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317(2 / 2)

從創建密教開始 Ventisca 9793 字 7個月前

另一方麵,葉槭流感覺到,索爾說的異常跡象,恐怕不止是普通天命之人活動那麼簡單。

他不是羅馬裁決局局長,沒理由這麼關心羅馬的治安情況。

這讓葉槭流有了某個更加恐怖的聯想:

一座城市裡出現大量異常跡象,除了大量天命之人在這一地區活動可能造成這種現象,一位漫宿行者進入某座城市,他們自身所散發出的影響,同樣可以造成小範圍的異常現象。

會有新的漫宿行者來到羅馬?而老爹通過某些渠道,提前知道了這一情況,所以想要借助盧那家族的勢力,讓不會引起注意的普通人進行調查,鎖定對方活動的範圍……他是從什麼渠道知道的?白焰沒有相應的神靈侍者和漫宿行者,難道是直接從白焰那裡獲悉的?不過如果真的是這樣,就算沒有合作的需求,隻要知道了這件事,我也不可能完全不去調查……或許老爹也有這一層用意?隻要我猜到了異常現象出現的原因,我不可能不用心去調查……葉槭流在心裡做出一個個猜想。

他也意識到,這是個他很難拒絕的交易。

各取所需,而且沒有太強的約束力,雖然以他的實力周旋在漫宿行者之間,不可能沒有危險,但這是在葉槭流毫無準備的情況下。

給他時間去準備的話,他完全可以提前聯係卡特,看看他有沒有興趣……

葉槭流心裡很快做了決定,抬起頭看向索爾,說:

“我沒有拒絕的理由,不過我的影響力取決於保羅·盧那什麼時候出獄。”

索爾平靜得仿佛在說一件小事:

“他不會影響到你。”

也就是說在他獲得他想要知道的情報之前,他不會讓保羅·盧那出獄啊……葉槭流有所聯想地點了點頭,說道:

“我明白了。不過異常也有很多種情況,你想要我關注的是什麼類型的異常?”

索爾看向了窗外。

他身上那種凜冽的氣場漸漸淡去,某種古老而沉默的詩意,從這具軀殼中浮現。

他望著遙遠的古老之城,徐徐說道:

“世界之蛇死去時,濃腥的血從山丘之間湧出,弑神之人提著祂的一枚頭顱,走進殘破的城市,他身後的血跡從被屍骸腐化的平原,一直延伸到神廟的廣場上。

“刃之道路的神靈在這裡死去,又在這裡誕生,征服和戰爭一直是這座城市的另一個名字,所有渴望征服與統治之人,都會視這裡為他們憧憬的鬥獸場,他們無不渴望在這裡大放異彩的那一天。

“那座城市從過去到現在從未更改過名字,那就是羅馬。”

塵世之蛇被將軍殺死在羅馬……這裡就是第三史神戰的戰場啊……倫敦同樣是神戰的戰場,神靈在當時留下的影響直至今日久久不散,羅馬恐怕也是同樣的情況,而且老爹特彆提到刃之準則,意味著羅馬會格外吸引刃道路的高等階強者?不管怎麼說,這的確是個方向……葉槭流緩緩點頭。

他還想試探一下,問出更多情報,但索爾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那麼我就離開了,下次見麵地點依舊可以在這裡,來訪之前我會提前留言。”他從沙發上站起來,“希望你能享受一場愉快的羅馬之旅。”

裁決局不是一個合適的見麵地點,而索爾·馬德蘭對艾登·諾蘭的信任,也沒有到可以留下聯係方式的程度。

這對葉槭流來說也是一樣的,無論什麼聯係方式,都有被反向追蹤的可能。

他目送著索爾離開哈斯勒酒店,坐在沙發上,手指叩了叩大腿,陷入了沉思之中。

從剛才的交流中,葉槭流沒有看出老爹有什麼人格分裂的跡象,在與瘋狂相處上,他做得明顯比葉槭流要好。

但也不排除現在的他就是分裂出的人格的可能……問題在於這種瘋狂到底是什麼形式?一般來說,多重人格患者的不同人格是不共享記憶的,每個人格都像是同一棟公寓中的住戶,他們會在不同時間交替使用這具身體,但不一定能夠意識到其他人格的存在……如果是這種情況,現在主導索爾·馬德蘭的人格不一定認識我……葉槭流不得不慎重考慮起來。

他對於老爹的信任是建立在他的人格上的,或者可以說,索爾·馬德蘭不是騙子,所以他不太可能對合作對象出手,葉槭流才會答應這個危險的合作。

換成第一次見麵時的卡特,葉槭流絕對是有多遠跑多遠,多說一個字都可能被這個騙子騙得團團轉。

但如果是某個葉槭流不熟悉的人格,這一切就要另說了。

總之先做幾手準備,調查到底有誰進入羅馬,然後和狄安娜取得聯係,用她的人總不能什麼都不說,能拉拉關係也是好的,或許她會知道更多信息,過幾天再和卡特見麵……葉槭流整理好思路,從沙發上站起身,向著酒店外走去。

……

大理石雕像站在噴泉水池中央,以亙古不變的平靜目光,注視著花園裡來來往往的行人。

清亮的水花飛濺而起,在雕像羽翼下躍出優美的弧線,水珠綴在羽翼末梢,閃耀著彩虹般絢麗的光彩。

卡特雙手插在風衣口袋裡,穿過綠意盎然的花園,沿著樹蔭下的車道,悠閒地在路上漫步。

這是個寧靜而高雅的街區,不遠處是一座帶著花園的彆墅,鐵門和圍牆隔絕了路人的視線,但這棟建築物古典而優雅的設計依舊讓人忍不住側目。

卡特從門前走過,隨意地轉頭看了眼。

彆墅門口的走道兩側,坐落著兩座小巧的方尖碑,越過方尖碑,能看到彆墅巨大的落地窗。

窗簾拉起的落地窗後,穿著棉質睡衣的男孩坐在核桃木圓桌後,靠在椅背上,邊喝咖啡邊看手中的報紙。

仿佛有所感應,他自然地抬起頭,目光和彆墅鐵門外投來的視線交彙。

他看到一個黑發黑眼,戴著眼鏡,五官平平無奇,穿著米色薄毛衣和棕色長風衣的男人站在門外,無數淡薄的影子在他的眼眸中掠過。

男人忽然勾起嘴角。

他微微彎腰,對著彆墅的主人優雅地行了個禮。

數不清的淡薄影子從他身後湧出,淹沒了他的身影,瞬間流散而去,那個燦爛的笑容也淡化在斑駁陰影裡,消失不見。

深邃的藍眼睛注視著對方消失的方向,伊那科斯嘴角勾起,意味深長地笑起來。

“嘖。”

羅馬的另一處,卡特的身影重新在街道上浮現出來。

他神情沒有任何異樣,正常地沿著街道繼續向前走去,好像剛剛的突然遭遇沒有發生一樣。

一道輕而嘲諷的聲音,像是無形的幽靈,在他耳畔輕輕地打著旋:

“見到你的老朋友,不打算停下來聊聊嗎?” 卡特用一如既往的輕鬆語氣,真假難辨地感歎道:

“不用了,這次請容許我拒絕,我恐怕現在還不是和你見麵的時候。”

虛幻的陰影在他的眼底一閃而過,那道模糊的聲音也立刻消失了。

卡特停下腳步。

麵前是一堵磚石砌的圍牆,他翻身坐在圍牆上,雙手輕輕按著牆頭,望向下方的玫瑰色城市。

風衣衣擺在風中翻飛,日光在他的眼睛裡漸漸沉寂,他的眼神泛著微微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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