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晶吃了酈子夏這一下,立刻歪在地上,“琦王哥哥,這是什麼強盜蠻女,在你的麵前,還竟然敢動手打人,快把她攆走吧。”
酈子夏抓住瑞晶胸口的衣服,道:“我巴不得離開這兒呢。不過你一天不發他們的工錢,我就一天不走。”
周亭琦看瑞晶躺在地上,頭發被晃得亂蓬蓬的,又博不過酈子夏,在酈子夏手裡像個受氣的貓兒一樣,十分可笑。
他忙上前拉住酈子夏,問道:“怎麼回事,何苦要這樣,哪有個翰林之女的體統?”
酈子夏冷笑道:“不用拿著個虛名壓我。總之,我聽了這話咽不下這口氣,人家明娟三個人三年沒回過家,被放出來,一文錢都沒有,還受她一頓罵,不說回去怎麼給家人交待,就這口氣怎麼能咽下去。”
周亭琦怕她,不敢勸,給明娟一個眼色,明娟過來勸了勸酈子夏。
周亭琦道:“現在是誰管著內宅放月銀的事?”
瑞晶被丫頭們從地上扶起來,道:“內宅月銀的事一直都是我在管,他們今天三個來要月銀,我說等下月月初一起放,稍遲這麼幾天就不依了,這都是什麼奴才,還是在王府呢,要以下犯上了。”
周亭琦問明娟道:“是這麼回事嗎?”
明娟道:“是。”
酈子夏張大了眼睛,瞅著明娟,小聲道:“怎麼回事?你不是說她不給你們發月銀麼?怎麼現在又改口了!”
明娟愣怔怔地瞅著周亭琦和瑞晶,不說一句話,酈子夏更是生氣和疑惑。
此時瑞晶道:“琦王哥哥,你看吧,我就說過兩天再發給他們月錢的,誰說不給他們發了,這女人就在這裡血口噴人,還打我,你說怎麼辦麼?”
酈子夏此時瞅著明娟,隻是奇怪為什麼明娟前後說的不一樣,剛剛來的時候說瑞晶不給他們發月銀,現在又改口說下個月發。
周亭琦看了酈子夏一眼,道:“好了,你先帶你身邊的人都回去吧,這事我自然給你們一個交待。”
酈子夏把眼神轉到黃蘭兒和四慶身上,寄希望於他倆,道:“你們兩個還有什麼說的麼?王爺在這裡不要怕。”
黃蘭兒和四慶視明娟為靠山,明娟說什麼他們就聽什麼,唯她是從,所以也不敢多嘴。
酈子夏搖搖頭,白了明娟一眼,歎氣道:“好,既然是這樣,那請王爺妥善處置吧。”言畢轉身要走。
瑞晶卻疾步上去,橫在酈子夏麵前,道:“你說走就走?你帶著人來把我暴打一頓,就這樣走了,王爺你說該怎麼發落這個潑婦。”瑞晶橫眉怒目,沒等周亭琦回答,揚手就要打酈子夏。
周亭琦站在瑞晶身後,見她揚起胳膊,從她身後抓住她的腕子。
瑞晶忽被鉗住,胳膊還往回帶,但她怎麼能敵得過周亭琦的臂力呢。瑞晶那股火氣直鑽到眼球裡,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來一樣。
周亭琦神色厭倦地看著瑞晶的後背,向酈子夏道:“你先回去吧,我一會兒去找你。”
酈子夏此刻自知理虧,但明娟一定不敢捉弄自己,所以此刻急著想回去,聽也沒聽周亭琦的話,便離開了長春宮。
周亭琦看著酈子夏的側影,心中尤為擔心,生怕又惹毛了她。
周亭琦問瑞晶,“怎麼回事?不用我把承奉司的太監叫來對賬吧,月錢應該都是有數的,明娟說那個話,不過是給你台階下罷了。”
瑞晶失望道:“為她,就為她,王爺也值得這麼做麼?”
周亭琦放開她的手腕,目中閃出一絲凶光,怒道:“我叫你說怎麼回事?錢呢?哪兒去了?為什麼這樣做?”
瑞晶看著周亭琦緊皺的眉毛,那麼恐怖。瑞晶聲抖氣噎,“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也來打死我吧。”
瑞晶從小就是他的侍女,很難纏,後來周亭琦收了她做義妹,更是如此。
周亭琦道:“罷,我不問了。”
瑞晶見他要離去的樣子,忙收住內心失望,道:“好,我說,你跟我進屋來,我給你說。”
周亭琦跟著瑞晶進到她的臥房,瑞晶讓把下人趕了出去。
瑞晶讓周亭琦坐下,問道:“那個女人是誰?王爺以前躲在夏園不出來,都是和她在一起吧。小世子也是她的孩子吧?”
周亭琦眼睛都懶得抬起來,“你不是要給我解釋月銀的事麼?”他言語中的耐心漸漸散去。
瑞晶潸然淚下,道:“對啊!我就是不給他們發月銀,一個子兒都沒有,憑什麼給他們發?明娟還給咱們兄妹倆留個麵子,我看也不用留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