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雲天仙城唯一被承認的城主?[]?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以己身鎮壓無數魍魎鬼蜮數千萬個紀元。師兄開拓了最開始的道路,但是我將這條路走下去並發揚光大,建立起來了【仙】之道最終的頂點與絕對的天花板。”
白玉京並不顧那插在自己胸口的長劍,像是也根本感受不到其所帶來的任何傷害與疼痛。他隻是執著的盯著商長殷,試圖說服對方同意自己的觀點。
“師兄,我沒有錯。”
商長殷歎了口氣。
“小師弟。”他問,“你已經有多久沒有好好的看一看你統治下的城池和其中的子民了?”
“你真的覺得生活在這樣的地方,對於其中的那些凡人來說,會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嗎?”
這語氣頗有些像是以往還在仙門當中,當白玉京做錯了什麼事情,又或者是在修行上有不懂的課業而找上門來請教的時候,商長殷所慣會使用的、麵對他的時候的那一種。
白玉京沒有立刻開口回話,但是他不自覺的朝著旁邊偏移的視線顯然是已經將他給暴露了個完全。
商長殷看他那個模樣,哪裡還有不明白的?
他強硬的用手扣住了白玉京的肩膀,強迫對方和自己對視,而根本不給他任何的脫逃的可能。
“那麼現在就去看。”商長殷說,“好好的看一看,你到底……都搞砸了些什麼事情。”
他到底是餘威尚在,再加上按照第一仙門的規矩,這一場戰鬥既然是商長殷的勝利,那麼便合該是白玉京聽從他後續的安排和要求——因此,既然商長殷眼下都這樣說了,白玉京便也就依他所言,放開了神識,將整個雲天仙城都囊括入其中。
白玉京的心裡麵憋了一口氣。
他倒是要給師兄證明一下看看,就算是在鄙視當中輸給了師兄,但是那並不意味著,他對雲天仙城的治理方式便是錯誤的。
怎麼可能會錯誤呢?
他分明已經用這樣的方式統管了雲天仙城不知道多少代的紀元的更迭,從未出現過任何問題。不僅如此,在這樣的發展模式之下,雲天仙城更是在一日比一日壯大。
儘管伴隨著超等位麵【雲天仙城】的不斷擴充,身為白玉京之主、雲天仙城的仙尊的白玉京所需要去承擔和鎮壓、化解的惡念越來越多,越來越濃厚沉重,到了最後逼迫的白玉京不得不在白玉京當中長期的閉關以求靜下心來,淨化掉自己身上所吸收和繚繞的沉重的枷鎖,白玉京也甘之如飴。
這樣的犧牲是正確的。這樣的行為是正確的。隻要能夠達成大體上的和平,那麼任何一個個體都是可以被納入“犧牲”的考量範圍當中,即便在這當中也包含了白玉京自己的存在——
所有的思考在這一刻全部都戛然而止。
有那麼一瞬間,白玉京幾乎要以為這是一個荒誕的玩笑,又或者是什麼人惡劣設立下來的幻境。
這整片雲
天仙城都是屬於白玉京的,他是此界的天道之子與位麵之主,因此隻要他想,他能夠看到的不僅僅是在這一片土地上“現在”所正在發生的一切事情的景象,還能夠溯源看到在這片土地上的“過去”所發生的事情。
所以,白玉京便清楚的看到了更迭換代、假作青龍的燭龍,看到了淪陷千年的朱雀城,看到了群魔遍地以人為食的玄武城,看到了孤注一擲被白虎整個徹底的封鎖起來的白虎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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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經以為在自己的治下應當是一片繁花錦簇。為了這個念想,為了這個目標,白玉京能夠忍耐所有的苦寒與孤寂,不惜以此身為基,以骨做梁,隻要能夠換取那唯一的目標的達成,那麼白玉京覺得所有的付出和犧牲便都是值得的。
然而現在,事實給了他一記沉重的耳光。雲天仙城早已陷落,生存在這當中的子民,說不動反而連外界最普通的凡人都不如。
“這……如何會如此……?”白玉京有些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瞳孔在其中縮到了最小。他低聲的呢喃著,麵上的平靜被打破,像是在碎裂的白瓷的麵具下所被釋放出來的那一抹真實。
“師兄……師兄!”他像是倏然的反應了過來,一把抓住了商長殷的衣服,揪的非常非常緊,仿佛溺水之人在抓著唯一的那一根能夠救命的浮木,“我……做錯了什麼嗎?”
原本應該高高在上的、清冷而不染塵事的仙尊在這一刻有如稚子一般茫然無措,他有些焦急和迫切的看著商長殷,像是想要從他那裡得到一個什麼答案來……儘管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聽到的究竟是什麼。
商長殷用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到此為止吧,小師弟。”他說,“不用再看下去了。也不要再錯下去了。”
白玉京的臉在商長殷的掌心下抽搐著,露出一個沒有人能夠看見的,似喜似悲的、無比扭曲的表情來。
“原來是這樣啊。”他說,“原來我一直……都做錯了啊。”
“你是對的,師兄。……你永遠都是最正確的那一個。”
伴隨著一聲隆然的巨響。
這本該永駐雲端的仙城,終於是徹底的崩塌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