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第 86 章 我都不會對你失望的。……(1 / 2)

這是一個非常非常用力的吻, 幾乎可以稱得上撞上來。

雙唇相碰,堅硬的牙齒帶來些許疼痛, 陳詞狠狠咬了傅天河一口, 血液的滋味在兩人唇齒之間蔓延,同樣也染紅了他們的唇。

但是,疼痛和血腥在喚醒傅天河岌岌可危的理智。

許久之後, 感受到傅天河緊繃成石頭般的身體終於有所放鬆,陳詞才將他放開。

“冷靜了嗎?”陳詞輕聲問道。

傅天河點頭, 他抿了抿唇,細小的傷口正在流血。

陳詞的手這才鬆開他的麵頰, 少年低下頭,捧起傅天河的拳頭。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在不做防護的情況下,赤手空拳地進行搏鬥,很容易受傷。

果不其然, 傅天河的拳峰處已經開始發腫, 陳詞用掌心把他的右拳包裹,輕輕歎了口氣。

對於傅天河的憤怒, 他感同身受。

陳詞一直都沒打算勸傅天河消消氣, 憑什麼不去生氣呢?辛辛苦苦準備了那麼長時間的比賽, 就因為可笑的嫉妒被毀掉, 沒當場發瘋就已經很不錯了。

陳詞的雙手順著傅天河腰間滑到後方, 側頭靠在他的肩膀,給了傅天河一個充滿著依賴和安撫意味的擁抱。

他能聽到傅天河的心跳,正有所平息,所有的暴怒都在這如水般的擁抱中,漸漸熄火。

直到傅天河深吸口氣, 又長長地把它吐出來。

“我沒事了。”他低聲道。

陳詞還是多抱了一會兒才把傅天河鬆開,他後退兩步,終於認真地看向傅天河雙眼,其中有沮喪,有憤恨,但更多的還是正在被體育生努力隱藏起來的不甘心。

是啊,不甘心,任憑誰經曆這種事,誰都會不甘心

傅天河想要報考的工程師班,往年的分數線高達651,所以陳詞給他定了相應的文化課目標,但傅天河覺得自己打死都考不到這個分數。

畢竟整個學校裡能達到650分以上的學生也不超過50個,而他已經把所有的弱項都提上來了,卡在了瓶頸期,想要再把成績提升一個等級,簡直就是登天般困難。

所以他必須抓住自主招生的機會。

這就需要在自主招生開始之前,努力地增強競爭力。

陳詞:“我們先回去吧。”

傅天河:“好。”

陳詞和傅天河走出衛生間,等待在外麵的隻有孫老師和張誌明,其他人全都在李老師的帶領下,率先前去乘坐機場大巴車。

事情發展成這個樣子,起碼不能在短時間內讓傅天河和馮棲元見麵。

看到傅天河已經平靜下來,孫老師不由得鬆了口氣。

他看向陳詞,用眼神問他情況如何,陳詞隻是點點頭,沒有多說。

“老師你們先走吧,我和傅天河在附近逛逛。”

帶隊老師知道陳詞和傅天河關係非常好,關鍵的時刻選擇相信陳詞:“行,那我就走了,你們倆注意安全。”

“好。”

“天河你放心,學校那邊肯定會給你們一個說法的。”

傅天河頷首:“謝謝老師。”

目送著孫老師和張誌明離開,陳詞對傅天河道:“走吧,先去吃點東西。”

傅天河:“我中午吃飯了。”

“肯定吃得很少吧。”陳詞猜都能猜到什麼情況,傅天河腸胃不適,心裡又藏著委屈,能吃得多那才怪呢。

果不其然,傅天河也餓了,菜上來之後,立刻悶頭開吃。

陳詞就在對麵安靜地望著他,雖然隻有短短兩天沒見麵,但他感覺傅天河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遭受背叛對任何人而言都是種打擊,更何況他們年紀還小,生活在象牙塔般的校園中,難以像大人們那樣,對人心當中的陰暗麵習以為常。

傅天河吃到一半,不餓了,抬起頭看向陳詞:“對了,關於登山的事我查了好多資料,現在發給你。”

“我也查了一些。”昨天陳詞聽到傅天河突然提起,本來還覺得非常不靠譜,但他仔細查詢過相關的資料信息,確實覺得又有那麼幾分可行性。

登山,是業餘選手最容易獲得國家級運動員證書的項目。

首先傅天河在身體機能方麵沒有任何問題,隻要學習並熟練地掌握相關技巧,再找靠譜的向導帶領,確實有很大的概率能夠完成。

最需要考慮的,是傅天河會不會有高原反應。

確定關係之後,傅天河基本上把他過去的所有經曆都跟陳詞說過,陳詞知道除了四處求醫看病之外,傅天河還從來沒去過外省,更彆說前往高原地帶,知道自己會不會有高原反應了。

除此之外的最大難題,在於錢。

攀登雪山,是一項富人的運動,動輒花費幾萬甚至幾十萬。

而傅天河沒錢。

所以這件事還得再商量商量。

“你覺得怎麼樣?”傅天河詢問陳詞意見,雖然不知道在招生評定裡這個登山運動員的含金量如何,但起碼也能作為榮譽和獎項使用。

陳詞:“我覺得可以嘗試,至於具體怎麼樣,還得先看看你會不會有高原反應,還有能不能搞到足夠的錢。”

