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第 64 章 再親我一下。(1 / 2)

風月狩 尤四姐 9724 字 3個月前

居上的唇角忍不住抽搐了下, 所以他關心的是腳印,不是那個多出來的正字嗎?

直接發火,好像有點不留情麵, 擺手讓一旁侍立的人退下,她決定好好和他談一談。

“郎君是嫌我腳大,特意跑來質問我嗎?”

淩溯當然不是這個意思, 說實話他看見這張紙上莫名多出一個字來, 當時血氣一下子湧上腦子,人都有些發懵了。

仔細回憶前事,關於這張紙的內情隻有長史一個人知道, 他不敢相信幸福來得如此突然, 要是論合理性, 他更相信是長史為了促成他們, 有意使的計謀。

然而再思量,長史其人謹小慎微, 恐怕沒有那麼大的膽子。如此就剩一種可能了,這紙被她踩了一腳, 長史順勢將他賣了, 小娘子嬌羞不已但芳心暗許, 乾脆在紙上添一個正字,以期好事儘快發生。

如此一想, 激動得熱氣四溢,可他不敢直截了當和她提起這個正字,萬一不是她寫的, 到時候編不出原委,就下不來台。關於這鞋印,當時他也猶豫, 不知道究竟是她還是長史的。可惜長史不在行轅,他猶豫了良久,覺得不能再含糊下去了,索性當機立斷來找她。即便不是她寫的,反正箭在弦上,今日不得不發。

懷揣目的,人就懂得轉圜了,“倒也不是嫌你腳大,我是想,彆人踩了我的紙,我會大發雷霆,但若是小娘子踩的,就另當彆論了。”

這樣看來他還是懂親疏的。

居上略感滿意,但很快也看清了現實,這人墨守成規,要是她不主動些,這正字就白寫了。

於是含著一點笑,她眼波嫋嫋望向他,伸出一根靈巧的食指一指,“那郎君說,我這字寫得怎麼樣?”

心在胸腔裡鼓噪,淩溯甚至聽見耳中血潮澎湃,熱浪幾乎要把他淹沒了。勉強按捺住激動的情緒,他神情肅穆地說:“字很好,但你可知道,我寫正字彆有深意?”

居上喜歡他言語間的咄咄逼人,有種垂死掙紮的美感。

“不就是字嘛,有什麼深意……”扭捏一下,複瞥他一眼,心裡叫囂著彆廢話了,咱們來做點彼此都感興趣且有意義的事吧!

那日在樂遊原跟蹤胡四娘和崔十三的時候,見他們在楓林前親親,當時雖然很不齒這等行徑,但對這種行為本身,還是有些好奇的。人家說親就親,一點不猶豫,反觀他們,一步一步穩紮穩打,太子殿下做這種事要看日子,將來閨房互動,怕每次都需司天監占卜吉凶吧!

情之所至,感情發展到哪裡,不要客氣就是行動啊。居上的每道視線每根發絲都恨不得長出鉤子來,勾住他。太子殿下好讓人著急,既然兩情相悅,他半點沒有非分之想,也從來不曾心猿意馬,會讓居上自我懷疑,難道自己一點女郎的魅力都沒有嗎?

淩溯呢,很喜歡她羞怯的樣子,他厭惡做作的女郎,居上鋼鐵中混合著繞指柔的手段,輕易就讓他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

他迷茫地向前走了半步,女郎中身材高挑的姑娘,在他麵前卻玲瓏可愛。他垂下眼眸凝視她,啞聲道:“我寫一筆,就是一日的煎熬,娘子替我添了個字,我就功德圓滿了。”

看吧,明明他很會說話,隻是偶爾腦子跟不上嘴罷了。

既然功德圓滿,當然想乾嘛就乾嘛。

居上羞澀地低下頭,眼神無處安放,忽然覺得這寒冬臘月的天氣,好像也不怎麼寒冷了。

手裡的宣紙不知什麼時候落在地上,他抬起手覆在她肩頭,漸漸移動,珍而重之捧上她的臉頰,“娘子真好看,是長安最美的牡丹花。”

居上很欣慰,隻要氣氛烘托到位,太子殿下的情話也是張嘴就來啊!不過他的動作和畫本上畫的不一樣,她本以為他會伸出一指抬起她的下巴,原來是想多了。

不夠唯美,但勝在穩固,他眼眸深沉望進她心裡,居上無處可逃,心慌意亂下,豪爽的女郎也能眯出媚眼如絲的味道。

正是這個味道,勾魂攝魄,讓人不知如何是好。

是時候再進一步了,她讓他愛不釋手,明肌玉骨,滿足他對美所有的想象。

低下頭,若即若離在她唇上輕觸,不敢著實吻上去,光是聽著彼此急促的呼吸,就讓人腿顫身搖,如大限將至。

癢梭梭的觸感,急促呼吸下嗅見他唇間的芬芳——這人不單純,來前還刷過牙!

