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三十四章 聽小烏龜講那過去的故事……(1 / 2)

一般來說, 我自覺沒有什麼能影響誰、改變誰的能力。然而,對方誠心來詢問改變的方式,我也不會吝嗇自己的想法。

和顏悅色、笑口常開的人天然就帶著親近感, 隻不過有時候也會成為沒脾氣的代表。

就拿我和哪吒來說, 也算是兩個極端。

煞神少年不怒自威, 出場就是能讓人聞風喪膽的主。而我,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作為烏龜,都是溫和派的。

給彆人一個選項, 小烏龜和哪吒, 選一個作為欺負對象,正常來講,應該是投我的票數更多。可如果讓人選擇好相處的, 可能也是我的票數多。

沒有什麼哪一個性格更好更不好一說,我是覺得, 隻要內心能接受自己, 無所畏懼。

雖然我認為哪吒不會有興趣完全變成這個類型, 他可能是一時心血來潮。

但適當地收斂一點暴戾之氣, 不是壞事。畢竟他重生以後, 還得去天庭當差。

這麼一想, 這一切於他而言, 竟是一個劫難, 渡過了也就飛黃騰達了。

希望三太子以後成為書中那般可靠模樣, 大人大量饒我一遭, 我們就能井水不犯河水啦。

為了促進互幫互助的局麵,哪吒白天教我飛行,夜裡我就給他講一講, 自己學生時代遇到的各種校園男神,幫他做個參考。

當然,我和什麼班草、級草、校草都是沒有什麼瓜葛的。我是這些校園風雲人物中的無名過客,儘管一個班也不會多交流。

但有些人,確實會成為某些人心裡的亮麗風景。

我見過這些風景,挺好的。現在還能當成小故事說給哪吒,實在是劃算。

話說回來,我和哪吒目前都學得不太如意。

第一天學飛,我完全飛不起來,接下來的一周,我都是在原地蹦躂,還給自己摔得個灰頭土臉。

我認真反省,是我自己天資愚鈍。但有一點,我也必須講出來。

哪吒自己是很厲害,然而自己優秀,不代表教學也優秀。這一點敖丙贏他太多,隻是每個老師都有自己的特色,我們這對師生還得磨合。

我呢,天天摔,他呢,天天惱。

又一次摔得四仰八叉後,哪吒兩條蓮梗交纏著,像是一個少年在抱臂沉思。

哪裡摔倒,哪裡躺平,我以烏龜的樣子,開始在坑裡曬殼子。

哪吒一動腦,我是不敢隨便打擾他的。這一思考,就到了夜裡。從吸收日光變成吸收月華,我調整了躺平的姿勢,繼續打盹。

“唐小龜。”

“……”

“起來了。”

“……”

“你逼我的。”

伸出蓮梗將我拖到水裡醒瞌睡,我咕嚕嚕地化為人形,比出了一個大拇指,表示我醒了,彆摁著我喝水了。

濕漉漉地爬上蓮葉,被他用火烘乾。冷熱交替中,仿佛自己成了焯水後要翻炒的龜肉。

我不由地思考,像哪吒這麼火爆的性格,怎麼就借用清熱敗火的蓮藕化形。讓我說,紅辣椒挺適合當他本體的,畢竟辣也是痛覺。

他是會讓人痛的那種。

“鑒於你太笨,我的方式也太激進,你暫時在水上學飛。我會用蓮葉作為落腳點,輔助你。”

少年的話讓我冒出一種學輕功的感覺,這就是從走路再到跑步的意思吧。

我覺得這個很不錯,立即同意。

“好的,現在就學嗎?”

“不,今晚休息。”

懂了,找個地方繼續躺平。我在蓮葉堆裡找位置,花苞移過來,壓在我頭頂,語氣懶散地說。

“就睡了?”

“太子爺還有何指教?”

“你還沒說完。”

“什麼?”

