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 30 章 和她結為道侶(粗長雙更……(1 / 2)

此番鬼門□□的事情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謝青衣為此忙碌了將近整整一天。

韶淮景來此的目的本來也是因為鬼門之事,不過眼下他自己的情況比鬼門還要糟糕,故而和傅柔返回謝府調養生息。

花祈自然是跟在傅柔去哪他去哪, 不過他異樣的安靜卻惹來了傅柔的注意。

這並不怪傅柔, 每次花祈出現在她眼前的時候都十分鬨騰又能說,現在突然這麼沉默, 她當然會覺得奇怪。

花祈微微蹙起眉頭, 一會看看傅柔,一會又看看韶淮景。

這是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乾了一件多麼糟心的事。

更糟心的是如果情蠱跟他本人意識徹底融合以後就再也拿不出來了。

他不知道韶淮景現在已經融合到哪一步了, 從眼下的表現來看,似乎他已經開始同化情蠱的存在了。

再這樣下去, 可不妙……

如此想著他便擋在韶淮景身前, 斷了他一直看著少女的目光道:“我有事要同你講。”

韶淮景眉頭微皺,雖被他斷了視線有些不耐,但此時他仍然理智尚存, 故而道:“何事。”

“找地方說。”

花祈不想當少女的麵說出這種事,尤其是還是因他引起的失誤。

韶淮景正欲回答, 大門卻在此時被推開了。

來人正是忙碌了將近一天的謝青衣,並且他還帶了個人回來。

他推著那人,那人被麻繩捆綁著腳下不便, 這一推便直接踉蹌的跌倒在了傅柔麵前的地麵上。

傅柔一眼就認出這是早上帶她出門的那個侍女。

此時侍女的臉上帶著憤憤之色,大眼直直的瞪著謝青衣,裡麵凝結的仇恨幾乎要溢出來。

謝青衣並不在乎她的態度, 他來到傅柔身前輕聲對她道:“是她帶你帶走的是嗎。”

傅柔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卻也還是點頭。

後麵的事情謝青衣不用過問,他已經都調查清楚了。

“你想要她怎麼做。”謝青衣接著對傅柔說道。

看少女神色似是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又接著很耐心的解釋道:“她差點害了你, 要為此付出代價,你希望她得到什麼樣的懲罰。”

傅柔聞言看向侍女,她麵無表情,神色冷冰冰的。

身上也帶有很多細小的傷口,估計是跟縫合怪打鬥的時候弄的,不過她臉上卻沒有絲毫痛色,仿佛毫不在意那些傷口。

“謝青衣,你不必如此羞辱我。”還沒等傅柔開口,侍女便率先出聲了。

她瞧著謝青衣,一雙美眸裡泛著扭曲仇恨的波瀾:“你將我全家殺害,又將我母親封進鬼門,我報複你怎麼了,這都是你應得的。”

謝青衣神色並未因著她的話生出半點波瀾,傅柔卻從中嗅到了瓜的味道,表情略帶好奇。

“都是些過去上百年的無聊爛事,不值得你探究。”見少女目光似有打探之意,謝青衣輕描淡寫一句話回絕了傅柔吃瓜的心思。

見他不想說,傅柔也不勉強,她本來就是本著有瓜則吃,無瓜就算的本質原則,隻是沒想到沉默了有一會的花祈開口了。

“你想聽嗎?這事我也略知一二。”

說著他眼尾略挑,看了謝青衣一眼,見後者沒有絲毫反應他便開口說道:“說起來啊,這還是謝青衣的桃花債呢。”

他尾音繚繞,故意將事情說的曖昧,試圖抹黑謝青衣在傅柔心中的形象。

不過傅柔一聽到是桃色新聞反而興趣更濃了,連忙道:“然後呢,然後呢。”

“然後啊,你應該知道謝青衣生前隻是個窮書生,就是除了死讀書什麼都不會的那種窮書生。”

謝青衣聞言側眼看他,對他夾帶私貨攻擊鬼的方式感到幼稚。

“窮書生十年如一日考功名,好不容易有朝一日考上了,卻沒去上,你猜為何。”

花祈賣了個關子,傅柔非常識趣的接了過去。

“為何為何。”

“他們村中啊,有家大地主,這家地主的女兒看中了這個窮書生,不讓他上京,為了他能留下。”

“他們綁了他的父母,以火燒為威脅不讓他上京,最後甚至逼他娶了他們家的女兒。”

傅柔聽到這開始覺得不是個好故事了,正當她有些猶豫的想要不要讓花祈停止的時候一側的謝青衣接過了話。

他語調輕柔低淡,似乎隻是給心愛的姑娘講個故事般輕描淡寫:“書生不同意,地主放火燒死了他的父母,最後惱羞成怒的將書生關在柴房虐待半月,每日都問他要不要娶他們的小姐。”

“書生始終都沒鬆口,但他們最後卻強行給書生喂了藥,架著他去跟小姐成婚,新婚當夜……”

“夠了!”侍女打斷了他的話,她聲音微顫,不自覺帶了一絲怒意:“我家是對不起你,可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你也已經報仇了,該放下此事給我和我家人一條出路了吧。”

傅柔不是傻子,聽到這也明白了這個侍女多少跟故事沾點邊。

就是她是其中扮演的什麼角色目前還沒揭曉而已。

謝青衣瞧著她,不輕不淡的反問道:“你可留我家人一條出路。”

