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少虞萬一不肯接納她,該如何?
北漠太子瞅瞅清芙的細腰肥乳,笑道:“擁有這樣火辣的身材,還怕男人不上鉤?”
彆看朱少虞平日一副正經的模樣,那強壯的身板,床笫間肯定很能折騰。裴海棠美是美,尤其那對嬌目,眼波如溪水般清澈透亮讓人神魂顛倒,恨不得隨時隨地找個隱秘地,與她暢快淋漓野戰一回,可依著北漠太子的經驗看,裴海棠性感方麵恐怕有些不足,清芙恰好能彌補這一缺憾。
“兩種美人都擁有,坐享齊人之福,哪個男人不是這般夢寐以求的?”
北漠太子鼓勵道。
北漠太子後院裡姬妾眾多,見他對自己評價如此之高,清芙小公主將胸脯傲然一挺:“成,那我就試試,能不能勾住朱少虞。”
之前盧垣昭承諾她的計劃是,想法子讓她睡了朱清硯,如今,隻需改成睡了朱少虞便是。
怎麼睡?
下藥?
這法子太不自然,不到萬不得已,輕易用不得。最好是能勾得朱少虞主動想得到她。
北漠太子貼在清芙小公主耳邊,一口氣出了好幾個主意。
清芙小公主聞言,雙眼亮了。
~
狂風大作,烏雲密布。
裴海棠已經不記得自己尋尋覓覓了幾個鐘頭。
長途跋涉讓她精疲力儘,渾身衣裙濕透,長時間浸泡雨水的肌膚開始起皺。遠處的青石板地麵上,吧嗒吧嗒砸著豆大的雨滴,更遠的天際,濃密的烏雲正急速朝這邊翻湧而來,勢必將有一場更大的暴風雨。
“少虞哥哥,你在哪裡?”
裴海棠踉蹌前行,發出虛弱的呼喊。
“少虞哥哥……少虞哥哥……你在哪裡啊?”
腳下一滑,裴海棠一屁股跌坐在泥水坑裡,泥巴濺上小臉蛋,整個人狼狽不堪。
忽地,前方密密的雨簾裡,出現一個手撐紅綢傘的身材火辣的少女,她笑著停在裴海棠麵前。
抹去臉上的雨珠,裴海棠仰起小臉,隔著一掛細密的雨簾,裴海棠瞧清楚身前少女的麵孔,赫然是清芙小公主。
清芙小公主打量一番落湯雞似的坐在地上的裴海棠,咯咯笑出聲:“裴海棠,你彆找了,少虞哥哥是我的。你瞧,我有傘,而你沒有,傻子才會在暴雨天選擇你。”
正在這時,一道身穿玄色衣袍的身影現身在不遠處,那身形分明是朱少虞,他似乎病了,拳頭抵唇,咳得很嚴重。
“瞧吧,少虞哥哥病了,他現在急需雨傘替他遮風擋雨,我有,你沒有。裴海棠,你說是不是天意啊。”
清芙小公主得意地說完,便轉身朝朱少虞快速跑去……
“少虞哥哥,我有傘,還有治病良藥,有了我,你就擁有了一切。但我有個要求,你得休了裴海棠。”
清芙小公主站定在朱少虞麵前,傲然挺胸,聲音裡帶著幾許得意。
裴海棠絕望地搖著頭,從泥濘地上爬起來。
“不,少虞哥哥,不要——”
“不要——”
~
“——不要!”
裴海棠忽地從噩夢中驚醒,翻身坐起,胸脯劇烈起伏。
暖暖的夏風從紅木窗透進來,裹上床邊冰鑒裡冰雪的涼氣,裴海棠隻簡單穿了條紅肚兜,從脖頸到後背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膚,涼絲絲的風撲上來,瞬間帶走她身上的燥意。
如此半晌,裴海棠從睡夢中帶出來的不安,終於漸漸驅散。
盛夏午後本就悶熱,窗外枝頭潛伏的蟬,還一個個扯著嗓門拚命地嘶喊,“知了——知了——”,它們此起彼伏發出的噪音,使得火熱的夏季更加燥熱起來。
不知是不是這個原因,裴海棠居然心緒不寧到進入那般可笑的夢境。
——暴雨中,她即將輸給清芙小公主,隻因為小公主擁有雨傘!
簡直荒唐!
裴海棠嘴角帶上一絲嘲諷般的笑意,穿上長裙下榻,繞過一架落地屏風,來到紅木窗前,一座五彩繽紛的庭院浮現眼前,綠的是草,白的是牡丹,粉色是碗蓮,姹紫嫣紅,美不勝收。
欣賞著欣賞著,裴海棠總算又身心愉悅起來。
這時,聽到內室動靜的翠竹,飛快端起銅盆,從堂屋趕了來:“郡主,才睡一小會就醒了?”
裴海棠點點頭,笑著接過打濕的巾子,擦了擦臉。
她邊擦臉邊問:“四皇子呢?”午飯就沒回來吃,又過去這麼長時間了,還沒回麼?
翠竹:“回郡主,您剛睡下不久,四皇子就回來了的,隻是還沒跨進上房門,恰逢趙田七將軍來找,四皇子又匆匆跟他一塊出去了。”
想必是公務,裴海棠點點頭,沒再問。
將用過的巾子交還給翠竹時,一偏頭,裴海棠驟然發現臨窗八仙桌上放著一封信。
“翠竹,誰的信?”
裴海棠捏起信封,見上頭空空的沒有署名,隨口問翠竹。
不想,翠竹卻吃了一驚。
仔細回憶後,翠竹實話實說:“郡主,奴婢也不知。奴婢明明記得,您入睡後,奴婢出門時,桌上除了一套茶具,什麼也沒有呀。”
翠竹又出去問了翠玉,以及幾個能接觸到上房的丫鬟,她們紛紛搖頭說不知。
這就怪了,好端端的,憑空多出一封信?
裴海棠好奇地抽出裡頭的信箋,信箋的花色很漂亮,底色是嫣紅的,上頭零星繪著幾朵漂亮的海棠花。
信箋上的字跡很秀氣,放眼看去,賞心悅目。
不過,當裴海棠快速閱讀完上頭的內容,短短的兩行字,她忽地皺起了眉頭。
隻見上頭寫道——清芙欲改嫁四皇子,有北漠太子支持,手段恐極其齷齪,注意提防。
依然沒有署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