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也是人,也會有自己的感情。
秦鸞是皇上與順妃娘娘想要的兒媳婦,卻不是趙啟心中的人選。
趙啟該說服父母,將婚事作罷。
待橋歸橋、路歸路了,想喜歡誰就喜歡誰去。
而不是明明婚約在身,卻與另一位姑娘發生故事,把局麵弄得越發複雜。
秦鸞抬眸,問:“國公爺這是準話?”
見她神色還算穩定,林繁提著的心落了大半。
因著不牽扯尷尬之處,能穩穩當當推進話題,林繁便細致地,將雅間之事解釋了一遍。
“二皇子與安國公府的二姑娘就在雅間相會,正巧被黃逸聽到了,我那日與他吃酒,酒後他提了一句那兩位關係匪淺,自知失言就沒有多說,”林繁道,“前日我再問了,才知曉具體狀況。我去書房裡試過,的確能聽到隔壁貴香樓雅間裡的動靜。”
秦鸞道了聲“辛苦”。
看來,她請林繁幫忙,真是請對了。
若非林繁與黃逸交情匪淺,黃逸在自知失言後,又怎麼還會把狀況據實已告?
剛說了這麼多狀況為鋪墊,林繁再開口時,尷尬已經沒了蹤跡:“秦姑娘,殿下荒唐行事,你也正好能以此切入,達成所願。”
秦鸞敏銳,隱隱品出些意味,再回想剛才狀況,恍然大悟。
“我並不生氣,”秦鸞失笑,“隻是意外罷了,又驚又喜,卻不氣,先前失神,亦是在思考後續應對之法,正如國公爺所說,把柄握在手中了,總要找到運用的方法。”
林繁鬆了一口氣:“想到了嗎?”
秦鸞大大方方道:“需得國公爺施與援手。”
“不止給你消息,還得參與其中?”林繁一聽,倏地笑了,“你與二殿下的婚事,是這麼好退的?”
語速不緊不慢,甚至拖了音,不自覺地,帶出了些許挑釁一般的意味。
秦鸞知他其實並無挑釁之意,如平時一樣說話,也是因著那些尷尬話題都結束了。
迎著林繁的目光,秦鸞道:“你的身世,包含著不能讓皇太後與皇上知道的秘密,是這麼好打聽的嗎?”
不得不說,半斤對八兩。
互相放了“狠話”,氣氛輕鬆下來。
秦鸞理順了思路:“以我之見,除了可以向蘭姨打聽,不妨將我祖父也列入人選。”
林繁沉吟:“永寧侯?”
“鄉君過說我祖父值得信賴,而老國公爺病故前,祖父也在營中,”秦鸞分析著,“當然,祖父那兒,亦得等個適合開口的時機。”
林繁讚同道:“我並不急切,秦姑娘自行判斷機會。”
從父親去世到如今,已經太多年了。
林繁很清楚,著急並不能解決問題,也不是使多少勁兒,就能有多大成果。
就像找東西似的,怎麼翻都沒有蹤跡,若不管它,不知道什麼時候,它就冒出來了。
靈光一閃,心領神會。
又或許,母親與姑母亦在等待一個時機。
兩人敲定了這一樁,就隻剩下另一樁了。
“安國公府的二姑娘,是晉舒兒吧?”
秦鸞幼時體弱,後又離京,對各府的姑娘們印象不深。
勉強記得個名字,也是因著安國公老夫人與祖母頗有交情,曾帶著兩位孫女來過侯府。
見林繁點頭,秦鸞道:“印象裡,她膽子小。”
聞聲,剛穩住脾氣的錢兒從牆後探出了頭。
晉姑娘膽小?
姑娘莫非故技重施,也綁來西四胡同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