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謝謝你,這是我聽到的……(1 / 2)

銀蛛 匹薩娘子 11310 字 6個月前

一個上午過去了,搜尋周然的行動還沒有任何進展。

一個大活人,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最為吊詭的是,他的失蹤,沒有在人群中引發任何慌亂。

所有人都好像在故意回避已經來到頭頂的烏雲,哪怕傾盆暴雨下一秒就要臨頭,他們還是一廂情願地低著頭,好像看不見,恐懼就會來得晚一些。

但風雨遲早會來。

解憶和原野將所有人召集到九間套房區域。

“你們是找到周然了嗎?”牟老師一臉困惑地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鏡。

其他人同樣不明所以,疑惑的眼神在周圍掃來掃去。

“不完全算是找到了。”原野說,“隻能說,一點線索。”

站在陳皮和馮小米身後的高山遙冷笑了一聲,不冷不熱地說:

“找不到就說找不到,趁早承認自己的無能怎麼樣?”

“雖然我們沒有找到周然的人,但是根據現有的線索來看,周然很有可能已經出了意外。”

“你這不是廢話麼——”馮小米說。

無視高山遙及跟屁蟲的話,原野走到高山遙的套房門前,蹲下身來,用準備好的濕帕子在發現血跡的地方擦了擦。

再拿起來時,帕子上已經有了淡淡的紅色印記。

“這是什麼?”牟老師問。

“是血。恐怕,還是周然的血。”原野起身後退兩步,看著位於一條線上的九間套房,“根據牟老師和陳皮的證言,周然是從廚房離開,經過第一個空房間後,叫醒了牟老師和陳皮。”

“意外應該發生在這之後。”原野說,“下一個房間是高山遙的房間,周然在高山遙的門前遇到意外,然後失蹤不見。隻留下門下的血跡。”

“有意思的是,這扇門關閉的時候,血是沒辦法滴到這個地方的。”原野在大家麵前拉上高山遙套房的房門,門扉嚴嚴實實地蓋住了血跡的位置,“隻有當門是開啟狀態的,血液才有可能滴落到這個位置。”

“這說明了什麼?”牟老師繼續問。

說明周然可能是在叫開了高山遙的房門之後,遇到意外的。

牟老師問出問題之後,也立即想到了這一點。

他不再追求答案,而是和眾人一樣,將畏懼防備的眼神投向默不作聲的高山遙。

“什麼意思?找不著人,就開始胡言亂語,到處栽贓了?”

高山遙冷笑起來,他竭力裝作理智的樣子,眼神裡卻流露出尖銳的怒意和殺氣。

“你還有臉稱自己是警察?”

“我隻是在闡述發現的線索。”原野渾然不懼地和他對視,眼神冷靜而堅毅,“我說什麼了嗎?”

“你不就是想說,是我殺的人嗎?”

“我沒這麼說過。”

“你就是想說!”高山遙怒不可遏。

“小遙,彆這樣——”高山寒皺著眉開口道,“原警官隻是說了自己的發現而已,我們並沒有懷疑你。”

“你們現在不是在懷疑我?!”高山遙反問。

“我們隻是希望你能站出來解釋。”高山寒說,“為什麼你的門前有一滴血。”

“我怎麼知道!”

高山遙忽然暴怒,一腳踹開了套房門扉。踢門發出巨大的聲響,門扉撞到牆上又是一聲巨大的聲響。

兩聲巨響後,走廊裡寂靜無聲。

“人不是我殺的,隨便你們怎麼想!”

高山遙扔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走了。

剩下的人麵麵相覷,神色各異。

解憶走到原野麵前,輕聲道:“你覺得是他嗎?”

“……不像。”原野收回了落在高山遙背影上的目光。

在沒有其他線索的情況下,試探高山遙的反應是他們的計劃。

高山遙不是什麼好人,但他或許真的沒有殺人。

“如果不是他,那滴血怎麼解釋?”解憶問。

原野看著那不偏不倚剛好落在關閉後的門扉下方的血跡,幾乎快壓到眼皮上方的眉毛緊緊皺著:

“你怎麼想?”

解憶好一會沒說話。

許久後,她開口道:

“排除所有可能,唯一剩下的就是真相。即便它看上去再不可信。”

原野抬起頭,目光落在她臉上。

“這是我母親做研究時,總說的一句話。”解憶說。

原野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兩人都沒有打擾正在思考的彼此。

“原警官,那我們接下來,還找周然嗎?”牟老師小心翼翼地問。

“找。”原野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行……再找找,說不定還有什麼線索呢。散了吧,都再去找找。”

牟老師一邊絮絮念著,一邊招呼著其他人跟他一起散去。

隻剩下摸不著也看不見的驚惶,暗湧在水中維納斯壓抑的空氣中。

……

用過午飯後,其他人繼續一邊巡邏一邊搜尋周然的蹤跡。解憶和宗相宜則被分配來清理走廊上的碎石。

解憶埋著頭,一下一下地鏟著堆積在走廊裡如山的建築垃圾。

這些明顯是被人特意搬運來阻擋他們唯一生路的石頭,搬了一天也好像沒有明顯變化。

在這走廊的儘頭,隱約可見通往自由的電梯。

“我們肯定被騙了!”

宗相宜撒手不乾了,一屁股坐在了一塊相對平坦的石頭上。

她臉色潮紅,麵頰和鼻尖上鋪滿細密的汗珠。那些原本還能看個分明的眼影和底妝,隨著汗水的浸泡,已經全然斑駁了。

“我們再怎麼也清理了兩三個小時了,玻璃牆還沒變黑,說明早上工作的人一定偷懶縮短了時間!”

解憶沒有反駁。她擦去額頭上的汗水,看向玻璃牆外暈染著夕陽顏色的海水。

這層樓沒有任何可以分辨時間的裝置,除了牆外的海水。

憑借著光線的變化,以及八點以後漸漸黑暗的玻璃牆,他們艱難地辨彆時間。

“來叫你的上一班人是誰?”宗相宜黝黑的眼珠子裡閃著怒火。

“牟老師和高山遙。”解憶說。

按照他們一開始的計劃,每兩人一組進行清理工作,兩三個小時後換下一班人。直到晚八點玻璃牆關閉。

但看這模樣,牟老師和高山遙恐怕連一個小時都沒乾滿,就將工作交給了她們。

走廊裡安靜無聲,宗相宜的抱怨沒有繼續響起。

解憶朝她看去,上一刻還義憤填膺的她,好像又變得任勞任怨了。

似乎是某個名字觸動了她的開關。

“你和高山遙他們都是高中同學?”解憶問。

宗相宜擦汗的手頓了頓。

“對啊。”

“他是什麼時候轉過來的?”

“高二。”

“你們以前關係就很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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