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這次她隻是順手為之,沒有一定要為元澈達成此事的心願。
“前任城王的死,和先帝有關係。”
元徵望著她的笑臉突然道。
元徵的話沒有說完,他笑了一聲,“如果他真的有才能,能為朕所用。那倒也沒什麼關係。”
他話語說完,手裡一鬆,原本被他抓在手裡的鳥兒騰空飛出去。但鳥才展開翅膀就掉了一邊,明棠這才知道這鳥已經被減掉翅膀,飛不起來了。
元徵雙手從後環過來,將她給攏住。
元澈這裡和宮裡比起來,還是顯得有幾分清冷。除卻幾個老仆之外,根本看不到其他人。如今大雪封路,想要和外麵取得聯係,少說還要幾天,至少等雪停,並且暖和一些之後才能叫人出去告知消息。
在此之前,隻能在這兒待著。
元徵黏明棠比以前要更多了。在宮裡的時候,上頭有兩個太後管束,還有太傅那邊盯著,他就算如何,也有分寸。
現如今,管他的不在,就試探性的胡天胡地了。
元澈在的時候還好,一派的聖明天子做派,但是元澈不在眼前,他就熊抱過來。找儘機會,各種親近。
這個年歲的少年,蠢蠢欲動,對和自己完全不同,且已經完全長成的明棠,充斥著好奇和無儘的探索欲望。
到了夜裡,他開始琢磨著讓她陪著一起睡。他滿臉正氣,話語說的堂堂正正,“臻臻以前也是陪著朕,這次為什麼不行?”
他問得坦坦蕩蕩,滿臉委屈。
為什麼不行,明棠恨不得一頭撞過去,把這家夥給撞出去。
那時候元徵才十歲上下,現在他多大了。挨他近點,就要擔心那裡竄出一隻手來。白日裡就算了,晚上她怕不是被這小狼崽子連肉帶骨的全都嚼吧乾淨了!
她當然不肯,元徵拉著她,言語幽怨“你變了。”
“我怎麼變了?”
明棠腦袋被他鬨得嗡嗡的疼。
“以前臻臻總是在朕身邊的,現在想要躲著朕了。”
明棠正要開口,聽到外麵咚的一聲響。響聲不大,但足夠讓人聽見。
“什麼人?”
元徵出聲,外麵沒人回應。但困住她的手臂卻有些鬆弛。
明棠乘著這個機會掙開,把元徵推到床榻上,拉過被子將他蓋了個嚴嚴實實,“我出去看看。”
她一出去,就見著個老仆,等在隔壁。
她住的屋舍就在元徵旁邊,剛才那聲,應該就是老仆弄出來的。
老仆頗有些心驚膽戰,那聲響是主人讓他弄出來的。
之前他來過一回,發現小娘子在天子這。他折返回去,主人聽說他的話之後,叫他在外頭隨便弄出什麼稍微大些的聲響。說天子年歲小,但看重臉麵,知道有人在,就會放人出來了。
但是內裡的天子聽著卻不高興。
“這是郎主讓奴送來的。”說著老仆把手裡的書卷送上。書卷用帙布包好,老仆小心的抱在懷裡,生怕一個不小心弄臟了。
明棠道謝接來,鑽入屋子裡。
打開來看,發現送來的是醫書靈柩。靈柩是說人渾身上下的脈絡。學醫之初,先要學這個。
她當時隨口一說,沒想到元澈竟然真的給她送了來。
書卷展開一看,上麵還有細小的字體,和正文的字跡不同,字骨如刀,勾撇裡都有一股殺伐。應當是元澈做的注釋。
她看了小會,就看的頭痛。好生收拾好,放在一旁,等著下次就寢之前再看。
第二日元澈過來了。
元徵打不了獵,沒什麼其他可以發泄精力,元澈過來,和他下棋。
修身養性這個東西對於少年人來說根本就不合適,元徵坐下來沒有多久,就往明棠那兒看。
“陛下專心。棋局已到了一半,不能分心。”
覺察到元徵的走神,元澈出聲提醒。
元徵捏了一顆棋子在手裡,看了一眼麵前的元澈,“阿叔娶妻了沒有?”
這話問得沒頭沒腦,元澈抬眼,“沒有。”
“這不應當,朕聽說宗室子弟十五六上,就已經娶妻。阿叔怎麼沒有?”
“臣頭上沒有父母做主,再則臣自小脾氣怪異,兄長也難以給臣說合。於是就拖到了現在。”
元徵點頭,表示明了。
“朕回去之後,給阿叔賞賜幾個宮人如何?”
明棠忍不住要翻白眼,“陛下,我想到外麵。”
元徵才點頭,她就從坐床上站起,往外走。
元澈看著明棠到了門外,看向麵前的元徵,元徵依然捏著棋子,對他笑,“都是朕慣的,讓阿叔見笑了。”
少年天子裡話語裡的縱容,哪怕隔著字句都能感受得一清二楚。
元澈微微抬頭,瞬息的功夫,他一笑又低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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