這就是遊戲機製需要考慮的問題了,我在想要不要弄成老虎機形式,通過搖獎來確定購買物資的種類,每一輪搖獎過後都會出現技能選項加入到下一輪,去幫助玩家獲得想要的物資。”

“這個想法挺好的,先記下來。”

陳念拿著筆,在平板中寫下“末日囤貨搖獎”這六個字。

沙弗萊:“你呢?有什麼想法?”

陳念:“我暫時有兩個大體的思路,其中一個類似於戀愛養成。主角玩的一款養成遊戲即將停服,這是遊戲運營的最後一天,玩家需要通過手機上的按鈕和遊戲裡主角最喜歡的角色進行互動。”

“角色仿佛也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將結束,略帶傷感卻仍舊幸福地和屏幕外的玩家相處,直到最後,玩家意識到他的角色似乎擁有了超脫於程序外的思維,但已經太遲了,隨著官方發布的停服公告,這些年來一直都在手機裡陪伴著他的角色永遠消失。”

沙弗萊笑了:“聽著有點傷感,這樣的話主要設計在於互動和對話,為了讓玩家第一時間對遊戲角色產生好感,美術也要做得很好才行。當然,我相信你這個老手肯定能設計出讓大家很喜歡的角色。”

陳念:“也可以往裡麵隨機加入一些元素,比如說根據選項的不同,遊戲角色可能會產生黑化或者變異,擁有第二第三形態什麼的。”

沙弗萊:“我覺得可以,先記下來,第二種呢?”

陳念:“第二種就比較偏向沙雕日常,主角是個在公司裡飽受工作和生活折磨的社畜,突然有一天他發現自己的視野中出現了倒計時,冥冥之中有一個聲音告訴他:這是世界末日的來臨時間。”

“得知世界明天就會毀滅的主角頓時拋掉了所有顧慮,開始了為所欲為的生活,把之前所有不敢乾的事都乾了,他拳打老板腳踢同事,向自己之前從來不敢搭話的女生表了白,在廣場上大聲唱歌,還開了露臉直播跳熱舞。”

“午夜他回家躺在床上,等待著最後一秒到來,結果倒計時歸零,無事發生,壓根就沒有什麼世界被毀滅,所謂數字隻不過是他壓力太大,產生的幻覺。”

陳念講得繪聲繪色,沙弗萊聽得直樂,補充道:“之後主角意識到原來生活竟然可以這麼精彩,從此開始用積極陽光熱情的心態麵對人生了嗎?”

陳念:“未免也有點太綠色健康正能量了。”

沙弗萊:“我覺得這個也不錯,快記下來。”

等待外賣送來的功夫裡,他們已經想出了七八個不同的類型。

沙弗萊看著平板上密密麻麻的記錄,覺得好生神奇。

陳念的思維方式和他截然不同,總是能從生活中的小點想到許多非常有意思的情節,果然搞藝術的人想象力就是豐富。

如果他自己單乾,可能隻會冒出非常硬核的末世或科幻想法。

想法太多也是種煩惱,現在他們需要從中挑選出一個最適合做成遊戲,並且可玩性最高的思路。

敲門聲響起,沙弗萊取了外賣回來,陳念掏出自己的水杯喝了兩口,看沙弗萊從袋子裡拿出牛肉塔可,以及罐裝的可樂。

陳念:“大早晨吃這個感覺好不健康啊。”

沙弗萊:“要保證充足的能量供給才行,我專門點的多加牛肉。”

沙弗萊從床底掏出折疊桌,支在臥室空地處,兩人盤膝坐在地毯上,邊討論邊吃飯。

七點半,沙弗萊的房門被輕輕敲響,他收拾著吃完的包裝,道:“進。”

沙弗萊的母親卡琳娜推開房門,她換上了工作要穿的製服,即將前去研究所,看到屋裡的兩人,笑著問道:“開始多久了?”

