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第 64 章 再親我一下。(2 / 2)

風月狩 尤四姐 9724 字 3個月前

淩溯說不會,“我這輩子不親彆人,隻親你。”

她這才放心,雖然郎子的話很多時候不可信,但這一刻能哄她高興就行。

嘴唇浮腫,後來就不太好說話了,兩下裡對望一眼,你腫上唇我腫下唇,看起來相得益彰。

不過居上還是有些佩服淩溯的,他果真是個謹守本分的人,婚前所有能做的都做了,這樣曖昧的夜晚,剛剛唇齒相依過,他居然沒有趁機做點彆的什麼,實在正直得讓人唾棄。

好在正人君子偶爾也會說句良心話,“太孟浪了,傷身。”

居上大惑不解,傷身是指弄壞嘴唇嗎?這也算不上傷身吧!

麵對她的疑惑,他隻好含糊一笑,“成親之後你就知道了。”說著撫撫她的臉,“時候不早了,娘子睡吧。”

從榻上起身,他彎腰撿起了那張紙,回身說:“我要把它裱起來,這是娘子與我定情的見證。”

當然這證物出門的時候另有妙用,正好用來擋嘴。廊下的婢女向他行禮,他潦草地擺擺手,快步往隨牆門上去了。

居上的兩大心腹歸位後,把注意力集中在小娘子臉上,總覺得哪裡不大對勁,看了半天才發現,“小娘子的嘴怎麼腫了?”

居上呆了呆,胡亂應了句:“被蚊子咬的。”

候月回身看外麵風雪漫天,心裡直納悶,這個時節還有下得動嘴的蚊子?

藥藤則很有大將之風,沉穩地讓人熄了簷下的燈,隻留一盞用來上夜。

待把小娘子送上樓就寢,候月才問她:“你怎麼沒上藏藥局討藥去?”

藥藤拿看傻子的眼神看她,“書架上有小娘子看過的畫本,你要嗎?”

候月更加迷惑了,“我不是在和你說畫本。”

藥藤作為年長幾歲,小娘子身邊第一得力親信,這時候就可以顯擺她敏銳的觀察力了,“你沒看見太子殿下出門時候擋著嘴嗎,這叫兩敗俱傷,我們小娘子沒有吃虧。”

沒吃虧就值得欣慰,並且小娘子終於開始嘗試愛情的滋味了,作為看著她感情事業一路慘敗的膀臂,由衷地為小娘子感到高興。

吱呀一聲,樓上好像又開窗了,小娘子的語調裡透出驚喜,“你怎麼還不睡?雪好大,快關窗!”

難得的溫存,居然開始關心太子殿下了,殿下不容易,總算熬出頭了。

憑著藥藤對小娘子的了解,起先幾天必定十分熱情,遂對候月說:“趕緊睡覺,明日一早,說不定小娘子會早起送太子殿下上朝。”

候月聽了,忙收拾收拾早早睡下了,結果睡到第一日天光大亮,小娘子還沒有起床。上樓看她,叫了好幾聲她才坐起來,睡眼惺忪地問:“什麼時辰了?”

藥藤說:“眼看要敲咚咚鼓啦。”

居上半開半合的眼睛終於睜大了,遺憾地說:“我原本打算送殿下出門的。”

人早走了,就不必事後懊惱了。藥藤說沒關係,“天太冷了,殿下也不願意小娘子早起。”說著挨過去一些,仔細觀察她的嘴唇,“我原本想上典膳局,給小娘子要點蜜來消腫的,看來用不著了。”

兩下裡心照不宣地笑了笑,一切儘在不言中。

居上起床後洗漱,刷牙時青鹽蘸了唇,隱約有點刺痛,但可以忽略不計。等梳妝好,外麵傳話進來,說今日禮部司要教親蠶禮,於是又換上鞠衣。

太子妃怎麼上祭,在什麼位置站立,怎麼躬桑養蠶,怎麼行叩拜大禮,郎中都一一指點了。最後傅母搬進一筐蠶繭來,太子妃須學習繅絲。

雖然隻是走過場做做樣子,居上看著裡麵的蠶蛹也頭皮發麻,悄悄對柴嬤嬤說:“嬤嬤我怕蟲,看見這個,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柴嬤嬤因與她很熟了,私下裡說話沒有那麼多避忌。其實出席親蠶禮的娘子貴婦們大多也怕蠶,隻是礙於農桑為本,裝也要裝得不怕。