唉,到底是誰說他爛泥扶不上牆的,明明他很在行。居上仰起繡麵等他辣手摧花,感受他刻意的矜持裡,隱約顯露出情場老手的撩撥手段。

神魂顛倒,但等得有點不耐煩,她閉上的眼睛又睜開了一道縫,從那道縫裡偷看他,他沉醉的樣子很迷人。她鬼使神差,抬起手在他後腦勺上壓了下,這下子嚴絲合縫地貼上了,殺癢異常。

他大驚,居上卻笑起來,咧開嘴,他一下親在她牙上。

這種時候其實最忌打岔,他有點氣惱,甕聲道:“你笑什麼?不許笑!”

這麼嚴肅的交流,被她一笑,全亂套了。

不過她那莽撞的一摁,卻開啟了另一道新奇的門,他扶正她的臉,等她笑完了又親上去,狠狠地、重重地。

兩唇相偎的時候,腦子裡浮起很多前事,烽火連天裡掛燈的身影、牆頭上慌亂的眼神,還有左衛率府偷奸耍滑的微笑……以前從沒想到,攻入長安後等待他的,不光是榮華富貴山河萬裡,還有一位可心的女郎。

運氣真好,撿了漏,現在很慶幸起兵的時日選得好,倘或再晚一些,她就要嫁作他人婦了。

親吻,恍惚正經曆一場大戰,欣喜於提前完成了計劃,親迎前該做的事,他們已經一樣不落地做完了。

但光是如此,好像又少了些什麼。居上認真地品鑒,可惜看過的畫本子裡隻注重情節,細節都一筆帶過了,但她堅定地認為,一定不止這樣。

正暗自琢磨時,他微微啟了唇,居上的魂魄從這時就飄出來了。

心裡有個巨大的聲音說不夠、不夠,淩溯覺得應該還有某些竅門等待發掘。隻是一晃神,驚喜地迎來了出門張望的蘭花尖,友好地打過招呼後,他終於明白一切是怎麼回事了。

渾身戰栗,熾焰高漲,他聽見她幽微的歎息,綿長地“嗯”了一聲,然後兵荒馬亂,續不上來氣了,嘴唇也研磨得發燙。

由於戰況實在過於慘烈,最後不得不鳴金收兵。戀戀不舍地分開,愕然發現對方的嘴唇果然腫了,頓時都不知所措起來。

舔舔唇,唇紋不見了,飽滿又滑溜,還帶著一絲麻癢。兩個人覺得十分尷尬,並肩在胡榻上坐下來,淩溯說對不起,“第一次孟浪了,下次會小心的。”

居上揉搓著披帛,小聲說不要緊,“我就喜歡郎君孟浪……”說著挨過去一點,抱住他的胳膊偎在他肩頭喃喃,“我魂兒都沒了,這種事不會上癮吧?”

初入門的新手,大多這樣俗得可愛,淩溯從她的話裡聽出了快慰,立刻討好地說:“上癮也不怕,我一直都在。”頓了頓又道,“其實我猶豫了好久,早就想對你做這種事了,可是我不敢,怕你生氣,一腳把我踹回去。”

看來趙王家宴那次,她迎麵的一拳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以至於這麼長時間裡,他都對她的脾氣存著幾分忌憚。

可是怎麼會呢,他畢竟是她的未婚夫,居上知道這是要相伴一生的人,能好好說話儘量不要打架,隻有忍無可忍時,才可以動粗。

反正現在很甜蜜,她搖搖他的手說:“郎君,你再親我一下。”

他如約而至,在她唇上蓋了個章。

“再來一下。”她小聲說。

這女郎怎麼會如此可愛!淩溯那顆縱馬橫刀的心,立刻化成了一腔春水,轉過身緊緊擁住她,一下過後再親一下,直到親得她喊停了,才含笑放開了她。

“唉!”居上饜足地歎息,“以後你沒事要經常親我,知道嗎?”

他說知道,用力握緊她的手,“但你不能嫌我煩,煩了也不能打我,行嗎?”

居上“噫”了聲,“那次的事你耿耿於懷到今日嗎?我也沒打中你啊,被你躲開了……”說完又想起一件要緊事來,正色問,“郎君,你將來會用這嘴親彆人嗎?”

開始產生占有欲,赤裸裸的占有欲,鋪天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