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1 / 2)

小寡婦 屋裡的星星 7649 字 10個月前

==第八十六章==

蹴鞠宴結束後,宋謹垣斷臂一事就傳遍整個京城,隱約猜到原因的眾人對原因都是諱莫如深,宋瑾垣被一身狼狽抬回宋家,其生母柳姨娘哭得肝腸寸斷,宋尚書鐵青著臉。

柳姨娘撲在床邊,眼淚不斷地掉,看著宋瑾垣痛苦難挨的模樣,恨得雙眼都要充血,忍不住怨恨道:

“垣兒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哭著哀嚎:“老爺,您要替垣兒做主啊!”

其實她心底也怨恨老爺,明明是一道出去參加什麼宴會,怎麼會叫兒子這個樣子回來?!

他堂堂一個入了內閣的尚書怎麼連兒子的周全都護不住?!

怨恨讓她發狂,一張臉都顯得猙獰,宋尚書一眼就看得出她在想什麼,臉色徹底黑了下來,懶得理會她。

宋夫人也在場,自宋安榮去了後,她就大病了一場,如今也是臉色鬱鬱,但即使如此,在看見宋瑾垣的下場時,臉色也很難堪。

宋瑾垣是府中長成的男兒,又一心從商,不和嫡出兄長爭權奪勢,還能供給父兄,除去血緣親情,眾人間還有利益糾纏,加上宋家的名聲和臉麵問題,沒有一個人願意看見宋瑾垣這副模樣。

但她不如柳姨娘一樣情緒外露,她皺眉問道:

“老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出門時不是還好好的麼?”

宋尚書冷哼一聲,也是怒不可遏:“發生了什麼?!你倒是好好問問你們的好兒子!”

柳姨娘是生母,宋夫人是嫡母,宋瑾垣的確是她們二人的兒子,話音一出,柳姨娘還沒有反應過來,宋夫人卻是陡然心下一沉,老爺的表現顯然是宋瑾垣在外惹出了什麼麻煩。

否則老爺不會對宋瑾垣這副態度。

宋夫人覺得她的頭疼症又要發作了,忍不住地重聲:“老爺!”

柳姨娘和宋夫人都不再年輕,但和柳姨娘不同,柳姨娘隻仗著生了個兒子還有點體麵,卻是再沒有恩寵,但宋夫人和宋尚書是青梅竹馬,兩人本就感情甚篤,這麼多年來相互扶持,見她一副頭疼難忍的樣子,宋尚書皺眉上前扶住她:

“頭又疼了?”

在宋尚書心底,嫡庶是不同的,宋夫人才是他會扶持一生的夫人,柳姨娘等人不過是延續血脈和一時寵幸的玩意,甚至在他心底,宋瑾垣雖然是男子,卻是不如宋安榮的重要性。

當初宋安榮做出那等敗壞家風的事情,宋尚書說是不許,卻一直狠不下心教訓阻止。

輪到宋瑾垣身上,他傷成這副模樣,日後親事都難說人家,宋尚書還是惱怒他做事沒分寸,給宋家惹麻煩,不僅招惹了裴閣老和皇上的不喜,還讓銓王府和宋家有了嫌隙。

依著宋瑾垣行商一事,擱在他嫡出的兩個兄長身上,宋尚書絕對不可能同意,但宋瑾垣隻是被罵了一頓,就被默許了。

商戶在世家眼中都是低賤,這何嘗不是一種放逐?

柳姨娘看見這一幕,心都涼了,

兒子斷臂,老爺無動於衷,夫人隻是頭疼,老爺卻是覺得著急擔憂,她軟了身子,忍不住地痛哭出聲,兒子變成這副模樣,日後她還有什麼指望?!

宋夫人頭疼欲裂:“彆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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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夫人在府中威嚴甚重,她一出聲,柳姨娘哭聲都壓抑了下來,而宋瑾垣也許是疼得麻木了,又或許是大夫剛才開的藥方見了效果,如今早就昏睡過去。

宋尚書言簡意駭地說出實情,臉色難堪到極點,也不知是犯了什麼衝,宋安榮因周瑜祈丟了性命,如今宋瑾垣又因薑姒妗丟了一條手臂,她們兄妹二人倒是看上人家夫妻二人,說出去也不怕外人恥笑!

宋夫人全然沒有想到會是因為這樣,柳姨娘也驚懼在原處,她忍不住道:“老爺和那裴閣老都是入了內閣,他居然做事這麼狠?一點都不顧及和老爺的同僚情誼?”

宋尚書懶得和她多言。

宋夫人卻是知道老爺和裴閣老的不同的,她壓著驚怒冷冷瞥了柳姨娘一眼,柳姨娘當即不敢再多言,如今,宋夫人看向宋瑾垣的眼神都有了一點厭煩。

他在外經商許久,不染朝政,難道當真一點朝政敏感都沒有了?

誰都敢招惹!

他斷了一條手臂也就罷了,後續卻都要宋家來擺平,宋夫人冷淡地吩咐大夫看治,就轉身離開。

宋尚書是有資格傳太醫的,但宋瑾垣的傷是裴閣老所罰,皇上默許,自然不能傳來太醫,隻一個府外的大夫,但結果萬幸是保下了性命。

宋瑾垣清醒後的失魂落魄且不提。

薑姒妗正在接待沈吟秋,宋瑾垣一事後,京城著實安靜了一段時間,生怕會惹了裴閣老的眼,這段時間,宋氏一黨在朝中卻是不好過,小皇帝本來就不喜歡宋氏一黨,是裴初慍為了權衡朝中勢力,才一直留著宋氏一黨。

現在宋家惹到了裴初慍,他甚至不需要做什麼,隻要保持著一種默許的態度,宋氏一黨的處境就立刻艱難起來。

隻簡單的兩三個月,宋氏一黨卻覺得比往常一年還要難熬。

沈吟秋來時,恰好遇到宋氏送來的賠禮,真金白銀,還有難求的書畫字帖,甚至還有一堆藥材,沈吟秋輕嘖了一聲,搖了搖頭:

“真不懂他在做什麼。”

本來就應該猜得到結果的,如今薑姒妗生活安穩,裴閣老對薑姒妗的心意又這麼明顯,薑姒妗怎麼可能會和宋瑾垣糾纏不清?

他怕是夢中還沒有醒來,才敢一時生出妄念吧。

沈吟秋對宋瑾垣的下場沒有什麼感覺,她本就不是善心大發的人,隻是覺得女子艱難才會偶爾出手相助,這世間男子的待遇本就要好太多,偏貪心不足蛇吞象,宋瑾垣落得如今下場,也不過能得到她一句活該罷了。

薑姒妗也不懂,宋家的賠禮一直往府中送,但都沒有被府中接納過。

裴初慍不能忍受同樣的事情發生第二次,他本就是從旁人那裡偷來的花,自然更忌諱這些。

沈吟秋咽了口茶水,道:

“你最近在京城可算是出儘了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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