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為首男人擅自加戲,說完台詞後,猛地加重匕首:“不要耍花招,彆以為我們不敢見血!”
夏清讓無奈,讓重啟撤了一秒鐘的銅牆鐵壁buff,脖頸處頓時感覺到細薄又尖銳的疼痛。
比起身上的疼痛,更多的是內心的惶恐和不適。
為首男人如願見血,滿意鬆了鬆匕首,夏清讓立刻續上buff緩解。
一步,兩步,司機離他們越來越近。
終於在全部同夥都聚齊時,夏清讓猛地撥動戒指開關。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無論是犯罪團夥的忽然手腳乏力精神恍惚,還是被劫持女生的突然反擊脫困,亦或者帝都警察的機敏配合。
夏清讓反應過來時,已經跌在一個熟悉的懷抱裡,淡淡的,令人安心的鬆木香。
“沒事了,寶貝很棒。”談斯歧不知道在她脖頸處塗了什麼,清清涼涼的,疼痛感頓消。
夏清讓張了張嘴,話沒說出口,眼淚先掉下來:“嗚談斯歧......我差點見不到你了。”
“不會,我一直在。”
全部buff撤掉的一瞬間,先前強製壓下的驚慌猝不及防席卷全身,夏清讓這才發覺自己後怕得厲害。
她有好多好多事情沒做,沒有上大學,沒有買房子,沒有去很多地方旅遊過,也沒有......正式對麵前這人說過“喜歡”二字。
那樣多遺憾啊。
她的手腳一陣陣發軟,忍不住摟住談斯歧的腰,鴕鳥一樣把頭埋進他的胸膛,貪婪汲取他的懷抱和體溫,放聲大哭。
“剛才好險嗚嗚嗚......還有門口保安,都是血......我再也不想看到那麼多血......”
談斯歧動作一頓。
他拉開大衣,寬大的左掌輕揉著少女後腦勺,將她正臉按在自己胸膛,任由她的眼淚打濕衣料,耐心低哄:“好,我們不看血,現場很快就清理乾淨。”
他說著,右手的匕首深深紮進歹徒首領的手臂。
昏迷幾秒又早早清醒過來的為首男人,此時被兩名西裝壯漢強硬鉗製,嘴巴牢牢封著黑色膠布,徒勞掙紮,瞳孔驚恐瑟縮,發不出任何聲音。
精致到仿若神魔雕琢的銀發少年,用世界上最溫柔動聽的聲音安撫心上人,麵無表情地在他手臂上紮了一刀又一刀。
血流如注。
他們這一圈都被黑色西裝的保鏢圍得密不透風,圈外,於暮秋正在跟西彙區的所長交流。
沒過多久,於暮秋朝圈內走來。
“阿歧,夠了,移交警方。”
夏清讓發泄一陣,聽到熟悉的大人聲音,有些不好意思再哭:“對哦...談斯歧你怎麼在這。”
他不是在赫理嗎,怎麼突然跑到這裡,而且這種現場也能隨便進的嗎?
埋在懷裡的腦袋動了動,談斯歧在夏清讓轉頭前,先一步將匕首丟給保鏢,抱她出了包圍圈。
“想你了。”他道,“準備明天看你比賽的。”
“我也不知道這狀態明天還能不能參賽......”夏清讓小聲嘀咕,說到比賽,她突然想起一件被遺忘的事,“啊對,手機,我的手機還在他們的贓物裡麵,快,先用你的手機發消息給簡呈言,說讓他不要來這邊,我們本來約好......”
“我知道,已經發過了。”談斯歧笑著說,“看來夏老板晚上得跟我們一起吃了。”
我......們?
不等夏清讓發問,藍色西裝的優雅女士已經站到他們麵前,她脖頸的血跡已經擦拭乾淨,傷口看起來比想象中小,也可能是談斯歧用了什麼藥膏的緣故。
她對夏清讓笑了笑,轉頭看向談斯歧:“這就是你的寶貝女朋友?”
是熟人間拉家常的語氣。
他什麼時候把這個昵稱也叫到大人麵前了啊!
“沒,不是......”夏清讓呆了兩秒,飛快退出談斯歧的懷抱,燙著臉語無倫次,“他亂叫的......我們是單......”
好吧,也沒有非常單純,夏清讓卡了一下殼,糾結要用什麼詞彙。
“不是女朋友。”談斯歧淡定地幫她解釋。
“嗯對。”夏清讓舒了口氣,吊在嗓子眼的心落了回去,說不清是放鬆還是失落,“阿姨您放心,雖然談斯歧不參加考試,但是我們平時都有好好學習的,這個年紀學業為重。”
“嗯,是,沒錯。”談斯歧煞有其事地附和,“我們夏老板要好好學習,畢業前不談戀愛的。”
“......”怎麼又開始陰陽怪氣,夏清讓不著痕跡地瞪他一眼,伸手悄悄在他後背的腰間掐了一把,壓低聲音,“長輩麵前注意點。”
談斯歧右手繞背,抓住她的手,放在掌心輕輕揉捏。
夏清讓沒想到他這麼大膽,漲紅了臉想要掙紮,又怕被大人發現,隻能幅度很小地撓他。
談斯歧瞥到少女熟透紅豔的耳垂,心裡發笑,不再逗她。
“所以,媽,正式介紹一下,這是您未來兒媳。”
夏清讓整個人愣住。
遠處,戴著白色口罩的少年默默轉身離開。
仿若完成了某種神聖的使命,又仿佛下完一局酣暢淋漓的棋局,簡呈言心情的心情愉悅又滿足。
他拿出手機,看到談斯歧的消息。
阿歧:阿言,你該慶幸我是個明事理的人。
阿歧:沒有下次。
言:當然。
當然沒有下次,也不再需要有下次。
危難是將兩個陌生人迅速親密維係在一起的紐帶,阿歧難道不也是這樣想的嗎?
沒有的話,他又怎麼會這麼及時地帶著人手出現在這裡?
畢竟,他可沒有對他透露過半分計劃呢。
無論阿歧是臨到頭心軟決定不執行,還是真的慢了一步。
簡呈言想,無所謂,反正這次是他先一步。
他錯過的,在今天彌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