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哄睡服務和精神抖擻的小……(2 / 2)

得到了哥哥的肯定,陳念寫得愈發行文流水。

遊戲的流程本身就不太長,就算有分支,各種文本總體加起來也才三千多字,陳念隻用了兩個多小時就確定了最終版本。

美術音樂和文本都已經完成,接下來的整合任務就都由沙弗萊負責了。

陳念站起身,又去給沙弗萊倒了杯水。

沙弗萊的母親卡琳娜正在客廳看電視,她把聲音開到很小,見陳念出來,笑著問道:“進度怎麼樣了?”

“到最後了,差不多明天可以順利弄完。”陳念信心滿滿,“阿姨家裡有沒有什麼吃的?我給沙弗萊送過去,感覺他一直在費腦子,能量消耗太大了。”

卡琳娜:“冰箱裡有洗好的藍莓和雪糕,你們現在餓嗎?餓的話我煎個豬排?”

陳念:“還好,我去問問他怎麼樣。”

陳念從卡琳娜手中接過裝在果盤中的藍莓和雪糕,回到臥室。

電腦屏幕上全都是陳念看不懂的東西,陳念也沒想著去看懂,沙弗萊應該在做比較困難的部分,其餘四個屏幕上全都是搜集而來的資料,他正在邊學邊做。

陳念不想打擾沙弗萊,乾脆捏著一顆藍莓試探著放到他唇邊。

沙弗萊下意識地張開嘴,陳念就把藍莓送入他口中。

沙弗萊連看都沒看是什麼東西,直接咬了一口。

牙齒刺破柔軟輕薄的表皮,果肉從中擠壓出來,特殊的酸甜滋味瞬間蔓延了整個口腔,小小的一顆,隻是在嘴裡稍微一轉就落入腹中。

陳念歪頭看他:“甜嗎?”

沙弗萊點頭:“好吃。”

“多吃藍莓,對眼睛好的。”

陳念又投喂了沙弗萊幾顆藍莓,然後問道:“你熱嗎?”

“還行,稍微有一點吧。”沙弗萊確實感覺自己渾身發熱,可能是今天咖啡喝了太多,睡眠又缺乏,精神還處在奇異的亢奮狀態當中,血液循環太快。

其中最燙的當數他一顆腦袋,處理器都要冒煙了。

陳念撕開雪糕的包裝紙,送到沙弗萊唇邊。

這次沙弗萊垂眸看了眼,然後張嘴咬了一小口。

巧克力外殼上帶著堅果碎,哢嚓一聲還咬下來裡麵冰涼的奶糕,涼氣吞入腹肚,給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降溫。

陳念抽空咬下第二口。

嗯,真好吃,是什麼牌子的?回頭也買一些放在家裡。

就這樣一人一口地吃掉了大半根雪糕,沙弗萊才意識到究竟是什麼情況。

他停下手頭工作,親眼看到在自己咬過之後,陳念又吃了被他吃過的地方。

所有的降溫措施在這一刻宣告前功儘棄,其實沙弗萊早就過了會相信“間接接吻”這種說法的幼稚時期了,但他渾身仍無法自控地轟然燥熱起來。

——屏幕上的字怎麼不動了?

陳念的視線從顯示屏移到沙弗萊臉上,才意識到對方正在緊緊盯著自己。

他還吃著雪糕,唇角涼涼的,就伸出舌尖舔了下再抿住,殊不知所有的小動作都被沙弗萊儘收眼底。

陳念:“怎麼了嗎?”

“沒什麼。”沙弗萊定了定心神,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重新放到代碼上。

隻是可能因為緊繃的時間實在太長太長,他竟然沒辦法再次進入狀態了,滿腦子都是少年沾了白色奶油的唇,被粉嫩舌尖舔到水潤。

沙弗萊敲下一行無意義的字符:“我不吃了,待會去吃點飯。”

“好,那剩下的就歸我了。”

陳念不客氣地把剩下的雪糕搗進嘴裡,將它從尾到頭地吮過。

即將融化的汁水全都被吮走,整個雪糕小了一圈,這對陳念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爽快吃法,可落在沙弗萊眼中,卻讓他怎麼都感覺不對勁。

實在是太糟糕了。

他深吸口氣,最終選擇向後推開椅子,站起來。

沙弗萊:“我得休息一會兒。”

陳念:“要不要出去走走?我陪你。”

“行。”沙弗萊也覺得確實得吹兩下風了,要不然腦袋真的要過熱。

他來到客廳:“媽,我們下樓轉兩圈,你能給我弄點吃的嗎?”

