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 35 章 殿下極好的(1 / 2)

金縷衣 榶酥 12119 字 3個月前

魏姩用早飯時, 臉上的紅霞都還沒褪完。

冬儘從風十八口中得知這是因昨夜太子殿下深夜造訪而起,這才歇了要請郎中的心思。

冬儘第一時間就攔住丫鬟,自己先進屋在床榻上翻找。

昨夜知曉太子殿下或會來, 她便一直守在外間,可後來卻不知怎地昏昏沉沉睡了過去,如今想來,多是太子做的,她的睡眠向來淺, 隻需姑娘輕喚一聲,就能醒過來的。

昨夜不可能平白無故睡那麼沉。

好在最終沒見到紅, 冬儘心中鬆了口氣。

即便姑娘早晚要進東宮, 也不好在這之前被臨幸。

就算是侍妾,入東宮也得驗身, 若屆時不是處子之身,輕則遭蔑視輕待, 重則名聲儘毀。

幸得太子殿下沒有胡來。

用完早飯,魏姩的心緒也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她執筆在紙上寫了秋闈, 抄家, 太子...等一些字,足足盯著它們琢磨了一個晌午, 在午時才將冬儘月蘭喚到跟前,吩咐道:“將太子昨夜來過的消息傳出去。”

冬儘月蘭皆被嚇的變了臉色。

“姑娘,如此不妥。”

冬儘急急道:“於姑娘名聲無益。”

月蘭跟著點頭。

這可不同於先前‘英雄救美’的傳言,昨日之事要是給人知曉, 太子最多再添個風流的名聲,姑娘可就沒法做人了。

魏姩遂解釋道:“無需傳到外頭,隻需要前院的主子知曉即可。”

兩個丫鬟這才麵色稍緩。

可即便如此也有風險, 要是傳揚出去可還了得!

月蘭不敢冒然開口,冬儘卻將這個顧慮說了出來。

“放心,他們不敢。”

魏姩唇邊的笑意淡了淡:“一則,家中姊妹一體,魏凝還得嫁人;二則,他們不敢得罪太子。”

多年謀劃眼看就要功成,他們這個時候絕不敢節外生枝,惹上了東宮,管他多少年的謀算,都得付之一炬。

所以不論是關乎魏凝名聲,還是太子,魏文鴻與喬氏都會按死這個消息。

冬儘心知勸說不成,便隻得領命。

離開前,魏姩小聲同她交代了幾句。

約莫半個時辰後,魏姩如往日一樣,去了趟秀靈院。

六日已過,寒骨散的毒素已褪,魏凝的‘風寒’也就好了。

但經過六日不間斷的折騰,魏凝瘦了一大圈,臉上無半點血色,她靠在枕上神色有些恍惚,更沒有精力應付魏姩。

魏姩原也隻是來走個過場,但每每瞧著魏凝因寒骨散受儘折磨的樣子,她心中就覺痛快,忍不住就多留一時半刻,直到喬氏開口趕人,她才離開。

今兒喬氏不在,隻有魏凝的丫鬟守在床邊,她心中清楚自家姑娘並不想見二姑娘,尋著時機委婉的提醒魏姩,魏凝要休憩了。

魏姩神色淡淡的看她一眼,轉而溫柔的朝魏凝道:“那三妹妹好生歇息,我明日再來看你。”

就在她欲起身離開時,魏凝突然道:“昨夜,太子殿下來過?”

魏姩轉頭對上魏凝的視線,眼底滿是驚慌,失聲道:“三妹妹如何得知的?”

魏凝原本還不大信,聽魏姩親口承認,她的心往下沉了沉。

太子何等身份,竟為魏姩做出這等夜闖深閨,有違禮法之事!

魏凝沒有回答魏姩的問題,而是神色複雜的看著魏姩,反問道:“二姐姐,與太子殿下可是?”

餘下的話未出口,魏姩卻是明白的,遂慌忙搖頭,紅著臉否認:“殿下隻是順路過來,喝了盞茶就走了。”

一盞茶的功夫自是做不了什麼的。

否則就是在侮辱太子。

魏凝到底是未出閣的姑娘,悟出其中隱晦之意後,蒼白的麵上微赧,微微偏頭岔開話:

“順路?”