沙弗萊:“六點開始,一個半小時了。”

陳念站起身,禮貌又乖巧地喊道:“阿姨好。”

陳念模樣實在可人,尤其是他特彆會裝,沒有誰能在那露出兩個小虎牙的笑容麵前保持冷漠。

“好孩子。”卡琳娜早就知道沙弗萊要叫同學過來幫忙,特彆是他聽說這孩子學俄語,將來還要去上列賓美院,就更感覺親切了。

“白天我和他爸都不在家,你們隨意就行,需要打掃衛生或者有什麼想吃的飯,就叫保姆阿姨過來弄。”

陳念:“好,謝謝阿姨。”

聽著沙弗萊母親出門的聲音,陳念和他對視:“你家還請了保姆啊?”

沙弗萊:“主要是幫忙收拾衛生和做飯什麼的,我爸媽不太會做中餐。”

陳念好奇:“那你們平日裡自己弄的話都吃什麼?”

沙弗萊:“奶油燉土豆吧,或者奶油燉雞翅,還有烤肉這類。”

陳念:“…………”

陳念:“根本就是熱量炸彈吧,這樣吃不得胖成個球!怪不得你能長這麼高。”

沙弗萊:“我老家冷啊,如果不吃熱量高的食物能凍得半死。你想嘗嘗嗎?要不我中午讓阿姨弄個奶油燉土豆,也讓你提前適應一下出國留學的飲食。”

陳念一方麵覺得實在太黑暗料理了,一方麵又想試試:“好啊,那我嘗嘗。”

插曲之後,兩人的話題又轉到了確定製作思路上,經過兩個小時的討論,沙弗萊決定采用陳念的想法,做戀愛模擬遊戲。

因為這種類型最能夠體現陳念的價值,有這麼個出色的美工幫忙,沙弗萊自信絕對差不到哪裡去。

通過討論確定紙片戀人的性格和特點,陳念就開始設計了,沙弗萊則構設框架,確定流程和進展分支。

兩人埋首做著各自的工作,沙弗萊偶爾會在選項上征求陳念的意見。

說實話,他覺得陳念更適合去學文科,少年的想法總是充斥著諸多浪漫情調。

陳念:“啊對了,音樂也很重要,必須要把氛圍烘托起來才行。”

沙弗萊:“我知道一些能夠免費商用的曲庫,到時候從裡麵選吧。”

陳念搖頭:“如果是比較常用的音樂,玩家聽起來可能會出戲吧,我正好認識個懂音樂的朋友,問問他能不能幫忙。”

陳念摸起手機,他特地和沙弗萊拉開一定的距離,麵朝著對方,保證沙弗萊絕對不可能看到自己的手機屏幕。

然後給陳詞發消息。

[哥,來幫幫忙!我們打算做一個模擬戀愛類的遊戲,需要配樂,你能幫忙錄一首比較溫馨舒緩,就帶著點淡淡哀傷的曲子嗎?]

陳詞很快回複:[好,遊戲內容大概是什麼樣的?]

陳念:[我給你打電話詳細說吧。]

陳念抬起頭,他看向沙弗萊,儘量表現得若無其事:“我去給朋友打個電話。”

他走出臥室,來到沙弗萊家的陽台上,向陳詞撥打語音電話。

家裡隻有他們兩個人,高檔小區內又相當安靜,沙弗萊凝神細聽,能夠隱約聽到外麵陳念的話音。

直覺告訴沙弗萊,陳念可能是在給陳詞打電話,不然他沒必要非得跑到那麼遠的陽台。

“劇情大概就是這樣,最後的結局有三個分支,普通結局也就是壞結局,角色隨著遊戲停服永遠的消失。

“好結局比較難打,主角失魂落魄之際得知官網發布了新聲明,遊戲關服,但保留私人數據,玩家隻要不把安裝包刪掉就可以繼續玩,隻是不會再更新劇情。

“還有一個隱藏結局,角色徹底愛上了主角,為了能夠和主角在一起,也是出於對自己即將消失的恐懼,她變身成了其他詭異的形態,突破次元的阻隔,降臨在了主角的身邊。”

陳詞:“這樣的話我需要寫兩首曲子,一個平時當做bgm的主題曲,好結局和壞結局的時候可以用它的變調,一個比較陰森的曲子為隱藏結局服務。”

陳念:“會不會有些太麻煩了?”

