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絕版非賣(1 / 2)

古寧區在赫理市這個飛速發展的城市裡, 算是個懷舊老城區,街頭巷尾路邊攤保留了很多煙火氣。

前台小弟九點才上班,雷子作為武館“編內人員”, 早就將武館當成自己家。

他習慣早起晨跑, 結束後,順路去各種美味早餐攤子排隊, 給武館大夥買早餐,然後在其他人瓜分醬香餅的時候,獨自拎小籠包悠哉坐到前台, 提前開門招攬學員

——沒辦法,師父嘴太笨, 館主整天往外跑, 這個家沒他不行。

九點之前基本沒人上門谘詢, 雷子吃完小籠包,拿出手機準備開一局遊戲消遣。

“你好,我是宋與瀾的朋友,他介紹我來的。”

這道聲音響起時,雷子知道, 這個周六注定不是普通的周六!

“哈哈哈與瀾的朋友啊,好說好說, ”他迅速取消匹配,將手機塞進抽屜,揚起笑臉, “小哥哥想學什麼,散打、武術還是跆拳道?我們這大課一對一,首節課還體驗免費。”

“都挺有意向的。”簡呈言接過他遞來的報名表格,不經意地問, “小讓好像也是在這家武館訓練,她跟與瀾都報了什麼項目?”

“他們都是......”雷子一個激靈立刻住嘴,他想起夏清讓的叮囑,改口道,“與瀾就一個人報的散打啊,什麼小讓,你們一起的朋友?”

“可能是我記錯了。”簡呈言抬眸看他,笑了笑,很自然地在散打那欄選項打了個勾,“我也選散打好了,跟與瀾一起有個伴。”

他直接報了最貴的課程,當場掃碼支付。

往常可是大好事,但雷子今天可來不及先高興,他欲言又止:“唉你這......你好歹先上完體驗課再付款啊。”

“不用,我今天還有事。”簡呈言溫言拒絕,拿出一個信封,修長指尖輕移,封好的素色信封被穩穩當當推到雷子前麵,“麻煩幫我把這個交給小讓,她不看沒關係,送到就好。”

雷子當場愣住,敢情剛剛的不是課程費,是送信費。

機靈如他都能露餡,那換了前台小弟可不得把小讓的底都交代了?

瞧這一個個,就不是為了訓練來的!

簡呈言放下信直接出門,雷子眼睜睜看到少年坐上一輛他做夢都買不起的豪車,揚長而去。

他回過神已經晚了,連車帶人早就沒了影兒。

雷子苦著臉,尋思就算瞧在那至尊課程的學費上,再怎麼著也不能把這封信直接扔了,隻得老老實實給夏清讓發微信。

雷子:[信封圖片]

雷子:(撇嘴.gif)讓姐,我真沒說漏嘴,人家直接放在前台說交給你的。

夏清讓掃了眼消息,公交車正好即將停靠,車廂廣播內優美動聽的女聲開始播報:

“赫理南郊站到了,開門請當心,下車請注意安全。”

夏清讓等待車輛停穩,先下了車,打開廢墟花園的步行導航,再切後台回複雷子。

才不讓:謝了雷哥,沒事,信放在前台我明天訓練的時候拿。

才不讓:記得幫我的訓練時間跟他們錯開。

簡呈言找到武館她其實不意外,他本就是心思縝密之人。

已經過了一周,沒了當時發現宋與瀾就是男主的衝擊,她現在能夠比較冷靜地分析:

簡呈言在暑假說要“走”,確實是不再想和筆友的她聯係,很正常。

態度改變是在同時見到宋與瀾那天,大概是覺得同一個圈子,既然宋與瀾能放下身段交普通朋友,他又為什麼不行。

其實也還是跟人對比,被激出來的心態,夏清讓覺得處理方法可以跟許佑默一樣——迎合他們,他們就會覺得沒意思。

既然這樣,這個微信還是得加。

她現在想的是,為了避免穿幫,是不是還得麻煩點新注冊個小號,單獨加簡呈言。

這麼想著,漸漸走到止歧發給她的定位地點。

她看到指向木牌上標有“歧路”兩字,勾起嘴角笑了笑,這取名怪有意思的。

到底是是希望人往裡走,還是不希望人進?

