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Chapter32 黃油啤酒(2 / 2)

春日戒 勖力 11010 字 3個月前

礙於一些生意聯絡及顏麵,江岑同意了陳心扉的好友申請。

但他這個號是工作號,他也從來不曝任何朋友圈的。連同遊戲都關閉戰績分享、觀戰的。

他作為流量出道,太懂這一行的門道和密碼。當初陳家同意這個小公主出演一個網劇,江岑就戲謔過,紅不了的。你這個妹妹比你媽木多了。

無奈,陳適逢縱容。也不惜資本陪跑,助力女兒每一個興趣愛好。

曲開顏向來不稀罕在外頭說陳家是非。也不允許他們當著她的麵說。

對於陳心扉想演一個網劇,又是個配角,她覺得無傷大雅。她小時候還最喜歡演公主呢,表現欲表演欲,對於一個十七歲的女孩子,她不認為有什麼可指摘的。

當然,她想是這麼想。到了陳家,她就管不住自己一張惡毒的嘴。

即便,江岑把心扉曝在朋友圈的一張日常家宴照拿給開顏看,她也始終不覺得她這個同母異父的妹妹是多大的心機。

陳心扉就沒這個心眼。

她就純粹天真爛漫。有著這個年紀該有的幻想和知色慕少艾。

不得不說,陳心扉把座上賓的周乘既拍得是真好看。

西裝革履,文質彬彬。有著他那樣高知高乾家庭冷靜又從容的品質。

因為是男人的會談局,周乘既甚至俯首歪頭點煙。

慕少艾的女孩子,抓拍到了大概會談局上最年輕離她世界最近的男人,他低頭攏火點煙的一瞬。

曲開顏認識他這麼久,竟不知道周乘既抽煙這麼帥。

乃至是那種孤僻的冷豔。

盼盼是對的,這種男人,分了也不能暴殄天物,她也要偶爾約約他。

以及,周乘既他根本沒有心。

他根本一點不因她為轉移……

*

陳家這頭,

會客廳裡酒煙糖茶不斷。

周乘既私下和元小波聊過好幾回,二人分明,仲某人想挖周過去的決心。

陳適逢自然也明了。

但這些年,一步步,陳適逢屬實沒有虧待周乘既,他的年薪也是業內有目共睹的。

是他們這位周工自己散漫,做事不做人。

饒是刺頭,陳適逢也格外看待他。

今天因為仲總太太央托乘既一些私人事務,薑秧穗才和女兒挑明了,當初去Y城看身體,就是人家乘既哥哥家裡幫的忙。

陳心扉一向眼高心高,她記得眼前這個男人。擱往常,她一向反感媽媽逼著她用那種極為涵養地口吻和外人或者爸爸的生意夥伴打招呼。

今天這位,難得冷冷淡淡拒人千裡之外,並不稀罕晚輩或者後輩任何禮數的稱呼。

因為周乘既此刻心緒很淡,他來也不是為了陳家。仲某人於他,或公或私,都得留著餘地,況且他母親生病那一程,仲某人也是實在托人問候過的。

他其實不愛趕這種人情熱鬨,當初陳適逢也是到了Y城才知曉他的家庭關係。周乘既答應幫忙引見,是本著奶奶醫者的一顆心。

這些年,家裡兩位主任醫師,托人情看病的數不勝數。

周乘既不乏一些人情世故。實在推不掉的,才會跟家裡打個招呼。

奶奶和母親比他更有覺悟,乖乖兒,我和你媽媽在這個位置,看到的疾苦遠比你想象要多。都說醫生和老師不分家,是的,老師有教無類,醫者同樣是。

乾部家屬不好當。全不顧吧,人家要說我們傲慢、瞧不起窮親戚;顧了,又免不了一些升米恩鬥米仇的例子。

所以,蔣老師一向要求乖乖兒,所有托到她們這裡麵診的,都得自行排約到號。

她頂多會看在乘既的麵上,多問候一下對方的病情和家庭。

看與診,是一樣對待的。

這是對所有病人的公平,也是對她這些年受人愛戴的操守。

周家或許爺爺和父親還記得陳適逢一家。奶奶早忘了,她隻記得病人,特殊、值當作教案教學的病例。

所以周乘既才情急之下朝曲開顏說了那句。

他知道,她準跳腳到天上去了。

抽煙的人,繼續點第二根。之前,他顧忌著陳適逢的病,從來不在老總跟前燒二手煙的。今天既然仲總那頭肆無忌憚,那麼他也不稀罕做君子了。

左右,他兩頭不是人了。

仲總太太是他們江浙人,說一口道地的吳語。眼下,從陳太太那端走過來,問候乘既,“我姨侄女的事,就央托你了,乘既。”

周乘既滅了手裡的煙,飲潤一口茶,起身同仲太太說話,總歸還是那句,自行排號。說罷,話術乾脆推到權威乃至家庭地位去,周乘既說家裡一概女性說了算,他奶奶顯然是他們家的頭一把交椅。

仲某人不糊塗,聽乘既這般,也明白一半推諉一半應承。這就很足夠了。人情便是這樣,幫是仁義不幫是道義。

順勢接過周乘既的話頭,“那是自然,要不怎麼說,怕老婆是檢驗男人成功的標準呢。”

此言一出,好像在座的男士俱無異議。包括慎獨的周乘既。

陳適逢為了替仲某人接風,特地請了名廚來家裡做晚宴。

此刻時間還早,主家張羅著來桌麻將社交?

豈料,周乘既卻獨斷起身,說接下來還有約好的事,怕是今晚陪不成二位了。

陳仲一齊意外,因為都知道周乘既是來江南公乾的。並沒有拖累乃至伴侶。

無奈,周乘既對於個人事務向來三緘其口,他逢高興,跟你談就說幾句,不高興你問也沒用。

隻說家裡有事。

陳適逢知道這一程借著老板的臉譜喊得有點急,當著客戶的麵,他也不好多駁彼此的麵子。

隻心上存疑,不大明白周乘既像是有嫌隙同他生了。

仲某人那頭倒是爽朗,因為乘既率直請大佬多留一天,說哪怕不是他的地盤,也請仲總及夫人寬宥他一回,“我今天著急回城,確實有點個人事情去辦。”

他明天再請罪還席他和陳總。

仲某人即刻點頭,哪怕瞧見他陳適逢晦澀的笑意。

分骨肉這種戲碼,他最愛看。

不等周乘既脫身,有人搶先一步給他發來消息:

周乘既,三十分鐘內,來拿回你們家祖傳的陪嫁,還有你的衣服。

過時不候。

曲開顏給他甩來一個地址。

這頭,有人匆匆從樓梯上下來,點開她的分享地,徑直給她發消息:

周乘既:三十分鐘,你乾脆把東西燒給我的牌位,更快點。

曲開顏:我管你。

一秒後,

曲開顏:哦,你順便的話,幫我和盼盼帶兩杯黃油啤酒(是咖啡,不是黃油and啤酒.),還有我前度一杯冰美式多一個shot。

曲小姐在線把錢轉給他。

周乘既諳熟冰美式多一個shot多少錢,即刻點了她的紅包,卻不多不少退還了她一杯冰美式的錢。

譏誚那頭:我沒給你前度買咖啡的癖好。

曲開顏回了他一排狗屎。

周乘既從陳家出來,夕陽晃了下他的眼,他不到車上的工夫,給那頭打電話,冷靜計算的口吻,“這三十分鐘含括買咖啡的時間嗎?”

那頭,大小姐聽起來聲音還算穩定,驕矜且不饒情,“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