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亭琦道:“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以後,內宅的月銀不用你管了。”他又站起來,要走的樣子。
瑞晶忙道:“我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王爺是在問我麼,我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王爺不知道為什麼嗎?”
瑞晶一邊說,胡亂把身上的衣服脫了起來,道:“十二歲那年,這些傷都應該是王爺承受的,為什麼偏偏換到我的身上?”
周亭琦見她又重提舊事,說當年吃火鍋——當年他與郡主一起吃火鍋,不慎火鍋湯撒出來,是瑞晶幫周亭琦擋住了火鍋湯,才免於受傷,可是瑞晶落了一身傷。
她是周亭琦這些年來的一根軟肋。每當瑞晶提起這件事,周亭琦都是最大限度的滿足她,是軟肋也是痛點。
周亭琦道:“你乾什麼,把衣服穿上!”
瑞晶依舊放開地脫,直到脫得剩下一件蔥綠的抹胸,道:“王爺看啊,為什麼我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王爺知道了吧!”
周亭琦此刻走也不是,勸她也無從下手,那麼一大片被燙傷的傷疤露在外麵,哪怕是鐵石心腸的人也不忍再去惹她難過。
瑞晶道:“我就不明白了,我怎麼不好了……我等了王爺這麼多年,不就是想和王爺在一起麼,哪怕是小妾又能怎樣。可王爺呢,偷偷摸摸的,和外麵的人在一起,還生了孩子。王爺真當我在乎那幾兩月銀麼?我不就是想讓王爺知道,我在等王爺麼,我在氣你麼?”
周亭琦低著頭,不好看著她裸-露的脊背,隻聽著她傷心的話一句句紮到心裡。他道:“你先把衣服穿上,穿上再說。”
瑞晶哭道:“我不穿,我現在還有什麼,我就有這一塊兒傷疤能留住王爺了。”
周亭琦歎道:“你想跟著我,這事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因為你現在是我的義妹,我不可能再收你做小妾了。等以後我給你找一個好人家嫁了吧。”
瑞晶撕心裂肺道:“不,我不要。王爺,你為什麼那麼無情,那麼狠心呀!你知道我想和你在一起,為什麼還要認我做你的義妹,王爺你的心怎麼就那麼壞啊!我不要嫁給彆人,我就要一輩子跟著你。”
周亭琦被她一步步逼著,感覺已經不可忍耐了,突然站起來,三兩步走到瑞晶麵前,指著她道:“我告訴你,當初如果真是存心救我,我感激你,我佩服你,我一輩子養著你。你如果拿著這塊傷疤來訛我,逼我,那你到底安的什麼心思?你這和做買賣有什麼區彆!而且……而且,這麼多年,我好吃好喝供著你,你也夠了,我勸你彆把自己身上那唯一的一點好處都弄臟了。”周亭琦聲音從胸腔裡發出來,帶著一股威力,讓人無法反駁。
瑞晶聽著他如此分析自己,滿臉通紅,說不出一句話來,淚珠一串一串滾了下來。
周亭琦說出這番話,卻無比輕鬆,這是他憋了很久的話了,今天一股腦說出來,也該讓瑞晶清醒清醒了。
他推開門,仆人們都跪在門口,嚇得一句話不敢說。
周亭琦道:“進去看著你們小姐。”
丫鬟門們忙跑了進去,見瑞晶上身赤著,露著傷疤,忙把衣服往瑞晶身上披。
周亭琦離開長春宮,一徑來到夏園。他原以為酈子夏會很生氣,此刻正鬨著要回家,或者正在臭罵他。
誰知當他走進夏園時,院子裡很靜,有幾片樹葉落在他的眼前,他心裡一驚,院裡如此安靜,難不成她帶著孩子溜了?
周亭琦急忙走到正房門口,見開著的窗戶,隻見酈子夏正抱著小世子在懷裡,一邊拍著一邊在屋裡走著,很親很愛的樣子。
酈子夏一見他來,將食指豎在嘴唇上,“噓”了聲,將小世子放在床上,方輕輕出來。
酈子夏一見他,先道:“王爺來了。剛才那事,是我的不對,不該那麼衝動,去欺負人家瑞晶姑娘。但是明娟她們的確是吃虧了,隻不過剛才給王爺麵子,她才撒了謊。”
周亭琦瞥著她,看她還能說出什麼愧疚或示弱的話來。
酈子夏又道:“早先明娟也和我說過,瑞晶是個可憐的姑娘。可是人家黃蘭兒也急等著錢用呢,我一去,見瑞晶那個樣子,就看不慣她那個欺負人的樣兒。這不是我才拿了自己的首飾,叫她們出去當了來,先抵過這一陣子再說。”
周亭琦道:“還叫你破費!不過,這次我也搭進去了,瑞晶不服我,我也沒辦法。”
酈子夏道:“啊?你搭進去了?什麼意思?”
周亭琦道:“她要我納她做妾,你說怎麼辦?”
酈子夏笑了笑,道:“王爺愛怎樣就怎樣,我豈能多事?”
周亭琦道:“你是孩子他娘,難道你就不怕多一個後媽麼?”
酈子夏道:“她做她的小妾,和我有何關係……”說罷,她自己也有些尷尬,自己在王府到底算什麼東西。
作者有話說:
這個更新完時,打算開個科舉文,希望大家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