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 38 章 “把偵探X從幕後抓出來……(1 / 2)

銀蛛 匹薩娘子 9409 字 6個月前

沙發和茶幾淩亂堆放, 滿地空罐頭的休閒廳,就像留在休閒廳裡的人,充滿著頹廢。

解憶和原野回到這裡的時候, 除了唐柏若在擺弄那台之前找到的筆記本電腦, 高山寒坐在輪椅上小憩, 似乎去了一趟洗手間外, 其他人好像連姿勢都沒有變動過。

高家兄弟一如既往,一個焦躁不安,滿臉戾氣, 一個神色平靜, 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唐柏若漠然地閉目休憩;宗相宜靠著玻璃牆,抱腿坐在地上, 眼睛又紅又腫,似乎大哭了一場。剩下的馮小米, 像很冷似地一直打著哆嗦, 更是無心關注外界。

聽到解憶和原野回來的聲音, 他們甚至連頭都沒有抬起, 絲毫不對他們的行動抱以希望。

“我們找到出口了。”解憶說。

刷地一聲,高山遙第一個跳了起來。

“什麼?哪裡?!”

“就在泳池底部,一麵牆壁上。”原野利用身後的牆壁,在眾人麵前畫出一個巨大的L字形,“密道設置在水中, 我往上遊了幾十米都沒到頭,沒有潛水裝置的話, 光靠憋氣是無法抵達出口的。”

“草!”高山遙大為火光,一腳踹開了麵前的空罐頭,“難道我們就隻能在這裡等死嗎?!”

“還有一個方法可以試試。”

“什麼方法?”

“把偵探X從幕後抓出來。”

“你說的簡單!你要怎麼抓?他人在哪兒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 但你知道啊。”原野坐到高山遙麵前的沙發扶手上,幽靜而有威懾力的目光直指著驟然慌亂起來的高山遙。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那你能看懂嗎?”解憶說。

她走到門外,片刻停留後,返身走回休閒廳,將一件沾有大量血跡的浴袍扔在了所有人都能看見的茶幾上。

高山遙像是被人強行塞了一個整雞蛋,卡在喉嚨裡不上不下似的,咽了幾口口水都說不出話來。

他呆了半晌,終於說道:“這是什麼?”

“這是殺害陳皮的凶手,穿在身上的那件衣服。”原野說,“我們在你那晚住的套房裡發現的,就壓在衣櫃箱的最下麵。”

“那是凶手之後藏進去的吧,和我有什麼關係?”高山遙強裝鎮定,那副故意裝出來的漫不經心,敗在了他緊張閃躲的眼神下。

“血衣在你住的地方發現是巧合,那天早上我們來找你時,你剛洗過澡不久——也是巧合嗎?”

原野走到高山遙麵前,一胳膊肘壓住高山遙的脖子。

“哪條法律規定了人不能在早上洗澡?!”高山遙氣急敗壞地甩開原野的胳膊。

“看來,你承認早上洗了澡。”

“那又怎麼樣?”

“那間浴室在你之後沒人使用,所以隻要用醫務室的魯米諾溶液檢測一下排水出口,真相就一目了然了——你知道魯米諾溶液嗎?不用我和你解釋了吧?”

“不用那麼麻煩。”

一直沒說話的宗相宜從牆角站了起來。

迎著頭頂的白熾燈,她紅腫的雙眼更加明顯。

“那天晚上,我醒來幾次,高山遙有很長一段時間不在。”宗相宜平靜地說,“他並沒有一晚上都在我身邊,對不起……我之前說謊了。”

宗相宜的自白,出乎解憶和原野的意料。

醫務室裡當然不會有魯米諾溶液,這原本就是用來詐高山遙的話,但如果宗相宜站出來告發高山遙,顯然比不存在的魯米諾溶液更具有說服力。

高山遙目瞪口呆地看著宗相宜,難以相信一直擁躉他的宗相宜會臨陣倒戈。

“宗相宜,你——”

“怎麼了?交易結束了,你不會以為我是什麼好女人吧?”宗相宜冷笑一聲,上挑的鳳眼裡閃過一抹冷漠和譏諷。

“你之前都是在騙我?!”高山遙難以置信。

“騙你什麼了?你不也是在騙我嗎?”宗相宜說,“你答應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要利用我當掩護,趁機殺害陳皮吧?”

“你——”高山遙漲紅了臉,暴怒道,“我為什麼要殺陳皮,這說得通嗎?!”

“當然說得通。”解憶開口道,“因為他就是你一直在找的,不斷暗中勒索你的人。”

“胡說八道!你有證據嗎?”

“馮小米曾經說過,在解揚失蹤那天,陳皮和你們分手之後,說要去城裡的台球廳。而你在醒來之後,因為害怕不敢回家,去了城裡經常去的台球廳過了一夜。”解憶說,“你們並沒有在那裡遇見,對嗎?”

高山遙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你們誰都沒有說起過遇見到對方,所以那天晚上,隻有你去了台球廳,陳皮沒有。他為什麼沒有去卻說自己去了,最合理的解釋,就是他看見了你疑似殺死解揚的那一幕。”

“即便他看見了,他也不會勒索我的。”高山遙咬牙說道。

“他的確不願意勒索你,但他沒有辦法。馮小米在餐桌上大張旗鼓地說過陳皮和他女朋友的事。”解憶說,“一個涉黑人員,被老婆綠了,我不信他能善罷甘休。為了離婚,陳皮需要錢,大量的錢。他源源不斷地勒索你,是因為他也在被源源不斷地勒索。”

解憶的推理和事實相差無幾,高山遙再想狡辯也想不出該說什麼。

他的神情由臨死掙紮,轉為絕望頹廢。

“你們這都是猜測……”他自己都無法相信自己說出的話。

“死鴨子嘴硬。”

唐柏若帶著嘲諷意味的冷冷一聲,讓高山遙臉色又紅又青。

“……那牟雞換和周然是誰殺的?難道也是我殺的?”

“牟雞換是我殺的。”

宗相宜在長沙發上坐了下來,她的神情有種異常的冷靜。

解憶並不吃驚。

抓出高山遙之後,剩下的那名凶手已經昭然若揭。

“他們的猜測的確沒錯。”宗相宜說,“陳皮是你殺的,牟雞換是我殺的……高山遙,你什麼時候變成敢做不敢當的人了?”

高山遙在圍攻下終於放棄,自暴自棄道:“是我殺的又怎麼樣?!是他自己找死!”

“偵探X是怎麼蠱惑你們殺人的?”原野問。

“……一張卡片。”高山遙沉默半晌後開口道,“假周然的屍體被發現那天晚上,我的門縫裡多了一張卡片。”

宗相宜說:“我也是。”

“卡片在哪裡?”原野問。

“……我扔進馬桶衝走了。”高山遙說。

“我的還在。”

宗相宜說著,在眾目睽睽之下,解開真絲襯衣的前兩顆扣子,從黑色的胸衣裡摸出一張反複折疊成小豆腐塊的紙片。

她神色坦然:“怕被發現,我一直隨身藏著。”

解憶主動接過那張卡片,展開後,她將上麵打印的文字讀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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