卡琳娜:“我這就給你們弄豬排。”

陳念穿上鞋和沙弗萊一起出了門,十月份的天氣逐漸轉涼,晚風習習,吹在臉上掃去了所有煩躁和焦慮。

沙弗萊在夜空下感覺到了幾分困意,他儘量不動聲色地打了個哈欠,卻聽陳念立刻道:

“很困嗎?看到你偷偷打哈欠了。”

沙弗萊:“還好,怎麼發現的?”

“雖然能把嘴巴閉上,但眼睛會下意識地眯起來,眼眶也會因為生理性溢淚有點發紅。”陳念得意地解釋道,“可不要小瞧一個畫手對微表情的觀察程度啊。”

沙弗萊莞爾,既然都被發現了,他也就不再瞞著陳念,肆無忌憚地張大嘴,打了個無比悠長的哈欠。

陳念:“對了,文案我已經搞定,朋友也把做好的音樂發了過來,一共是四首,你要來聽聽嗎?”

沙弗萊:“好。”

陳念從口袋裡掏出藍牙耳機,遞給沙弗萊一隻。

沙弗萊把掛耳式的白色耳機扣進耳道,看陳念解開手機鎖屏。

陳念就要打開Q.Q,突然意識到文件還在自己和陳詞的聊天記錄裡放著,他趕緊轉身,麵對著沙弗萊,不讓他看到手機屏幕,火速地點擊作為主題曲的音頻文件。

沙弗萊把他做賊心虛的樣子看在眼裡,兩天一夜辛苦勞作的疲乏竟有一掃而空的趨勢。

陳念實在太有意思了,沙弗萊長到這麼大,還是頭一回見到這麼有意思的人。

沙弗萊故意問道:“是有什麼我不能看的秘密嗎?你CP給你發了消息?”

“沒有沒有,就是我的頁麵設置比較奇怪,覺得可能會把你嚇到。”

陳念故意把沙弗萊的思路朝著不可描述的方向引導。

因為他記得每一次看到自己畫出充滿誘惑的畫麵,沙弗萊都會麵紅耳赤,所以如果他這麼說,沙弗萊肯定不會想要繼續探究。

沙弗萊裝模作樣地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樂聲在耳機裡響起,兩人都不再說話,他們以相同的速度沿著路邊漫無目的地走著,靜心欣賞這段隱含著憂傷的唯美音樂。

主旋律相當抓耳,沙弗萊隻聽了一遍就記住了。

陳念:“怎麼樣?不錯吧?”

“好聽,你這個朋友也真夠厲害的。”沙弗萊對陳詞的了解更上一層。

陳念驕傲道:“那是,能當我朋友的人,怎麼著也差不到哪裡去。”

“那我是你的朋友嗎?”沙弗萊問道。

“不是。”陳念故意給了他這個回答。

在沙弗萊表情產生變化之前,他又笑嘻嘻地補充道,“你可是我親愛的隊長啊。”

沙弗萊不再言語,很少有男生會像陳念這麼說話,他們這個階段的同齡人都在想方設法地把自己變得更酷,隻有陳念毫不掩飾自己身上屬於少年時期的稚氣。

但無可否認,真的很可愛,他也很受用。

一連把四首曲子全都聽完,沙弗萊點頭道:“很合適,辛苦你朋友了,這樣美術音樂和文案部分就都完成,剩下的活全都交給我吧。”

其實言外之意就是陳念已經完成工作,可以回家了。

但沙弗萊沒說,他心中也暗暗希望陳念並未意識到這一點。

“啊,我好像可以回家了。”隻可惜陳念終究還是說出了沙弗萊最怕的那句話。

少年緊接著話音一轉:“不過也隻剩下最後一天了,我留在這裡陪你吧,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工作也好隨時去做。”

