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們額頭上滲出
汗水,仿佛前方不是外表脆弱的青年,而是看不清容貌的深淵巨獸,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東西。
哪怕是麵對一級咒靈,他們也從未如此恐懼。
“滾。”虎杖悠雨淡淡道。
隻是瞬間,所有侍衛同時跌倒,然後慌亂逃走,好像晚一刻就會被不見底的深淵吞噬。
五條家主也感到不對勁,“你?!——”
“怎麼。”虎杖悠雨麵無表情地看向他,“你要,與我為敵嗎?”
五條家主瞬間理解了侍衛的恐懼。
那是從未見過的龐然大物,在祂麵前,世人皆為螻蟻。
五條家主好像靈魂出竅,看著自己對青年說:“不……您…想做什麼都可以……”
隻要不殺他。
一向自認高人一等的五條家主甚至罕見的用上了敬詞。
五條鶴也感到神明身上的低氣壓,哪怕惡意朝向的不是他,他也汗毛直豎。
但他不怕。
他知道,神明大人是不會傷害他的,神明大人是在替他生氣。
五條鶴抓著衣襟的小手收得更緊了。
神明大人,是來救他的,是真正的神明……
虎杖悠雨微微收起靈魂層麵的威壓,淡淡道:“做什麼都可以?”
“是,是的……”院子裡的其他人都匍匐在地,隻有五條家主還勉強站著,雙腿顫抖。
“讓這裡附近百米內的所有人,都搬出去。鶴需要安靜的生活環境。”虎杖悠雨說。
五條家主愣了一下,“啊?…這……”
“不行?”虎杖悠雨釋放的威壓又沉重了起來。
“可以,可以!”五條家主強忍著恐懼喊到。
他的每一寸皮膚,每一個器官都在叫囂,不可以違逆這個人!
“還有,鶴的術式很耗費精力,以後,要為他提供足夠的食物和糖分。”虎杖悠雨繼續說。
“好,好的!”五條家主背後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濕。
“鶴不用再和其他孩子一起上課了,以後,我會教他如何使用咒力。”虎杖悠雨說。
“……”五條家主哪怕被壓製著也不敢立刻答應,“……您…能教會他?”
他們全家出動都沒能研究透五條鶴的能力,隻能交給他自己摸索。
“你在懷疑我?”虎杖悠雨雙眼微眯。
“沒有!”五條家主大喊保命。
“你最好是。”虎杖悠雨語氣冰冷。
是他高看禦二家了,也是,才建立沒多久,連特級咒靈都沒見過的禦二家,彆提術式反轉,恐怕連自家的術式順轉都沒琢磨透。
還帶著貴族高高在上的傲慢,無差彆歧視所有人,令人不適。
虎杖悠雨看向懷中的孩童,周身恐怖的氣場瞬間一掃而空。
這孩子,就是平安時代的六眼啊,如果他沒記錯,這應該是第一個有記錄的六眼……
沒有前人的記載,五條家根本
不知道如何正確對待他,隻是一昧地要求和苛責,他也隻能在世間的嘈雜中默默忍受。
虎杖悠雨記得,來到平安時代之前,月白提起過,平安時期六眼的巔峰在40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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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因為沒有記錄,他直到40歲才學會虛式和其他東西,成為最強的嗎?
虎杖悠雨看著瘦小的孩童,突然有了私心。
既然本來就是能學會術式的,他動點小手段,將其提前,也沒關係吧?
虎杖悠雨柔聲道:“你叫……鶴,對嗎?”
那語氣溫柔得要開出花簇,與麵對五條家侍衛和五條家主時判若兩人。
五條鶴點點頭,“是的,神様。”
虎杖悠雨也放棄糾正神明這個稱呼了,既然將他視為神明,那就這樣好了。
神明的行蹤是飄忽不定的,這樣,他以後離開了,小鶴心裡也能接受。
“你今年多大了?”他問。
“六歲。”五條鶴有點緊張地抓著自己的手指,“……神様,我是不是…又笨又弱的孩子?”
“怎麼會?”虎杖悠雨輕輕揉揉他的頭發,“這世上從沒有又笨又弱的孩子,隻有狂妄自大的大人。”
收起威壓後,五條家主已經從那種如同靈魂出竅的狀態中恢複過來,“你,你……”
“小鶴,你能感受到吧,物體的本質。”虎杖悠雨對孩童柔聲道,“所有的東西,包括我們呼吸的空氣,都是由很小很小的粒子組成的,對嗎?”
五條鶴點點頭,“是的,神様。”
“來,伸出你的手,釋放咒力。”虎杖悠雨手中出現水花,“就像這樣。”
五條鶴照做。
“用咒力包裹你手指前麵的粒子,將他們的距離拉進。”虎杖悠雨用孩童能聽懂的話講解“蒼”的原理。
將他們拉得很近很近,直到——距離變成負數。
在他的引導鶴源源不斷的咒力補充下,五條鶴的指前仿佛出現了扭曲,緩慢形成一個藍色的小球。那球看似平靜,卻蘊含了可怕的力量。
“把它扔出去,按照你想要的軌跡。”
“轟——”
院子的院門、院牆、連帶隔壁的屋子,都應聲倒塌,化為廢墟。
五條家人瞠目結舌。
“看,這才是你的力量。”虎杖悠雨說。
咒力耗儘的五條鶴喘著氣,渾身疲軟,但眼中仿佛閃爍著光芒。
他知道了。
他知道自己術式要怎麼用了。
“神様!”他抱住虎杖悠雨,“神様,謝謝您!我學會了!”
“不用謝我,這都是你自己的能力。”虎杖悠雨揉著他的頭,柔聲說。
“以後,不用再害怕了。你是神疼愛的孩子,是最世間耀眼、最貴重的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