柴嬤嬤寬慰她,“娘子不必擔心,親蠶禮那日,最要緊是采桑。養蠶有專門的蠶室與蠶娘,不需娘子親手喂桑葉的。”

居上聽後思忖了下,“或者等開春,讓她們送幾條我養著,要是見慣了,就不害怕了。”

所以太子妃娘子也在努力適應這個身份啊,閨閣中的貴女都尊養著,像辛家這樣的門第,平時綾羅綢緞穿著,卻不會有人親自養蠶。等當了太子妃,當了皇後,反而要去習學那些東西,所以高位上坐著,斷不是那麼容易的。

好在居上有顆玲瓏心,紡車轉動起來,繞得又勻又快。底下人並不要求她繅絲多熟練,隻需了解過程就行了。禮部司郎中見狀,交了差事,便回宮向皇後殿下複命去了。

女史上來伺候她盥手,將東西都撤了下去,居上剛坐定,就聽外麵有人傳話進來,說家中三娘子要議親了,若大娘子有空,回去幫著出出主意。

居上訝然,“玉龜剛滿十五,這麼早就議親了?”

邊上侍奉的嬤嬤笑著說:“十五已經及笄了,確實到了議親的年紀。”

早年居上是因為被內定,才拖到十七不曾定親,要是按著一般人家的安排,及笄開始議婚,十六過禮,看家中父母舍不舍得早早把女兒嫁出去,若是舍不得,留到十八九歲再出閣,也是常事。

隻是不知道說合的是什麼樣的人家,傳話的人沒有說清楚,想必家裡還在斟酌。

居上想起居安跟著她們赴趙王家宴,回來之後失望不已,一路都在嘟囔:“那些公子王孫沒有一個看上我,阿姐,我以後還能嫁出去嗎?”

居上安慰她:“你年紀太小,長得太瘦。”邊說邊挺了挺胸,“看,要長成大姑娘,人家才知道你是女郎。”

但區區幾個月,不夠居安長得有模有樣,她還是一團孩子氣,膽小怕事,但酷愛拱火。

轉眼這最小的妹妹也要議婚了,居上能想象出她現在的樣子,急成熱鍋上的螞蟻,堅決要聽長姐的意思。好在辛家對女兒的婚嫁很慎重,一般不會這麼快做決定。

因為習學親蠶禮的緣故,耗了整整一日,再看更漏,淩溯快回來了。

居上本想去前麵等他的,可走出門又退了回來,太冷了,凍鼻子,還是算了。

閒來打發時間,坐在熏籠前簸錢,玩到街鼓敲響,淩溯也不曾回來。居上望著空空的院門問藥藤:“太子殿下不會又不敢見我了吧?”

藥藤說:“婢子看看去。”跑到矮牆前一頓張望,見近身伺候的內侍都在回廊上等著,可見太子確實沒回來。

又過一會兒,家令進來了,叉手說:“高長史命人傳話,聖上千秋節就在眼前,殿下事忙,今晚留宿東宮了,請娘子早早歇下吧。”

居上隨口應了聲,雲淡風輕地對身邊的人說:“真好笑,他若是不回來,難道我就不睡了?什麼早早歇下……我也沒等他呀……”

口是心非,開始談情說愛的人,都有這通病。

居上不信邪,她覺得就算和那人親親我我過,也不能一心都在人家身上打轉,自己還是得有主心骨。

於是晚上把藥藤候月和聽雨都叫進來,四個人玩藏鉤。玩到將近亥時,她睡意全無,另三個人嗬欠連天,困得連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候月終於服了軟,“小娘子,婢子撐不住了,咱們不玩了吧。”

沒有辦法,她隻得擺手說散了。

可是輾轉反側,總也睡不著,最後哭喪著臉撩起帳子,對準備吹燈的人說:“怎麼辦啊藥藤,我寂寞難耐,想念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