太好了。沙弗萊暗中鬆了口氣。

他們在樓下走了半小時就回家了,沙弗萊需要保留更多體力,投入到遊戲的製作上。

卡琳娜兩人進門,就把處理好的豬排放進油鍋中煎炸,先正反兩麵各炸一分鐘,再複炸三十秒,熱氣騰騰的豬排就新鮮出爐,麵包糠金黃,看著就很有食欲。

沙弗萊和陳念兩個人炫了三大塊,才重新回到臥室。

陳念沒了任務,一身輕鬆地趴在桌邊,側著頭看沙弗萊工作。

他用目光描摹著沙弗萊過分優越的側臉、眉頭、山根和鼻梁,然後是薄薄的雙唇。

這兩天沙弗萊疏於打理,長出了一圈鉑金色的胡茬,蠻滑稽。

陳念也摸了摸自己唇上,他和哥哥都不是體毛旺盛的類型,到現在也頂多是有一些細小的絨毛。

沒過多久,陳念親眼看到沙弗萊的雙眸當著他的麵緩慢地閉上。

十秒鐘後他又滿含疲憊地掙紮著睜開,紫羅蘭色的眼眸失去光亮,行屍走肉般緊緊盯著麵前的屏幕。

好困啊,看著都想打哈欠。

“先休息會兒吧。”陳念小聲道,“你都困成這個樣子了,繼續工作效率肯定會很低,說不定還會疏忽出現什麼差錯,咱先睡會兒吧。”

沙弗萊堅持:“還剩最後一點了,我先弄完。”

“弄完這一點,還有那一點不行,睡覺才是你現在最需要做的。”陳念拽著沙弗萊的一條胳膊,強行把他從椅子上拉起來。

如果沙弗萊存心抗拒,以陳念的力量是絕對拽不起來的,但很明顯,沙弗萊在順著他的力道主動起身。

沙弗萊腦海中正有兩個聲音在吵嚷。

一個說按現在的進度就算稍微休息會兒也能順利做完。另一個又在陰沉地嘟囔萬一後麵再出現什麼技術性難題需要花很長時間解決呢?美術音樂和文案都完成了,就隻差你做最終的整合,還不得抓緊時間速度快點。

沙弗萊正聽著腦子裡的爭吵,但陳念的話音很快壓製住了一切:

“這比賽有整整三天72個小時呢,總不能所有參賽者都是期間不睡覺,這樣的話,我覺得也彆做什麼遊戲製作大賽了,直接做醫院搶救能力大賽吧。”

沙弗萊失笑,放棄了所有的遲疑和抵抗,被陳念拽到了床邊。

陳念把沙弗萊按著躺在床上,想了想,也躺在沙弗萊身邊。

“我來哄睡吧,省得你再有什麼心理負擔,睡上幾個小時我就叫你起床,然後咱再一直奮戰到提交為止。”

陳念拿過手機,定了十個七小時後的鬨鈴,舉在沙弗萊麵前給他看:“表我也定好了,所以不用擔心睡過頭。”

“你要怎麼哄我睡?”沙弗萊問道。

“都多大的人了,還想讓我給你唱搖籃曲嗎?”陳念扯過被子給沙弗萊蓋上,“說兩句話陪著你就不錯了。”

“我還以為你真的要唱歌。”

“想得美,我唱歌可不是誰都有機會聽的。”陳念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電腦顯示屏還亮著,但陳念也不敢關,生怕哪個鍵按錯了再影響到沙弗萊後續的工作:“我數三二一,然後你就閉眼睛睡覺吧。”

“好。”

“三、二……”

沙弗萊耐心等著,然而他等了足足有半分鐘,都沒聽到最後那個“一”被說出來。

他睜開眼側頭去看,發現躺在他旁邊的陳念雙唇微張,眼眸閉著,儼然已經睡著了。

沙弗萊:“…………”

哪有說要哄睡彆人,結果自己還睡得更快的?沙弗萊哭笑不得。

這睡眠質量可真讓人羨慕。

他不再多想,在顯示屏發出的光亮和機箱水冷轉動的嗡嗡聲響中,迅速地墜入安眠。

.

此時正是晚上九點。

陳詞完成譜曲,就在家學習,他做著做著題,突然想到昨天修車時傅天河給他說過的那些話。

陳詞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拿起手機給傅天河發短信。

[我忙完了,你想什麼時候去?]

