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秦鸞一抬手,符紙飛出去,到了地方,黏得穩穩當當,完全沒有掉下來。
如此,不止世子夫人信心大增,連安國公夫人都連連點頭。
有譜!
“最後一張符,會拍在晉姑娘的後背,”秦鸞看向安國公夫人,“我與她念經施法,還請老夫人往中屋等候。”
隻點一人名,但意思明明白白,內室裡不留她人。
世子夫人擔心地看著女兒。
安國公夫人深深看著秦鸞,見她堅持,便沒有多言,起身先往外走。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既然已有信心,就再等等吧。
況且,秦鸞也是姑娘家,留她單獨與舒兒相處,又不妨礙什麼。
等人都走了,秦鸞上前,把符紙拍在了晉舒兒的背上。
晉舒兒身子一震,如僵住了一般,半晌,才緩緩放鬆下來。
秦鸞又將符靈招出來。
雖然,以黃逸意外聽到的內容來推斷,晉舒兒與趙啟情投意合,可秦鸞還是要親自聽聽晉舒兒的說法。
她輕聲問:“二殿下強迫你的嗎?”
晉舒兒當然發不出聲音,但她的意思,通過符靈,傳到了秦鸞的耳朵裡。
“我愛慕殿下,殿下亦喜歡我,有什麼不對嗎?”
秦鸞問:“他有婚約,你與他無媒無聘。”
“秦家那個把殿下當作衝喜的,殿下一點也不喜歡她,何況二殿下並未下聘與她,二殿下要娶的是我。”
秦鸞道:“殿下能說服皇上嗎?”
“母憑子貴!大皇子體弱多病,沒有子嗣,我若能生下殿下的孩子,就是皇長孫,皇上會不要皇長孫嗎?”
秦鸞垂著眼,又問:“以你的性子,本不該有這麼大膽的想法,這些都是殿下教你的?”
“我、我相信殿下,你是誰,你為何要挑撥離間?我告訴你,我是一定會當皇子妃的!”
定定的,秦鸞看了晉舒兒好一會兒,終是把符靈收了起來。
她一心退親,對趙啟、對晉舒兒並無其餘好惡,甚至,這兩人情真意切、還弄出個孩子來,對她退親是有利的。
可晉舒兒到底是姑娘家,若她受趙啟蠱惑才如此,那即便以弄傻她作為切入口,後續行事,秦鸞有很多種法子替對方保留幾分。
可惜……
人各有誌。
那就,求仁得仁吧。
秦鸞從床前退開,抬聲道:“各位可以進來了。”
話音剛落,腳步聲匆匆,世子夫人衝到床前,喚道:“舒兒?”
晉舒兒循著聲轉過頭,看著她,默不作聲。
世子夫人又喚了聲,見女兒依舊靜默,忙問秦鸞:“她怎麼不說話?”
“您彆著急,”秦鸞道,“丟了魂,哪有這麼快複原的,現在不比先前好些?”
世子夫人聞言,仔細觀察起來。
先前,她怎麼搖怎麼喊,晉舒兒都毫無反應,跟聽不見一樣,這會兒倒是能聽見了,她從床頭喊到床尾,女兒的視線能跟著她挪,眼神也沒有那麼散了。
“那要多久才能大好?”安國公夫人問。
“符紙不揭,穩上一月,自然大好了。”秦鸞說完,麵露斟酌之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安國公夫人看在眼中,忙道:“有什麼話,你隻管說。”
秦鸞道:“魂丟一次,能招回來一次,可我們誰都不知道,昨兒到底是衝撞了什麼,還會不會再遇上。”
“這……”安國公夫人心頭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