“將他們燒死,用返魂釘敲入四肢將他們釘在棺材上,畫著最惡毒的滅魂咒讓他們死後因為承受著噬魂之痛,最後魂飛魄散。”

“這就是你說的出路嗎。”

侍女唇齒微動,啞口無言。

“我……我不知後麵發生了這些。”她神色有些怔怔,她試圖解釋,想讓謝青衣相信她:“我並沒有想這麼做,我一開始隻是想讓你娶我而已。”

傅柔吃到現在已經吃明白了,原來這侍女的身份就是那位尋愛失敗便惱羞成怒的大小姐。

“葉琴歡。”謝青衣叫了她的名字,這是葉琴歡第一次聽他叫她名字,她神色有些怔怔,抬眼去瞧他,便見他居高臨下的眼中滿是淡淡之色。

何曾幾時,她也曾高高在上的這般瞧他,隻是與他不同的是,那時的她滿是歡喜,而他一如現在這般神色淡漠。

仿佛發生什麼事都不會讓他有情緒波動一般。

所以她殺了他的父母,囚禁了他大半個月,最後甚至強逼他娶了她,甚至在新婚之夜讓他瞧她跟彆的男子尋歡。

她以為她總能讓他為她情緒起伏一次,可哪怕在新婚之夜被迫欣賞自己妻子尋外男,昏黃燭火映射下的那對眼瞳依舊淡漠之極,沒有絲毫波動。

“這是你的報應。”他緩緩輕輕的說道。

沒有愛沒有恨,隻是簡單的陳述句,卻讓葉琴歡瞬間軟了身子。

是了,這就是她的報應。

她妄想占有不屬於自己東西的報應。

“我不信。”

她抬眼看向謝青衣,一字一句道:“你從未有過想要據為己有的私心。”

她看得出來,正如當初的她一般。

謝青衣如今也有了渴望而不可及的東西,而這東西,未必就會是他的。

她不信,他一點占為己有的私心都沒有。

謝青衣聞言,視線下意識看向了身側的少女,這一眼便瞧見了花祈正在拿他的尾巴逗弄她的場麵。

他視線微暗,剛想說話,卻是身形一晃,他低低喘了一口氣,麵色稍白些許。

這次鬼門大開耗費了他不少精力,連維持鬼仆從的力氣都喪失了,如今能安然無恙出現在傅柔麵前,也隻是他在強撐而已。

傅柔聞到了身側的異樣,推開了一直朝她手心鑽來的尾巴尖尖,轉頭問著謝青衣道:“你還好嗎?”

“不然就算了吧,將她打發到你看不見的地方好了,她也沒把我怎麼樣,我沒什麼關係的。”

與其說她把她怎麼樣,倒不如說那些朝她鋪天蓋地飛來的魔物才是真的把她嚇了一跳。

傅柔以為他難受的原因是勾起了他痛苦的陳年往事,她又愧疚又不好意思的說道:“都怪我好奇心太重了,我不該問的。”

“沒事。”謝青衣打斷了少女愧疚的語句,他抬手輕輕撫了她的發,語句溫柔的說道:“隻要你想聽,我都可以告訴你。”

“這本來就不算什麼大事,你不必自責。”

他這般溫柔勸慰,傅柔反而更內疚了,隻是沒等她多說幾句,花祈便湊了上來,陰陽怪氣道:“自己身體不行還來這湊什麼熱鬨,這裡的熱鬨又不缺你一個。”

他意有所指的話讓謝青衣目光稍暗,他手指微動,剛想還嘴便聽見少女輕輕軟軟的替他辯解:

“你不要這麼說他,你也有責任,要不是你非要挑事,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謝青衣眸色微動,看向維護自己的少女。

她煞有其事的指責著花祈,而對他牙尖嘴利的花祈對上少女倒是熄了火,老老實實的接受她的批評。

“是是是,我的錯。”

“給你玩尾巴消消氣好不好?”花祈十分討好的將自己尾巴尖塞進少女的手中,尾巴尖尖十分熱情,膩膩乎乎的蹭著少女的指尖,軟毛刮的手指又癢又麻。

傅柔飛快的收回手,十分堅定的拒絕道:“不要。”

要是一開始她還能有興趣玩玩,可自從差點被采了以後,她對花祈的尾巴就有了陰影。

誰敢玩一個隨時會瑟瑟的尾巴。

至少她是不敢。

“如果管不住自己的話,不如砍了為好。”

一直安靜保持沉默的韶淮景忽然插了話,而他的視線盯的就是一直在少女周邊勾勾搭搭的狐狸尾巴。

他這話讓尾巴尖尖有點炸毛,花祈將炸毛的尾巴毛捋順了以後才想起來身邊還有這座瘟神。

“你跟我來。”說著他便將韶淮景拽出了屋。

經過剛剛那麼一段時間,韶淮景的神誌已經清醒不少了,雖然聞到少女的香氣還是會讓他渾身發軟,但起碼已經能控製住自己的身體了。

花祈將韶淮景帶到門外,難得認真的對他道:“你中的根本不是什麼業障,那都是我騙你的。”

“你中的是情蠱,如果不想發瘋趕緊趁早拿出來。”

“情蠱……”韶淮景重複了一遍,聲音淡淡,沒什麼起伏。

“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