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聽童院判說秦胤病情,一麵,沉沉看著他的氣色。
的確是一臉病象。
“臣、臣……”秦胤開口,有氣無力,“臣要去打西涼。”
皇上嘖了聲。
秦老頭還是秦老頭,病成這樣,還要打西涼。
“秦愛卿,”皇上坐下,緩緩道,“以你的身體,還怎麼打?太醫說得對,你要休養。”
似是吃不消說長句子,秦胤隻問了兩個字:“誰去?”
秦威向他說了早朝時的狀況。
“馮仲,勉強,”秦胤說得很慢,“安北侯,也行,林小子,練練……”
說到最後,秦胤指著秦威,與皇上道:“他,去。”
皇上打量著秦胤,道:“朕會與眾卿再商議,你先養身體。”
坐了會兒,皇上起身要回宮。
童院判被喚了出去,皇上問:“秦愛卿何時能恢複?”
“老侯爺的身體是經年累月留下來的舊傷,”童院判道,“這一次來勢洶洶,可能需要三五個月。”
皇上微微頷首,走了。
等所有人都離開,秦胤才讓秦治把他扶起來,吃了兩塊綠豆糕。
不得不說,阿鸞的符紙,勁兒真大。
他就貼了那麼一會兒,就跟生了場大病似的,渾身沒力氣。
若不是曉得這些都是假的,他都覺得自己大限到了。
裝病,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不止是出征西涼,便是邊關操練,他都很多年沒有去過了。
因而,老妻先前才會說,邊關駐軍,現在未必還會全聽他的調度。
不是他不想去,是皇上一直不答應。
其中緣由,有好幾層。
一來,大周轉向內政,比起收複失地,皇上更喜歡發展,或者說,他更擅長這些。
不管皇上願不願意承認,他在征戰上並無天分,也無運氣。
打仗,他遠不及先帝,也比不過先太子。
比起先太子的屢戰屢勝,皇上主持的戰局,都以失敗告終。
雖然,在身邊眾臣們的輔佐下,失敗也是小敗,可在皇上心裡,應該是留了些不好的印象。
下意識地,皇上在避免與其他人兵戎相見。
第二,皇上怕他手握兵權後,有朝一日,支持林繁。
皇上猜忌林繁就是趙臨的兒子,一旦林繁以先太子遺孤身份爭權,他們這些跟隨先帝、先太子打過仗的老臣,十有**,會倒戈過去。
沒有兵權,不過是赤手空拳,若虎符在手,後患無窮。
此次邊關戰局,是他們創造出來的機會。
可若秦胤領命出征,以皇上的性子,絕對不會讓林繁同去。
這不是秦胤想要的結果。
也不是林繁希望的。
作為趙臨的兒子,他不是被手握兵權的秦胤推上皇位,而是,靠自己在軍中立足。
血脈,能力,功勳,集於一身,才能讓文武大臣們信服,儘快達成皇權交替,讓大周平穩過渡。
因此,需得先把林繁送出去。
永寧侯對秦鸞提議的“裝病”十分認可,也相信孫女有能力幫他瞞過太醫們,就是沒有想到,這符紙的勁兒,實在有點大。
大得連吃兩塊綠豆糕,他嘴裡都品不出滋味,隻覺得乾巴巴的。
真是,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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