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怒從中來:“就讓她回去了?”
“不然呢?”榻子上的皇太後聽見了,睜開了眼睛,正要繼續說侯夫人的事兒,哪知一抬眼就是皇上狼狽的模樣,她一口氣梗在了胸口。
灰頭土臉,沒有一點兒君王模樣!
皇太後很看重儀態。
很多年前,她就是這樣要求皇上了,舉手投足間,一定要有氣度。
不能跟趙臨似的,說好聽的叫灑脫,說白了吊兒郎當、猴子一樣!
怎麼樣才能讓臣子們覺得皇上有超越年紀的成熟呢?
舉止儀態就是其中重要的一方麵。
尤其是與趙臨對比,她的兒子立刻就顯得練達老成。
今兒,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這像什麼話!
“徐六呢?”皇太後問道,“怎麼伺候的?”
徐公公當然不可能冒出來。
淑妃仔細替皇上擦了臉,又換了身衣裳。
皇上問道:“侯夫人什麼時候走的?母後為何不攔她?”
“哀家一時間也沒有顧上,等緩過口氣來,才想到她,使人去宮門上問了,守衛說侯夫人出宮了,”皇太後很不滿意皇上的口氣,沉著臉,道,“侯夫人既然回府了,哀家總不能大晚上的,再把人叫回來吧?”
留著不讓走,和走了再去架回來,這不是一回事!
皇上皺眉。
常寧宮早不燒、晚不燒,偏那個時候燒,叫侯夫人尋著了機會。
皇太後坐直了身子,嚴肅極了:“皇上現在能不能告訴哀家,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淑妃眨了眨眼睛。
趕在皇上回答前,她柔聲開口:“先前晚膳都沒有用完,臣妾讓小廚房備些粥吧。”
皇太後衝她點了點頭。
真是被皇上氣糊塗了,這些事,不該當著淑妃的麵說。
好在淑妃懂事,自個兒避了。
“您該扣下她。”皇上嘀咕了一句。
“怎麼扣?以什麼名義扣?”皇太後惱道,“就算侯夫人心知肚明,永寧侯一日沒有舉兵,皇上就一日不能動他們秦家!否則,如何向天下交代?”
“名義?”皇上嘖了聲,“秦鸞用歪門邪道,讓啟兒媳婦渾渾噩噩,在宴席上當場說破,才讓秦家順理成章作罷婚事!她使邪術,危害皇家血脈,夠朕扣她了嗎?”
皇太後一聽,臉色蒼白。
要說邪術、妖道,還能有比鄧國師更邪的、更妖的?
那才是要立刻拖出去砍了的!
隻是,這一刻,皇太後顧不上提鄧國師,她死死盯著皇上:“皇上彆告訴哀家說,你已經對秦家丫頭下手了吧?”
皇上的視線偏了偏。
皇太後見此,心一涼,咬著牙,又問:“結果呢?扣下了嗎?罪名蓋結實了嗎?能把永寧侯府一鍋端了嗎?”
皇上被問得心煩意亂,他也在等結果,皇太後這麼逼問,讓他渾身都不舒坦。
“徐六去辦了。”皇上粗聲道。
“去辦了?”皇太後一個字一個字地,從牙縫裡往外蹦,“這個時辰了,徐六還沒回來?依哀家看,定是失手了!真好啊,打草驚蛇,我要是侯夫人,我拔腿就跑!”
“跑不及,”皇上心裡冒火,嘴上不肯承認,“她那個時辰才出宮,等她回府安排好了,城門都關了,他們怎麼走?再說了,朕還安排了人手盯著侯府,一旦有動靜,早來報了!”
“不對!”皇太後的瞳孔倏地一緊,蹭得站了起來,“皇上讓人去侯府看看吧,早沒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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