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可能成為了這麼一個形象，一直都是好孩子的虎杖有點臉紅，很想要解釋點什麼但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就在他還糾結的時候，腦門又被麻雀啄了好幾下。
哪怕是動物的臉上很難看出表情來，虎杖依舊讀出了嫌棄的神色。
“學姐，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我？應該是轉學去其他的學校吧，在這裡我總是會害怕發生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九黎這麼說道，還語重心長的叮囑了虎杖一句，雖然那個奇怪的男人看起來對你沒有什麼企圖，但男孩子在外麵也是要學會保護好自己的。
“我覺得五條老師是個好人。”
“好人也不一定不會做壞事。”九黎這麼說道，見少年人似乎還有點情緒低落，九黎乾脆的拍了下他的肩膀，“說起來你今天有事嗎？沒事的話不如陪我逛逛？”
見九黎這麼說，虎杖自然沒有拒絕，點了點頭又聊了起來。
兩人並肩在路上走著，虎杖舉著自己的手，目光柔和的看著停在自己手中還蒲扇著絨毛翅膀的麻雀，語氣輕緩。
“學姐，你不想問點什麼嗎？”
走在旁邊的九黎聽到他這話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走到旁邊的店鋪裡買了兩杯奶茶，遞了一杯給他，“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職責和想法，隻要你自己覺得選擇正確那就可以了。”
這麼說著，九黎仰頭看了看天空，“不過我說這種話也沒有半點的說服力，因為我自己就是個逃避責任，逃避現實的膽小鬼。”
見旁邊的少年似乎想要辯駁什麼，九黎伸手指了指自己，“我遺忘了一些事情，一些可能與我本身的責任相關的事情，還有一些似乎不如何美好的童年回憶，當然，這隻是在自欺欺人，縮起爪子的老虎也不可能變成貓。”
聽到九黎的這番話，虎杖才恍然，之前他聽那個五條老師的意思還以為是學姐發生了什麼事情，結果居然是自己選擇忘掉的？
不會會專門遺忘的記憶，大抵也是些不太美好的事情。
九黎看到了對方眼底的恍然和一絲後悔，似乎是覺得自己不該在這個時候提前這事。
“你不用覺得愧疚，也不要把自己的道德水準拉的太高，那樣你會很累很累。
其實我之前在看到你的時候原本也是想要不管的，不過你身上散發出來的尋死氣息太濃重了些，有點像我小時候那樣。”九黎歪頭看著街道上的那些花花綠綠的商鋪招牌，模糊的記憶翻騰，平靜的潮水在倒卷，顯露出少許的海下礁石。
“我六七歲的時候中二病爆棚，覺得自己生來就是拯救世界的勇者，覺得那種犧牲自我保護全天下的行為高大上又帥氣。”
虎杖的腳步停頓，他看向學姐向前走去的的背影，總覺得這是在說自己。
畢竟他就有那樣的想法。
——在眾人的擁簇下死去。
他有這個能力，為什麼不去做呢？
“那個時候我在島國惹出了些亂子，嗯，應該是挺大的亂子，當然，具體是什麼我不記得了。
我應該是在那個時候認識了一些人，學會了改變，也認識了……我的老師。
在那之後我才明白，以一己之力抗下所有簡直太中二了。
家族…我是說家裡人也發現了我的這個問題，在我大鬨了一通，為我的所作所為解決後續麻煩的同時也給我安排了一大堆的史料記載讓我背誦熟記，怎麼說呢，007 都不外如是了。
他們堅信，孩子不聽話，一定是打的少了外加太閒，一定要多讀書避免我走上歪路。”
說到這的時候，九黎想起一些可以入夢的秘法，那是真正的全天24小時都不浪費，在做夢的時候保準也能夠讓她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保準三觀不跑歪。
停頓了一會，虎杖開口道，“但是，自身有那個能力的話，為什麼不去做呢？”
而且，是萬中無一的天賦。
他一個人受苦，可以拯救更多的人，這是無比劃算的買賣。
“因為自我犧牲並不是什麼偉大的，值得讚頌的事情。”九黎這麼看向對方，一字一句的說道，“除非事情到了如果不死，那就要世界末日，根本沒有選擇餘地的困境，不然死亡隻會感動自己，讓活下來的人痛苦。”
“可其他人會因此而遭受不測。”虎杖感受著指尖被啄出的痛感，腦海中想著自己看到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