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著做什麼,還不去看看,廚房在搞什麼鬼?!”
聞言,薑亦棠不動聲色地鬆了口氣。
府中底下的奴才都怕薑霜鳶,因為府中幾位主子中就薑霜鳶脾氣最爆,平日中處罰下人是最多的。
府中沒有奴才願意得罪她。
很快有個婢女朝廚房跑去,但薑霜鳶心中還憋了口氣,她是想找薑亦棠麻煩的,不成想還要幫薑亦棠一個忙,她當然憋得慌。
薑霜鳶給風鈴使了個眼神,風鈴心領神會:
“姑娘,嵩榕院那位貴人怠慢不得,還是奴婢親自去催吧。”
薑霜鳶頷首,算是應了。
薑亦棠心中咯噔一聲。
薑霜鳶和風鈴的這一番動作,隻要薑亦棠不是個傻的,就能猜到薑霜鳶要做小動作。
畢竟薑霜鳶幾乎把心思都擺在了明麵上。
薑玵妢撇了撇嘴,她是搞不懂薑霜鳶的。
薑亦棠又沒得罪她,乾嘛一直針對薑亦棠?
薑玵妢年齡小,她出生時,薑昃旼就漸漸少去宋姨娘院子了,她不知道上一輩的恩怨。
但薑霜鳶討厭薑亦棠,對她來說是一件好事,府中有位姑娘地位比她低,其次,她可以踩著薑亦棠討好薑霜鳶。
雖說對薑亦棠不公平,但她們是庶女,薑霜鳶二人則是嫡女,這世道從一開始就是不公平的。
所以,哪怕薑玵妢搞不懂薑霜鳶在想什麼,對此也是樂見其成的。
大概一刻鐘的時間,風鈴和原先那位婢女一同回來,手中拎著個食盒,薑亦棠沒有看見廚房的人。
薑亦棠不由得朝薑霜鳶看了眼,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很快,薑亦棠就知道了。
那位婢女把食盒遞給薑亦棠,就忙忙退開,甚至還悄悄地伸手接了一捧雨水洗手。
說是悄悄的,但薑亦棠將她的舉動看得一清二楚。
薑亦棠甚至分不清她是不是故意的,但有一點很清楚,府中人現在都對她避之唯恐不及。
隱隱透著嫌棄的意味。
如果她沒有回來,而是曾經的那個自己站在這裡,怕是會尷尬不已,甚至有點受傷,隨即不自覺生出自卑。
薑亦棠承認,曾經她就是膽小又怯懦,偏偏還格外在意旁人的看法。
後來謝玉照教她自信,全麵的袒護讓旁人不敢針對她,薑亦棠才能在日複一日中,養成不在意旁人看法的性子。
謝玉照其實對她還是有些不滿的。
數次和她喟歎過,若她跋扈點,他許是也不會過分擔心她。
他總是希望她再張揚點,哪怕脾氣差些,也要比自己容易受傷得好。
許是死過一次,臨死前,一生的種種都在眼前浮現過,其中對她好的人太少,謝玉照在裡麵占了太多的比例。
薑亦棠再回想謝玉照,總能想起他的好來。
風鈴重新接過油紙傘,站在薑霜鳶旁邊,解釋道:
“前院老爺有同僚在府中用膳,廚房一時忙碌才將嵩榕院給忘了。”
說到這裡,風鈴忽然話音一轉:
“嵩榕院那位是貴人,廚房不敢耽誤,連忙抽人把嵩榕院的午飯和湯藥備好了。隻是要委屈一下三姑娘了,廚房還騰不出人手來,廚房的人說,等前院忙完,就立刻給三姑娘送午飯來。”
雨水劈裡啪啦地砸在傘麵上。
廚房會騰不出人手給她準備午膳?
開什麼玩笑。
她在府中本就算不上什麼重分量的主子,既然前院有客人留膳,廚房就不會吝嗇膳食的分量,隻從中隨便分一些,都足夠應付她的午膳。
風鈴這一趟去,意不在催促廚房,隻是給她使絆子罷了。
法子很簡單,但也很有效。
薑霜鳶拿她沒辦法,不至於過分為難她,但讓她餓兩頓肚子卻是沒什麼問題。
薑亦棠沉默地接過食盒,什麼都沒說,撐著傘轉身離開。
薑霜鳶在背後,皺了皺眉:
“她什麼意思,連個反應都沒有?”
折騰人,卻看不見當事人有神情變化,薑霜鳶沒看見薑亦棠委屈忍耐的神情,自然覺得不夠過癮,她意興闌珊地輕撇嘴。
薑亦棠回去的路上,麵上一直沒什麼神情。
今日薑霜鳶折騰她,哪怕不要謝玉照幫她,她也有法子回報。
她隻需要裝病,不再來嵩榕院照顧謝玉照,最先著急的人就是老夫人,到時,薑霜鳶自然討不得好。
讓一個病人去照顧謝玉照,尚書府再敷衍,都做不出這種事情來。
可薑亦棠不能這麼做。
至少在第二道聖旨下來前,她不能。
謝玉照等了許久,隻等到女子情緒沉悶地回來,拎著個食盒,和離開時候的模樣截然不同。
謝玉照的視線最終落在女子手中的食盒上。
隻有一個。
這些日子,薑亦棠都是和他一同用午飯的。
但是顧及病情,謝玉照隻許她在屏風外,隔著一段距離。
謝玉照直接問:
“你的呢?”
薑亦棠直接紅了眼,臉頰被冷風吹得慘白慘白的,配上一雙通紅泛濕的杏眸,委屈得不行,她下意識地和謝玉照告狀:
“我遇到二姐了。”
作者有話要說: 阿離:嗚哇哇,謝玉照,有人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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