陳詞:“沒事,反正我在家就能弄好,我會儘量快點,爭取明晚之前給你。”

“好,謝謝哥!”陳念興奮異常,最後一句感謝差點沒收住音量。

他趕緊捂住嘴巴,緊張地回頭看向沙弗萊的臥室。

房門緊閉,沙弗萊應該沒聽到。

還好還好。

——原來陳念是弟弟,陳詞是哥哥啊。

沙弗萊敲著鍵盤,多日以來的困惑終於得到了解答。

哥哥穩重,弟弟活潑,倒也挺符合大家的日常認知。

陳念在陽台上站了兩秒緩和情緒,等到因緊張而加速的心跳重新平複,才拿著手機回到沙弗萊的房間。

陳念:“已經和我朋友說好了,他會寫兩首曲子,一個當主題曲,用另一個作為隱藏結局的伴奏。”

沙弗萊:“好,辛苦了,那到時候我們得把你這位朋友也算在隊伍裡麵,他叫什麼名字?”

“呃……”陳念的腦子轉過了十萬八千圈。

千鈞一發之際,他非常機智地把哥哥當做網友,說出了陳詞的網名。

“我是大傻子哈哈。”

沙弗萊:“…………”

“你這個朋友的品位也真夠獨特的。”沙弗萊憋了半天,吐槽道。

看不出來啊,平日裡沉默寡言、冷酷疏離的陳詞,竟然會有這種網名?

陳念嘿嘿笑著,不好意思給沙弗萊說其實這名字是他偷偷給陳詞改的。

關係再好的兄弟姐妹,在成長過程中肯定都會有一段喜歡互相傷害的時期。

陳詞和陳念也是一樣。

陳念沒少偷偷修改陳詞的網名,陳詞則做出了最有力的反擊,對於自己的各種奇怪名字,他完全不放在心上,陳念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自討沒趣,憋屈得很。

陳詞這個大傻子網名還是他們十二歲時陳念給他改的,陳詞把無視發揮到了極致,到現在都還用著。

陳念用了一個小時做出紙片戀人的大概設定,拿給沙弗萊看。

是個非常可愛的白毛紅瞳少女,設定是從出生時起雙腳就沒著過地的聖女,雖然隻是線條和色塊打草稿,卻也足夠美麗。

陳念還專門為隱藏結局搞了個黑化變異形態,這樣反差起來才足夠帶勁。

“沒有衝國人能抗拒白毛。”陳念如是說道,“雖然比賽是全世界的,但我相信人類審美的一致性。”

“行,挺好的。”沙弗萊點頭,無論陳念畫成啥樣他都沒意見,反正總比他自己搞要好得多得多。

確定了設計,陳念就開始畫立繪。

沙弗萊找出代碼研究這類遊戲的架構,他才是任務最重的那個。

一時間房間裡就隻有鍵盤敲動、鼠標點擊和筆尖觸碰平板的聲響。

時間有限,陳念就用了最省力氣的畫法,他直接在草稿裡上色,再根據色塊勾線。

因為是他們自己製作的遊戲,可以當做oc,對於性格和設計的把握都很熟練,陳念畫得很快。

沙弗萊研究了一上午,終於算是搞懂了大概要怎麼弄。

保姆阿姨十一點到家,聽沙弗萊說想吃奶油燉土豆,就在廚房裡熱火朝天地忙活起來。

十二點半,阿姨過來喊他們吃飯,陳念放下筆,靠在椅背上用力地伸了個懶腰。

上衣被理所當然地拽起,露出一小截白到晃眼的腰肚。

沙弗萊突然想到陳念爬雙杠時壓在胳膊上的紅痕,如果伸手在他腰間戳一戳,是不是也會留下類似的痕跡?

他不做聲響地移開眼。

陳念:“你那邊怎麼樣了?”

沙弗萊:“差不多搞懂了,下午就可以嘗試構架,我得先把文案寫好。”

陳念:“三天之內能做得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