魏姩垂首,萬分嬌羞:“殿下說,恰在隔壁程家忙完公務,就順便過來喝盞茶。”

魏凝眼眸微垂,裡頭一片陰沉。

程家下午就已經抄家了,太子夜裡才來順的哪門子的路?

且她魏姩的茶有那麼金貴,勞太子專門來這一趟?無非就是太子還在興頭上,專程來一解相思罷了。

魏姩這時忽地想到什麼,猛地抬頭看了眼旁邊的丫鬟,放輕聲音,麵色惶恐道:“三妹妹,此事可還有他人知曉?若殿下知道他昨夜行蹤被人看在眼裡,免不得有窺探儲君行蹤之嫌,依著殿下在外的性子,怕是要出大事。”

魏凝心中一跳。

在外的性子?

魏姩的意思是,太子在她跟前脾性很好?

“再者,傳出去名聲也不好,我倒無妨,將來總歸是要進東...咳,要是影響了妹妹的婚事,可就是我的罪過了。”

魏凝緊攥著軟被,勉強笑著安撫道:“二姐姐放心,這事隻有府中主子知曉,至於晴芠...”

魏凝淡淡看了眼床邊的丫鬟,後者連忙跪下表態:“奴婢什麼也不知道。”

魏凝收回視線,複看向魏姩:“晴芠是家生子,信得過,不過...聽二姐姐方才的意思,太子殿下莫非已承諾了什麼?”

滿奉京城的貴女都入不得東宮的眼,最後倒被一個木訥無見識的女子勾了去!

也不知該說東宮瞎了眼,還是她小看了魏姩!

魏姩聞言眼神躲避,臉頰泛紅:“三妹妹聽岔了。”

“三妹妹好生歇息,我先回去了。”

說罷,也不等魏凝回答,逃也似的出了門。

魏凝盯著魏姩略微慌亂的背影,咬緊牙關。

她竟真有本事哄太子正經迎她進東宮?

要人真進了東宮,他們這十幾年的籌謀就白搭了!

魏凝眼底劃過一絲狠厲。

看來不能再等了。

魏姩出門後,麵上的嬌羞早已不複存在,取而代之是一片冰涼。

不過她垂著頭,無人能看清。

這時,前院來了人。

魏文鴻要見她。

魏姩再抬頭時,已如以往一般溫婉端莊。

到了書房外,魏姩不由略作停留。

十六年了,這個地方,就像喬氏的寢房一樣,她踏足的次數屈指可數。

今兒倒是意外,魏文鴻竟在書房見她。

魏姩微斂心思進去,見喬氏也在,她微微屈膝:“父親,母親。”

喬氏見她進來,先是愣了愣,才笑著道:“姩姩來了。”

與此同時,魏文鴻轉身眼神複雜的看向魏姩。

魏姩狀若不知,眼底盛著幾絲驚喜道:“不知父親母親喚女兒來,是有何事?”

魏文鴻也沒繞彎子,直接道:“太子殿下昨夜來過?”

初聽這個消息時他是非常震驚詫異的。

太子何等人,數年來不近女色,如何會做夜闖深閨這種事。

可轉念一想,太子素來行事瘋癲,從未將禮節章法放在眼裡,這倒也像他能做出來的事。

魏姩聞言砰地就紅了臉。

倒不是她演技有多好,而是每每這種時候,她隻需回想與太子逾矩的親昵,臉就能立刻滾燙緋紅。

“父親知道了。”她很有些難為情道。

魏文鴻見此心頭咯噔了一下,轉頭看了眼喬氏後,無聲的轉過了身。

喬氏接得到示意,上前一步拉著魏姩,輕聲問:“昨夜,太子殿下可有碰你?”

魏姩連忙搖頭:“沒有的。”

似是怕他們不信,她還著急忙慌加了句:“殿下說要正經迎我入東宮,在這之前不會碰我。”

魏姩越說聲音越小,羞的恨不得找個洞將自己埋進去:“殿下...昨夜,昨夜隻是來喝了盞茶便走了,很是規矩重禮。”

喬氏眼神一變,看向魏文鴻。

後者也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