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媽媽。”
有人?
柱間的表情變得無比嚴肅,他壓低身子,湊了過去。
透過那構造不算細致的房屋看到了裡麵的情況,有女人,有小孩,這些人都集中在裡麵,不過精神狀態都不怎麼好。
甚至柱間還能看到,他們的皮膚表麵出現了很淡很淡的灰綠色,似乎在向著那些家夥的方向轉化。
柱間甚至還看到,裡麵有一個肚子已經高高隆起的婦人,對方的模樣看起來更為怪異,臉頰的兩側伸直出現了腮一樣的東西,在緩慢的開合。
“這些人……”
“可能就是那些祭品。”扉間冷靜的看著,手按在柱間的肩膀上,沒有讓他衝動行事。
不是他不想救人,但他覺得這些人就目前的情況來說,怕是很難救回來了。
而且,他們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我們去看看那些怪物在做什麼。”
“好。”壓抑著自己那翻湧著的情緒,柱間沉重的點頭。
繼續悄無聲息的前行著,他們借助水流攀上了一個相較高些的建築,可能是塔樓之類。
借助地形,他們看到了那些古怪的怪物……在祭祀。
他們將鮮血塗抹,口中念誦著古怪的音符,腳下踩塌著隻是看著就讓人眼花的紋路,一圈圈的波紋在海水之中向外擴散。
兩人在看到那畫麵的一刹那,都感覺到了一種難言的痛苦。
大腦昏沉,眼前的畫麵變得模糊又怪異,腦子裡似乎被什麼人狠狠的攪動一般,就連原本還能夠在水中活動自如的感覺都消失了。
海水仿佛已經侵入胸膛,溺水感讓意識變得更加昏聵。
緊接著,一聲尖銳刺耳的聲響響起,祭台之中有灰色形似巨大烏龜的怪物在嘶吼著,澎湃的查克拉在水中激蕩,而這突發的狀況讓他們兩人的躲藏瞬間暴露,扉間一把抓住了狀態同樣不好的大哥將其拉走。
那些魚人的聲音很難聽,像是有沙礫在嗓子中一般,嘶啞生澀。
腦子還不怎麼清醒的扉間吐出了口中的鮮血,拉扯著柱間迅速的向外逃跑。
他們的狀態並不好,甚至難以做出有效的抵抗,而那些魚人則紛紛的拿起了三叉戟一般的武器,向著他們衝了過來。
看那奔跑的速度和力道,這些家夥的戰鬥力也不容小覷。
然而讓扉間感到絕望的是,他所受到的印象並不僅僅於此,腦海中出現了刺耳尖銳的囈語,眼前的畫麵出現了扭曲和變形,他甚至感覺自己的眼中出現了一個讓人感到窒息的偉大存在。
說不清,道不明,但偏偏他就是有一種那樣的感覺。
海中對於他們來說還是太不方便了,即使是對水遁有不小研究的扉間,和這些魚人相比,還是要差上些的。
“這不是什麼魚人,他們叫……深潛者。”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扉間感覺自己的腦子似乎變得清明了些,眼中的恍惚也減弱許多。
還不等他看過去,就聽到柱間發出的驚喜呼喚,“是你!”
下一瞬,扉間感覺到自己脖頸有些勒,有人抓住了他後脖頸的衣服,帶著他快速的在海水中穿行。
那速度,比他之前要快上太多了。
微微側頭,扉間看到了一尾在水中甩出優雅弧度的魚尾,藍色鱗片和裝飾在上麵的珍珠都折射著耀目的光澤。
視線移動,他看到了那精致到無可挑剔的容貌。
即便完全是兩種類型,可扉間依舊感覺到了不少熟悉感。
他張了張嘴,剛準備說些什麼。
旁邊的柱間率先開口,“那些人!我們要把他們給救出去!”
“他們已經成為眷屬了。”
“什麼?”
“你覺得臨近這片海域,有多少人都變成了深潛者?他們可以和人類□□,生出有著人類麵容的後代,而且同時具備著可以在海水中生活的能力,哦,當然,更關鍵的一點是——他們可以永生。”
“……”扉間的瞳孔瞪大,這簡單的幾句話在他的腦海中形成了一條信息鏈,從船上聽說的故事,到奈良所講述的消息,這所謂的祭祀合作隻怕已經持續了很久。
那些人不可能會把這種合作告訴他人,所以他們所知的儘是傳聞。
那麼,這裡的人……還可信嗎?
即便大腦在飛速的運轉著,扉間依舊保持了鎮靜,在離開那片祭祀的區域之後他感覺自己的情況好了很多,也有功夫打量著自己眼前的這位藍眼的人魚小姐,他敏銳的發現,對方在這刹那發生了很細微的變化,那頭漂亮的頭發中,似乎出現了幾縷銀白。
而且對方的神情也發生了些許變化,變得高高在上,又帶著一種逗弄般的觀察。
“你……”
扉間有很多的話想要詢問對方,可惜現在不是時候,身後的那些名為深潛者的怪物還在浩浩蕩蕩的追擊著,似乎想要將他們這些影響了他們祭祀的外族人也給當作祭品供奉。
他們在供奉誰?
這些東西又屬於什麼。
就在他思考著這些的時候,數聲交織在一起的尖銳嘶吼傳來。
聽到聲音的扉間忍不住閉眼,他在聽到那聲音的時候感覺腦袋幾乎要爆炸,一些混亂的,毫無意義的東西湧入了他的腦海,都是些支離破碎,毫無意義的嘶吼。
他聽到了大哥的聲音,“那些家夥停下來了!”
緊接著,他眼前的海麵湧現了灰白的霧氣,很奇妙的感覺,就像是海底的火山爆發一般,鋪天蓋地,迅速又不可抵抗的包裹了一切。
在被那灰白的霧氣包裹、衝擊,失去意識的一刹那,扉間聽到了那些深潛者帶著畏懼的喃昵。
“偉大的■■■■■門之鑰……”
還有一聲距離很近的,充滿了磁性的笑聲。
“乖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