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話, 九黎的唇角抿成了一條線,她直勾勾的盯著五條似乎要從對方的表情中看出些什麼來。
被她盯著的五條也是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就在空氣中都蒙上了些不太對勁的意味時, 從剛才起就站在門口的夏油有些無奈的抬腿走了進來打破僵局。
“不要太在意悟的話。”
“剛才那些簡直就是威脅。”九黎的表情不怎麼好看, 她盯著夏油一字一頓的說道。
如果五條說的是真的,那對方口中所說的老頭子所指代的是誰也不難猜出。
那些長老, 或者說管理高層會對她心懷敵意, 甚至可能會直接安排人來對付她?
要躲開嗎?
如果要的話,那她現在就應該直接乘飛機回去, 不在這片土地上,就算那些家夥再想要動手也再無可能。
可——
她不喜歡這樣。
眼神中出現了很淡的厭惡, 九黎的眉頭簇起。
這樣灰溜溜的行為, 完全不符合自己的性格。
九黎討厭麻煩,也自喻為普普通通高中生,可要是真的牽扯入了麻煩中, 她也不會袖手旁觀。
如果隻是像五條這樣單純是因為性格方麵的不喜,她願意多浪費些功夫去躲開, 畢竟對方隻是在違法的邊緣反複橫跳罷了。
可那些所謂的高層……就在不久前,她從那位伊地知先生的含糊敘述中可以推測出來,那些高層就像是腐爛的怪物一般, 絲毫不在乎律法和人命。
瞳孔中不知何時染上了猩紅的色澤,九黎多身上發生了些許變化,她的發絲在空中飄動著, 仿佛要編織出一張無形的網。
就在這個時候,五條拍手打斷了那越發凝重的氣氛,帶著些調侃的語氣說道,“誒嘿, 如果生氣的話不如我們去套人麻袋如何?”
剛升騰而起的不喜的情緒和厭惡還未積澱,就被眼前人給打散。
九黎盯著那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地上爬起來,站在她的麵前嬉皮笑臉的人,臉頰微微鼓起,乾脆躲在了那位看起來更可靠的白大褂姐姐身後。
家入很自然的擋在了兩人之間,翻了個白眼,“彆帶壞孩子。”
“硝子!你居然稱呼她為孩子!”五條大吃一驚。
“起碼比你這個裝嫩的家夥要像孩子無數倍。”
九黎見他們的話題似乎要跑歪,就和在說相聲一樣的互懟,九黎無奈插嘴把話題拐到之前的事情上,“你說的可能很有道理,但是我拒絕。”
見五條眼睛一亮似乎準備接梗,九黎繼續,“至於那些覺得自己該壽終正寢的老先生們願意來的話,就讓他們來吧,我想我會和他們講道理的。”
聽到九黎這麼說,銀發男人這才咧嘴笑著,似乎是得到了滿意的答案。
九黎見他似乎沒有更多的問題了這才哼了幾聲,不爽的離開。
目送著那背影走遠,從白大褂口袋裡撈出香煙點上的硝子好奇詢問,“怎麼你不把她留下來?”
“雖然這很有誘惑力,不過高專說到底隻是學校而非監獄。”
見五條難得的說了一句人話,家入眉頭挑起,看向了旁邊的夏油等待對方的解讀。
“悟的意思是想要的已經達成,九黎那麼說,就是她表示會保護虎杖,並且把他們那暗戳戳搞事的那個特級事件直接上升到外交層麵,而如果這都不能阻止他們行為的話,那麼九黎就會讓老家夥們徹底的壽終正寢。”
“……”硝子抖了抖煙灰,沉默的表示自己了解。
好家夥,她還差點真的被那小姑娘看似柔弱的外表給迷惑了,想想也是,一個人就算是遺忘了部分事情,本質也不會變。
“說起來,時隔這麼久你見到她是個什麼感覺?我記得當初你可是被她埋土裡好幾天的。”
眼神遊弋,夏油也有點尷尬。
當然,不是因為被小姑娘揍這件事,而是因為當初他可能被傳染了中一病,做出了些比較離譜的行為和想法,結果親眼見證了無數種未來。
有他行走於大義道路上,堅持著自我卻看不到未來,在自責和絕望中死於友人手中的結局。
有他成功創造心中所想,見證世界毀滅秩序崩塌的結局。
哪怕是夢,可那種刻骨銘心讓人心臟緊縮的感覺記憶猶新。
回憶著那些,夏油的嘴角牽起,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是很值得懷念的事情呢。”
並不知道夏油剛才在想什麼的硝子麵露狐疑,上下掃視著這位朋友。
你什麼時候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變成了抖m?
……
此時,戰國,海上。
就在天已經大亮,千手扉間起床按照習慣整理書寫完一些東西之後,他站在甲板上環顧了一圈周圍。
“我大哥還沒起床嗎?”他拉住一位水手詢問道。
對方先是思考了一會,很自然的搖搖頭。
“那位忍者大人今天還沒出現過。”
道了聲謝,扉間直接走到了柱間的房門前,曲指敲擊,結果敲了好幾下裡麵都沒有反應。
見這異常的反應,扉間眉頭輕皺,乾脆擰動門把手。
結果這一擰居然沒什麼反應,也不知道是在裡麵鎖住了還是因為其他。
“大哥,我進來了。”
這麼說著,扉間手上用力,直接將那扇門給拆了,結果剛看到裡麵的畫麵,他就迅速的又把門給放回了原處。
他看到了什麼?
自家大哥在房間裡一個人玩捆/綁放置play?
不對不對!
連忙搖搖頭,把那種奇怪的想法甩出了腦子。
扉間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雖然隻是一個晃眼的功夫,但是他記得那纏繞在大哥身上的東西似乎不是眼熟的開著小花的綠色藤蔓,而是有著晶瑩鑽石光澤的觸手。
可……他腦子裡第一個反應就是那是屬於那位山神的。
“可能,山神除了藤蔓以外還有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