“這倒是。”傅天河表示讚同。

他打心眼裡鬆了口氣,能讓陳詞支持,他就安心了一半,剩下的那一半就要看自己的先天條件了,如果高原反應不嚴重,就真的有戲。

至於錢的問題,他當然有想過。

傅天河和陳詞交流著他們各自查到的情報,如果想要登山,專業的訓練必不可少,從現在到暑假還有將近三個月的時間,如果一門心思撲在上麵,完全足夠了。

問題在於傅天河還得上學。

又到了需要做選擇的時候,傅天河開始糾結,現在這種情況不存在既要又要,如果都不想丟掉,大概率會什麼都得不到,必須決定一個重點。

但很快他就下定了決心。

要最先完成最緊迫的任務。

傅天河:“學校那邊我去跟老師商量吧,反正我確實挺想去做的。”

陳詞:“行,這個就由你決定,咱先回去吧,你好好休息著,再商量商量。”

他們坐車回到z市,進家之後,傅天河一刻也沒有閒著,立刻給沙弗萊打電話,問他有沒有時間過來。

沙弗萊還以為傅天河是邀請他們過去做遊戲,還關切地問傅天河比賽的結果如何。

傅天河:“等你和陳念過來再詳細地說吧。”

沙弗萊敏銳從這個回答中察覺出了幾分不對勁,要是傅天河成績很好,肯定第一時間就在這通電話裡和他分享了。

所以……是出什麼意外了嗎?

沙弗萊二話不說,叫上陳念前去傅天河家裡。

陳念還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沙弗萊隻能簡短地給他說了一下自己的猜測。

陳念恍然:“好像是,怪不得我哥剛才出發去接傅天河的時候,情緒好像不是特彆好,肯定是遇見意外狀況了。但如果是一般的意外狀況,為啥要叫著咱倆一起過去呢?”

沙弗萊也不太懂:“反正先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因為不知道發生了啥,陳念敲門時都顯得那麼小心翼翼

開門的是陳詞,陳念首先和哥哥進行了充分的眼神交流,但陳詞表現出的平靜,讓他又有些不敢確定。

直到進入客廳,見傅天河盤膝坐在地上,悶頭研究著什麼,表情還算可以,陳念才終於鬆了口氣。

而且胳膊腿的也都正常,應該不是因為受了傷吧?

陳念扭頭,和沙弗萊對視一眼,弱弱地問道:“那個……沒出什麼事兒吧?”

傅天河抬頭,眼神堅定:“我決定去爬慕士塔格峰。”

“什麼塔?”陳念沒聽明白,傅天河怎麼突然說起八竿子打不著的事來了?

陳詞幫忙做了解釋:“傅天河這次比賽基本上沒能參加。”

“啊?”就算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聽到陳詞這麼說,陳念仍然既惋惜又驚訝,“是訓練的時候不小心受傷了嗎。”

“有人在比賽前一天給傅天河下毒。”

“下毒?”彆說陳念了,就算是沙弗萊都吃了一驚,怎麼還有這種操作啊!

“是誰?其他學校的隊伍嗎?”

陳詞搖頭:“咱學校的,他隊友。”

話說到這個份上,要是還不明白,就是腦子發抽。

傅天河竟然被背刺了?!

陳念瞠目結舌,愣了半天才憋出他內心深處最誠實的評論:“草!怎麼還有這種人啊!誰?!”

“馮棲元。”傅天河告訴了陳念。

光是說出這個名字,他就覺得晦氣。

“我的天,怎麼會這樣?我記得你們關係還挺好的啊?!”陳念認識馮棲元,那是他們隔壁班的體育生,之前還經常在課間休息時和傅天河一起在走廊上玩。

當然了,最近這段時間傅天河課間都坐在位置上學習,很少再和朋友們打鬨嬉戲了。

“他怎麼會是這樣的人?”陳念百思不得其解,雖然他天天網絡衝浪,早就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陰暗,可頭一回遇見這種惡心事發生在現實當中。

傅天河為了這場比賽準備了太久太久,結果竟然敗在隊友背刺上,光是想想就崩潰至極。

“學校那邊有沒有給處理辦法?”沙弗萊眉頭緊皺地問道。

“老師應該會處理的,我在機場門口揍了他幾拳,這事兒已經鬨得隊裡其他人也都知道了,如果不出意外,他沒辦法繼續在體育隊裡混下去。”

傅天河已經徹底冷靜下來了,與其一直沉溺在過去的意外當中,不如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如何彌補上。

傅天河看向沙弗萊,鄭重道:“兄弟,你能幫我個忙嗎?”

沙弗萊:“什麼?”

傅天河:“我打算報名參加登山訓練,如果能登上一座7500米以上的獨立山峰,也能夠拿到國家一級運動員的證書,但如果要攀登高原雪山,需要花錢尋找專業的團隊訓練。”

沙弗萊明白了:“大概需要多少?”

傅天河:“六位數吧,具體還得去問那些團隊。”

對於沙弗萊而言,他手頭倒是有足夠的錢。

但這些錢原本是要作為他們遊戲啟動資金的,文案美術和程序他們都自己包圓了,但後麵找配音和宣發,應該還是要花上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