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第七十三章 為什麼在家裡看到牛頭馬麵……(2 / 2)

收拾著水瓢水桶,我又去羊圈清理,嘴上卻說著,“沒事的,給點時間,哪吒太子會想通的。”

孫悟空蕩了幾下,輕盈落地,有些局促地跟在我後麵,這副抓耳撓腮的不安,讓我沒辦法忽視。

“怎麼啦?你打贏了,你還怕起來了?”

孫悟空訕笑兩聲,幫忙一起收拾羊圈,把咩咩叫的母羊趕到一旁,與我貼近。

“俺覺得你心裡有他,怕你不好想。然後心裡怪俺不給他麵子。”

我笑得不行,雙手去揉他猴頭,“想什麼呢,不會的。哪吒太子雖說對我的事比較計較,倒不是想不通的。”

“那你不怪俺就好,省得你倆在一塊了,俺裡外不是人,哼。”

“哈哈哈,小石頭哦,也有些小心思呢。你可是我的金大腿,我怎麼會如此待你。”

忍不住對著這顆毛茸茸圓溜溜的搓兩下,孫悟空聽我這麼保證,便也放下心來,任由我放肆。

“悟空,昨晚是不是敖丙太子和你說了點什麼。”

變戲法一樣摸出根香蕉,剝了兩下,孫悟空遞到我這邊,我搖頭不吃,他就一口吞了半根,說道:“俺覺得龍兄說得有道理,你和小氣鬼遲早在一塊,俺要是太鬨騰,免得惹你不快了。”

看得出來敖丙還是在幫哪吒的,主要也是孫悟空這邊說得聽一些。

“放心,你可是我的金大腿和崇拜對象,怎麼會對你生氣!你的金箍棒能讓我瞧瞧嗎?”

提到看武器,孫悟空馬上活潑起來,炫耀地從耳朵裡掏出小金棒。第一次這麼近距離觀看,摸一摸,竟是溫潤光滑的觸感,而且並不冰涼。

“俺讓它重量減輕,你拿著玩玩。”

“哇,真的可以?”

“有什麼不行,小心些,彆傷著自己。”

將金箍棒縮短成我適合的大小,我握在手中,並沒有像孫悟空那樣靈活自如地揮打,而是虔誠地捧著。

孫悟空嗤笑:“雖說是個寶貝,你也不用這般供奉。”

我:“可是,這是金箍棒耶!”

孫悟空:“……”

趕新鮮地玩了兩次後,我忽然想到哪吒。他要是看到了,說不定又要吃醋。說他的乾坤圈、混天綾都是大街貨,比不得猴子手上的。

很奇怪,明明他人都沒有出現,我卻能在腦海裡勾勒出他鮮活又不滿的模樣。

這個月我就一直和孫悟空待在一塊,那邊妖王們團建,說是去掃蕩哪裡,瓜分地盤。猴子並沒有興趣去,他隻想守著自己的花果山,當然,如果能去天庭瞧一瞧,他倒是願意的。

自上次哪吒回了天庭,我猜測他有一陣子是不會下來的。如果公務忙,再加上想靜靜,說不定會有好幾年見不著他。

那我,是等著,還是主動去瞧瞧?

他難道忘記了十年之約嗎?

差不多是該給他答複了,該不會打架輸了,都沒心情談戀愛了?

啊,我要主動問麼?

一些戰鬥狂熱分子確實是這樣的,談戀愛或許隻是圖新鮮,一種占有欲作祟?

夜深人靜時,我忍不住胡思亂想。

我也拿不定主意,又不敢貿然去天庭找他。想得煩心,最後拿出躺平大法,告誡自己莫要著急,這種事情也急不來。

安慰好自己後,我便又專心做手頭上的事情。在蓮花居養傷大半年的小狼們恢複後,就辭彆了我。

沒過多久,這裡又迎來一批老弱病殘的妖怪。

有的妖魔若是在蓮花居辭世了,如果生前沒有特彆交代,我就會將其葬在山中。當然,有的也想回去故土。

我送過最遠的一個是在北俱蘆洲,那裡作亂的妖魔多,我沒敢深入,在邊境就將屍骨給安葬了。

看多了生離死彆,我從感慨萬千,變得習以為常,沒有幾人是像哪吒那樣能起死回生的。

池塘裡的小藕時常爬出來給我跳舞,不知道是哪吒授意,還是小藕自發的。

但是我和小藕對話,它又不會回答,一派懵懂天真的樣子。

近日,我略感疲倦,就減少了往水簾洞去的次數。孫悟空隔三差五就開派對,我好像精力跟不上了。

猴子學成歸來後,結交了一群朋友,依舊活力四射的。

今年冬天來了,敖丙跑去找小竹過冬,還送了一些海裡的海產。我處理了一下,分了一大半給花果山,剩下的自己慢慢吃。

下雪時,龜丞相來看望過我一回。我與他老人家又去凡人的酒樓搓一頓,隻不過千年過去,早已不是當初那酒樓。

池塘裡的蓮花依舊開得燦爛,無視了季節的輪替。蓮香充盈在屋院的各個角落,我靠在軟塌上,屋內燃著火,望著窗外的飛雪。

孫悟空拎著一壺酒,踉踉蹌蹌地走來,他拍拍酒瓶子,嘿嘿笑道:“小龜,陪俺喝一杯!”

“陪你喝的人那麼多,怎麼就逮著我。”

“這個冬天都沒怎麼見你,小猴們說你要冬眠了。你哪裡還是普通烏龜,根本不用冬眠的。”

將人迎進門,先給他倒上一杯暖茶。猴子跳過來,踩在軟塌上,我也懶得說他,隻是覺得有些打瞌睡。

悠悠地打上一個哈欠,孫悟空湊過來,“你怎的這麼困?昨夜沒休息好?”

“沒有,近日休息得挺多的。”

“那還喝酒嗎?”

“喝,你都拿著酒過來了,怎麼不陪你喝。”

從陰沉沉的白天,一直喝到入夜,雪是越下越大。我和孫悟空都喝紅了臉,然後趴在了軟塌上。

迷迷糊糊中,耳邊傳來時遠時近的聲音。

這聲音如同鬼魅,氣息綿綿,音調拖得老長。一股陰冷氣息,伴隨著門縫、窗縫探入。

“唐——小——龜——”

眼中朦朧出現一個牛頭,一個馬麵。

什麼玩意兒,他們是怎麼走進我家的?飄進來的?從地裡長出來的?搞不清自己是喝大了產幻,還是已經進入夢中做了夢。

最終,我安然地閉上眼,與此同時,和我在一塊喝酒的孫悟空也是倒頭趴在了我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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