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奕看了看天:“走上麵呢?”
黎裡說:“有狙擊手製空,兩邊都有。”
言下之意便是乾掉一個,也有可能被對麵不知情況的狙擊手開槍打中。
王奕做了個合作的手勢:“我動手,你把我們保護起來。用你的異能。”
黎裡:“那叫做聖禮!”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黎裡便要摘了自己的帽子先扔出去確定兩方狙擊手位置。
吳琰沒有說話。
他隻是默默摸了摸路邊的野草。
吳琰:“一分鐘,你們能跑過去嗎?”
黎裡不明所以,她回答說:“問題不大。”
吳琰的手掌覆蓋在了泥土上,他對黎裡說:“感謝這裡是培訓街,綠化不錯吧。”
吳琰的瞳孔的綠色幾乎要泛出光來,他手掌上青筋爆出,感受著這片區域花草樹木的躁動。
在黎裡的視線裡,吳琰隻是用力拍了一下地,便像是運動過量般臉色發白。
他對黎裡與王奕說:“就是現在,跑!”
刹那間。
培訓街上所有的綠植都瘋了。
植物的基因如同遭遇極大的異變,在眨眼間覆過高樓,漫過人海!
草植如同綠海,樹木似可擎天。
玫瑰花的刺甚至可以輕易刺穿人類的心臟。
萬事萬物在這小小的四方之地、在這短短的一夕之間,似回到了蠻荒亙古!
回到生命大爆發的紀元。
即使黎裡認為自己能控製等離子依然是尤為變態的能力,可親身站在這片植物海——不,該說是被淹埋在這片植物海中,她止不住地被震撼。
遮天蔽日的樹冠,能夠割裂皮膚的近人高的草葉!
吳秦將軍的能力。
吳琰繼承的能力。
難怪據傳吳秦將軍能夠單人擊敗飛行器——適合人類生存的星球上哪有不存在植物的?
植物如此弱小無害,又有誰會想到它們也能在人的操控下一夕奪命?
吳琰沒有奪人性命的意思。
他織起這片樹海隻為了隱蔽。
植物海同時擋住了兩方的視角,停火稍息的一分鐘,黎裡他們穿過了交火中心,逃向了另一條街道。
在他們離開後不久,交火雙方便用重型武器直接轟開燃儘了阻路的障礙。
交火聲再起,吳琰一回頭便能瞧見被他異變的植物被巨大的燃燒彈碳化——他罵了一句。
黎裡不知怎麼說了句:“學校裡的花還是好好的。通知完第六軍區,我們不如回學校看看花。”
吳琰聞言收了聲,一會兒後才和黎裡笑著說:“好不容度假呢,回學校太虧了,我帶你去第三星域看海吧。”
黎裡正欲答複。
王奕冷靜說:“避開,有巡邏車。”
三人貼著牆壁躲在巷子裡。
等這幫暴徒過去了,方才從陰影中探頭。
黎裡:“……艸,他們怎麼連三棲坦克都有,是有人賣了他們一整個武裝星艦嗎!?”
王奕:“……”
王奕咳嗽了一聲,說:“我住的地方就在隔壁街,很近了。”
黎裡的注意力重新被拉回,三個人左閃右避,可算是到了王奕的歇腳點。
王奕的選擇與韋岫倒是有點像。
他也沒有去住酒店,而是住在一棟家庭旅館裡。按照王奕的說法,他租下全樓,所以這裡不會有其他人。
然而他剛這麼說完。
門一推開,就瞧見了大廳沙發上的荊攔,以及荊攔扛回來了七八個警察。
王奕:“……?”
荊攔聽見聲音,原本渾身緊繃地要拔槍,一見是王奕,方才放鬆下來。可他放鬆不過三秒,便又在王奕困惑的表情中緊張起來,荊攔急切道:“頭兒我可以解釋!”
他說:“不是我不肯蹲局子,局子被爆了。這幫警察受傷不輕,我是擔心他們如果都死了,事態平息我也沒法蹲局子,才把人救回來的!”
王奕瞧了淩亂的客廳一眼。
繃帶、藥水亂放了一地。除了他手上的男人還沒處理完,其他瞧著都已經經過處理了。
隻是大部分警察受傷都很重。
雖然荊攔幫著做了急救,清醒得也沒幾個。
最年輕的那個大概身體素質好,意識最清楚。他還能對荊攔嘀咕:“義士,謝謝你。你襲警的事情我一定去和上層溝通,為你免罪,你放心,你的恩情我記得,絕不會讓你再進監牢的。”
荊攔冷汗都要出來了。
遊蕩者救警察本就夠誇張的,這小子還拆台。
荊攔忍無可忍,一巴掌把他臉推進墊子裡:“閉嘴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