傅天河應該還在汽修廠裡工作,沒辦法及時看手機。陳詞也不著急,他把手機放下,繼續做題,耐心等待。

一直到十一點,傅天河才終於給他回複。

[明天下午出去可以嗎?到時候我到你家接你。]

這麼晚才下班嗎?

陳詞回複了他一個[好],他想給傅天河說你這個工作未免也太辛苦了,但手指懸在小鍵盤上,最終按下撤銷鍵,把所有的字都刪除。

傅天河正在洗澡,手機放在窗台上,方便時刻盯著和陳詞的短信框。

在汽修廠泡了一天,身上沾染的機油味道被熱水迅速洗去。

等到重新變得乾淨,傅天河把花灑開關向著相反方向用力一撥。

霎時間噴出來的水流變得冰涼,就連先前氤氳的蒸汽都被瞬間衝散,傅天河被涼地渾身一個激靈,原本舒張的血管和毛孔遇冷收縮。

他淋了一分鐘,又把水流調熱。

冷熱交替的洗澡可以鍛煉血管的彈性,促進代謝速度,改善血液循環,避免血管硬化,對他這種練體育的人來說挺有用的。

連續兩次更換冷水,傅天河關上花灑,用毛巾把全身上下的每一寸皮膚全都擦乾。穿好衣服,他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機,看到陳詞答應了他約定的時間。

他邁步朝臥室走去,某個地方因走路和布料摩擦有了引航高歌的趨勢。

隻有自己在家,傅天河也不用遮掩,他乾脆把褲衩脫掉,讓自己的好兄弟無拘無束地暢快片刻。

冷熱交替洗澡據說也可以鍛煉x功能,隻可惜這項作用對傅天河而言完全就是負麵影響。

他本身就精力旺盛,荷爾蒙水平爆表,正常男性在沒有任何刺激的情況下,本身也會生理性地每天支楞起五到七次。

但這個過程對傅天河而言有些痛苦,因為他每次都要過挺長時間才能消下去。

傅天河躺在床上準備休息,明早他還得去廠裡乾活,隻可惜過了兩三分鐘都毫無睡意。

傅天河抬起頭,看向自己精神抖擻的弟兄。

難不成必須得“那個”了?

傅天河沒有“那個”的習慣,怎麼說呢,他總會有種莫名的羞恥感,明明對他們這個年紀的男生而言,“那個”是很平常的事。

傅天河鬼鬼祟祟地蒙上了被子。

他閉上眼睛,剛開始還沒兩分鐘,就聽到手機在被子外響了。

傅天河趕緊手忙腳亂地抓過手機,定睛一看還以為自己的左眼也出了問題。

竟然是陳詞給他打來了電話!

怎麼辦?他到底接還是不接?

傅天河渾身僵硬,猶豫的功夫裡鈴聲響過幾次,最終在陳詞的耐心耗儘,以及係統自動提醒暫時無法接通之前,按下了通話鍵。

“喂,睡了嗎?”

陳詞的嗓音從揚聲器中響起,是傅天河再熟悉不過的平淡冷靜。

傅天河的一隻手拿著手機,另一隻手還在它本來不該在的地方,就連聲音也緊張地繃成一條線:“還沒有,怎麼了嗎?”

陳詞:“明天我臨時有些事,出門要推遲到下午四點鐘,可以嗎?我怕你明天早上忙著工作,看不到短信就打來電話直接和你說。”

“可以的可以的。”傅天河答應下來,同時也鬆了口氣,他真怕陳詞這個電話是來告訴他什麼壞消息,“到時候咱再聯係。”

“沒彆的事,打擾你了,晚安。”

“晚安。”

電話被對方掛斷,傅天河對著手機屏幕發了半分鐘的呆,徹底忘記了自己原本在做什麼。

終於他猛然反應過來,緊張兮兮地向下看去。

完了他該不會被嚇成陽痿吧?!

還好還好,沒啥問題,而且在他聽到陳詞聲音之後……好像變得更加精神了?

這又是什麼情況啊!

傅天河心中的羞恥感變得更加強烈,他都想抬手往臉上招呼幾巴掌,最終隻能縮起頭來,匆匆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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