蓮梗對著我的臉指指點點,“男神戀愛故事。”

“……”

對不起,不應該這樣忽悠你。

因為哪吒心血來潮想當陽光男孩,我就說了自己從小到大遇見過的男生,大部分是來自校園的。不是龍傲天升級流,就是酸澀清甜或者震懾長輩的八點檔。

我本來沒想說那麼多那麼深入,比如圍繞班草展開的愛恨情仇,又或者是校草校花這些傳說。

哪吒卻意外的有點興趣,啊,天上的三太子苦追言情劇,我感覺很奇妙。

或許是宅得有點久了,在變成陽光男孩之前,哪吒是一個精力旺盛的活潑宅男。

今晚月色皎潔,太適合聊天。哪吒纏著我不準睡,我也沒了臥沙的心思,繼續添油加醋、絞儘腦汁地講那些過去與我擦肩而過的故事。

或許是我講故事的能力太好了,早知道就多聽點八卦,還能作為談資。

光是我自己聽到的版本過程就有三個,那自然是要說最跌宕起伏,狗血抓人的那一款。

且說到班花與班草,以及班草的兄弟三人行的故事。三個人在一起,時間久了,肯定會有擁擠的時刻,三人從一條心變成生二心,太正常不過。

哪吒一邊聽,一邊擺弄我的長發,辮子被他拆了好幾回。

我的腦袋好像成為了他的玩具,或者是裝菜的盤子。或大或小的蓮花都往我頭發上夾,我忙著講故事,並不理睬。

“班草終於遲鈍地發現,自己喜歡班花,但是這個時候,他的兄弟已經和班花表白了。他錯過了最佳時機!三個人痛苦地僵持著,兄弟不和睦,班花也左右為難!”

講到高潮部分,我也有些激動,像是說書人那樣,拍了花苞的根莖。

等我拍完,才意識到是拍了本體,於是收斂,擺正態度,“我錯了,哪吒太子,沒有打疼你吧?”

那輕輕一掌算什麼,但該問還是要問的。

蓮梗揪著給我纏卷發,他並不在意這一掌,本體朝著我背上一靠。這花苞竟是有著不輕的重量,我被壓得往前塌腰。

渾身繃起,我下意識想要變成烏龜。剛一動作,發現除了頭發被纏住,四肢也被蓮梗鬆鬆垮垮地繞著,隻要他一收力,我就會變成粽子。

好一個蜘蛛結網,好一個負重打坐。

“哪有你咬我來得疼。”

我乾笑兩聲,深呼吸一口氣,輕飄飄說著。

“哪吒太子,做蓮藕呢,往事就讓它隨風吧。我們心中裝天地日月星辰,何必讓這種不足掛齒的舊事,煩擾到自己呢。”

“嗬,說得挺好。”他冷笑一聲,轉而又問,“你總說這個什麼草和花,你們在一塊學法術,和你關係大嗎?”

倒也不是學法術,如果真的修仙,可能學生們會更感興趣。

“我們一個班級的,意思就是,同一個師父教的。師兄弟姐妹這樣,呃,好吧,也沒有這麼親密。”

“哦。”

“總之,講事情,肯定要講有代表性的。彆的師兄弟姐妹,沒有花草的事情有戲劇性。”

把我當墊背的花苞不以為然,“跟你沒關係,聽起來又沒趣。”

“也不算沒關係?”

“怎麼,和草發生過什麼?”

“同桌過一個學期,就是排排坐,五六個月。”

“然後呢?”

“什麼也沒發生。”

“……”

我感受到了花苞的鄙視,努力想想,在那一個學期裡,我確實收獲到一些羨慕。

年少時,誰沒被乾淨清秀的少年,溫柔靈動的少女給裝點過夢境呢。

“我想到了。”

“說。”

“他打籃球摔過一次,然後……”

“籃球是什麼。”

於是我費了一番功夫給哪吒解釋,然而我並不能很好地科普,最終自己站在蓮葉上做了個非常常見地投籃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