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1 / 2)

柏念也覺得今晚的青年有點奇怪,看到他的擬態,不僅沒有急衝衝地抱過來,臉埋進他的絨毛裡,然後從裡到外摸個遍,還一言不發,表情變得極為冷淡、奇怪。

為什麼……

對擬態垂耳兔的新鮮感過去了嗎?

柏念也心裡不舒服,才多久啊,明明半個月前這麼喜歡,見到他的擬態恨不得黏在他身上,親來親去,手一直撩撥著他——

現在就膩了嗎?

果然是年輕,沒有定性,熱情來得快,散得也快。

“他不主動就你主動唄,情侶之間就是要點新刺激,不過你也不要太主動,見好就收,最好假裝都是不經意間的動作,讓他為你胡思亂想、神魂顛倒……”

時倫的話慢慢浮現在腦海,柏念也揣在肚子裡的手悄然拿出,又猛地縮回去。

他餘光瞥向徐牧,對方依舊看著桌麵的不倒翁,臉上看不出在想什麼。

主動點……柏念也心裡默念,蓬鬆的尾巴繞到徐牧的手腕,輕輕摩挲。

他舒展四肢,努力讓自己的毛茸茸,最大麵積地挨到對方手臂。

徐牧覺得手背有點癢。

尤其是手腕,溫熱的觸感包裹著,像徜徉在絲絨裡,僅僅挨著也能發燙。

徐牧慢半拍地低頭,一條漸變奶咖色的尾巴,左右擺動。

胸前的垂耳兔依偎著他,耳朵輕輕顫動,可能是冬天的緣故,後背的絨毛量比以前更加蓬鬆柔軟,看起來手感極好。

徐牧深吸一口氣,太陽穴突突跳動。

他小心翼翼地起身,把懷裡的垂、不對,念也哥放到隔壁的床鋪上。

動作極緩,生怕驚動了什麼。

柏念也不明所以,懸空的瞬間,就被徐牧擱置在床沿。

“咚”,一聲沉悶的響動,他嚇了一跳。

徐牧膝蓋落地,直接跪下來了。

兔子鼓鼓的小臉依舊可愛,聳動的鼻子上下翕動。

他一臉蒼白地看著柏念也,簡直心如死灰。

他想道歉,但又知道怎麼解釋。

——對不起,我不知道兔子能變人?

這種類似於三歲小孩都知道的常識,聽起來比撒謊還要不真誠。

除非他說出自己重生穿越,並非原主的事情。

徐牧:“……”他不會被當成怪物抓起來研究吧?

靠,毀滅吧。

柏念也不知道青年在乾嘛,難道……是為了吸兔子做準備?

他遲疑片刻,慢慢伸出手,搭在對方臉頰。

沒有反應。

柏念也小心翼翼地挪過去,害羞地用臉去蹭徐牧脖頸,偶爾偷偷側過頭,一下又一下地親吻。他還試圖模仿對方曾經的行為,努力蹬腳,將肚子挨在下巴的位置。

——這樣可以了吧?

雖然扒拉得手酸,腿也有點脫力,但他全身依舊緊貼著徐牧,讓對方感受到全

方位的毛茸茸攻擊。

徐牧:!!!

他瞳孔微微睜大,下巴和脖子全是軟乎乎的絨毛,暖和舒適,整個人舒服得飄飄然,忘乎所以。

他的本能覆蓋理智,一雙罪惡的手伸出,按住兔子身體,熟練地找到趁手的位置,從後背摸下去,虎口卡住腿中間,鼻尖埋肚子,猛地吸氣——

啊,兔兔味,是香香軟軟的兔兔!

忽然,響起一聲黏糊的輕哼聲。

“嗚……”

徐牧一滯,埋著的頭僵住。

等等,他在乾嘛——

垂耳兔=念也哥

念也哥=垂耳兔

徐牧抖了抖,攥住兔子的手倏然鬆開。

猝不及防間,柏念也摔到被子上,四腳朝天,懵懵地看著上麵。

好可愛啊……一秒的念頭轉瞬即逝,徐牧更加慌張,兩隻手在空中胡亂比劃,磕磕絆絆地道歉:“對不起,念也哥,我剛才沒注意,你、你、你沒事吧……”

他想把垂耳兔抱起來,看看有沒哪裡摔到,但想到對方是誰時,又停在半空,指尖虛虛擦過毛發,仿佛在掂量什麼,試圖以最少的接觸麵積,查看垂耳兔的情況。

總而言之,就是無從下手。

柏念也眨眨眼,慢吞吞地翻身,重新站起來。

他往前走,將腦袋放在徐牧懸在半空的掌心,蹭了蹭,像在說“我沒事,彆擔心”。

徐牧屏住呼吸,一想到是念也哥,他就耳根發熱,手指顫巍巍的,無法思考。

今天的阿牧好奇怪,吸兔子束手束腳的……

是因為剛才用人形相處,所以現在變成擬態也放不開嗎?

柏念也沉吟片刻,決定繼續主動。他拉著徐牧的手腕放到被子上,掌心攤開,曲起的手指被他一根根捋直。

他躺在灼熱的掌心,腦袋枕在手腕位置,想了想,又將耳朵仔細放到臉頰旁,兩隻手乖乖揣在肚子裡。

一切準備就緒,連腿也敞開,方便青年埋頭吸毛茸茸,到時可以圈著脖頸。

這樣可以了吧……

柏念也灰藍色的眼珠看著徐牧,霧蒙蒙的,有點羞赧,但還是輕輕用腿踢他的手,像在提示對方:

我準備好了,你可以來吸我了。

徐牧腦子嗡嗡作響,抵在被子的那隻手,幾乎快沒知覺。

他呆呆地看著垂耳兔,本就轉不動的思維,徹底停機。

一邊是岌岌可危的理智在怒吼:清醒點,你現在知道垂耳兔是誰了,你還不要臉地去吸嗎?

另一邊是某種情感的甜蜜呼喚:或許沒這麼糟糕,你都rua這麼久了,你們不還相處得挺好嗎?可能念也哥早已習慣,你隻是變成對方眼中“喜歡吸兔兔”的變態而已啦。

“念也哥……”

柏念也歪頭,耳朵也跟著歪一邊,眼珠眨也不眨地盯著。

徐牧嘴唇動了一下,喉嚨堵著想說的話,溢出輕微的氣息。

“現在挺晚了,我也不繼續打擾你。”他頓了頓,努力控製不要自己的手亂摸,將垂耳兔放下來。

他腦子很亂,尤其是被心上人看著時,心跳頻率快得驚人,難以捋清各種飄忽的思緒。

他需要一個獨處的空間。

柏念也怔忪,茫然地坐在枕頭旁。

徐牧咽了口唾沫,起來時,膝蓋踉蹌了一下。

“晚安,念也哥,我走了。”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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