夏清讓順著木牌指引的方向走,穿過栽有兩顆參天銀杏的前院,不多時,便看到一棟矗立在廢墟荒蕪之上的法式舊建築。

曾經在網絡紅極一時的廢墟花園咖啡廳退出時代洪流,失去精心打理的玫瑰花園後,這裡肆無忌憚生長出了很多不知名綠植、野花、爬藤,有另一種無拘無束的浪漫。

止歧倚在洋房二樓藤蔓纏繞的連廊上,右手端杯咖啡輕抿,見她望來,懶洋洋伸出左手打招......招了兩下,權當打招呼。

夏清讓默了默,加快腳步上樓。

“早,你很準時。”止歧聲音帶了點鼻音,有種沒睡醒的感覺。

“早。”夏清讓注意到他眼瞼下方有淡淡的青色,因為膚色冷白,那抹青更加明顯,“你昨天睡很晚?”

之前展覽時看他還沒有黑眼圈。

“唔,臨時改了點設計,等會你試試合不合身。”他對她揚了揚咖啡杯,“喝咖啡嗎?這裡設備很齊。”

夏清讓站在連廊上,看到左側的大廳原封不動保留了之前咖啡廳的設備,搖頭道:“不了,我不困。”

她輕咳一聲,提醒:“我開始計時了啊。”

“隨你,”止歧似乎被她的話笑到,閒庭信步地邁著步子,領她往右側大門敞開的畫室走,“隻要能讓我滿意,你從出門那一秒開始算都沒問題。”

夏清讓沒忍住在他身後小幅度揮了揮拳頭,這人說話還是這麼氣人!

算了,出門打工也沒說從路上就開始叫老板算工資,她若無其事又放下拳頭。

隻是今天止歧的背影莫名讓她有種熟悉感。

他今天穿了件日常休閒的米白色毛衣,寬鬆舒適的款,夏清讓腦中驀地閃過圖書館看到的談斯歧的背影。

除去止歧在展覽時讓她一眼驚豔的扮相,日常服飾的話,他今天穿的色係、款式感覺跟那天看到的談斯歧差不多,甚至兩人的身高好像也差不多。

不對,且不說一個黑色一個銀白兩種明顯差異的發色,夏清讓盯著止歧左手腕處,那裡用某種優雅的係法,係了條細帶複古綠絲巾。

圖案繁複的複古綠絲巾,像幅油畫裝飾,為他簡單的日常裝扮增設出亮點。

“你好像一直在盯著我?”止歧仿佛背後長了眼睛,問道。

夏清讓麵不改色地說:“我是在欣賞你絕卓的衣品。”

“品出什麼了?”走進畫室,止歧將喝空的咖啡杯放置桌麵,饒有興致地望她。

夏清讓摸摸鼻子:“品出絲巾還不錯。”

總不能說品出你像隻會打扮的孔雀,美而自知有點明騷?

“確實不錯。”止歧毫不自謙,係著絲巾的左手指了個方向,對她說,“那邊是更衣室,你先去換禮服,裡麵會有人幫你。”

“好。”打工方麵,夏清讓可是專業的,她二話不說就準備往更衣室走。

腳步忽地頓了頓,夏清讓猶豫幾秒,還是轉頭試探道:“網上傳你跟談斯歧是死對頭,我怎麼感覺你們很像?”

有了宋與瀾這個前車之鑒,她得謹慎些。

“像?”止歧神情依舊慵懶,隻是言語中透出一股危險氣息,“你指哪裡像?”

夏清讓當然不能說穿衣風格身高甚至頭發絲長度這些,這樣會暴露她見過談斯歧,隻好迂回道:“......就風格上?”

“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東西,談斯歧的作品就是單純為了賺錢的商業化垃圾。”止歧的口吻很傲,顯然不把談斯歧放在眼裡,反問她,“難道你沒注意到,獲獎的都是止歧的作品嗎?”

很好,這回應果然很死對頭!

雖然他後半句話的主語有點奇怪,但再怎麼,談斯歧本人也不可能形容自己的作品是垃圾吧?

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你說得對,你更厲害!”夏清讓放下心,果斷紮進更衣室。

都不用費心檢查有沒有監控攝像,整個更衣室被漆成全白,除了模特架上一襲黑綢緞長裙禮服,和一位四十出頭的阿姨,以及一張長凳,再無其他。

阿姨笑容和藹,比劃著手指示意她彆緊張。

應該是止歧有要求,阿姨先給她重新量各種圍度,記錄好,再幫她穿那襲禮服。

華麗的黑綢裙擺筆直垂落,鋪散在更衣室的羊絨毯上,像流光溢彩的墨暈染在無暇潔白的雪中。

夏清讓低聲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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