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事。”
花兒收回手,躺倒在草垛上,將雙手塞到腦後,翹起二郎腿,這樣歇腳很解乏。霍言山看她著實討厭不起來,甚至喜歡她的討喜模樣,就誇她:“你可知道,你真像一個女俠。”
“女俠什麼樣?”
“就你現在這樣。”
“可我連功夫都不會,怎麼做女俠?”
“你救了我,比女俠還要厲害。”
花兒咯咯笑了:“巧合罷了!不足掛齒!休要再提!”
“請女俠與小生一起去打隻山雞罷!該吃些肉了!”
“成。”
二人一前一後走進月光森林之中,霍言山玩性大起,不時跺腳驚起飛鳥,嚇得花兒抱頭鼠竄。而他笑得不能自已。他像是忘了自己要做什麼了似的,此時此刻隻想快活。他們在林子裡穿梭,碰到山雞,霍言山故意失手,而後再撒腿去追。不知跑了鬨了多久,二人肚子咕咕叫了,霍言山方打了一隻雞。
拎著雞向回走,直接架在火上烤。他說起兒時進京隨皇上去狩獵,太子皇子們都不如他有準頭,他拔了頭籌後被父親破口大罵。再後來就一直失準頭,太子皇子高興,他就不會挨罵。
“拔頭籌還要挨罵?”
“要的。要讓他們開心,哪怕我們是姑蘇霍家,到了京城亦不過爾爾。要看人臉色,要夾著尾巴做人。”霍言山的臉上覆了一層說不清是憤怒還是什麼的情緒:“那太子陰晴不定,在圍場裡一個小宮人不小心打個噴嚏,他將人鼻子割掉了。還有,他打小體弱,皇後不知哪裡聽來的,說童年童女的骨頭入湯壯骨啟智,於是他們就把剛進宮的十一歲的宮女胳膊剁掉,我親眼見的。”
花兒打了個冷顫。
霍言山把衣裳脫下來給她披上:“你是不是嚇到了?或是你們在燕琢城也有所耳聞?皇上近年來惡疾纏身,太子暴戾,這天下不是那個太平的天下了!”
他說這些花兒不懂,隻覺得可怕,那可憐的宮人的鼻子和那宮女的胳膊,好像那些人都不是人,是他們養的木偶一般。她極能體諒,她打小會看眼色就是因著去老爺們家裡當差,一不當心就挨打。她後來已十分機靈了,還被白棲嶺捆過幾次。她對這些老爺們又怕又厭,可若不在他們手下討生活,就要活活餓死。
“那你還要幫他們找兵器?還為了他們差點死掉?毀了自己半張臉?還要冒險把這些東西運到滇西去?你傻呀!你…”
“不一樣!”
“哪不一樣?”
“立場不一樣。”霍言山抓住花兒衣袖,鄭重看著她:“花兒,今日是我這一年來最開心的一天了。適才在林間跑的時候讓我想起我也不過二十又一歲,常人有的那些我也該有。我真的感激你。”
“這話說的。隻要你想,你就能有。”花兒拍胸脯:“彆的咱不會,給官老爺逗悶子咱最會了!”
霍言山笑了,將山雞翻了個麵,而後說道:“花兒,你隨我去江南吧?我給你尋一個臨水的院子,你推開窗就能看到船聽到漁歌,那河麵上霧氣騰騰,不比這條江差。一年到頭有吃不完的魚,還有你沒吃過的蝦。我讓你有穿不完的絲綢,帶不完的首飾…”
“霍公子,我問你一句啊…”花兒打斷霍言山:“你這是要養通房啊還是怎麼著,我聽著怎麼不太對呢?”
霍言山想了想:“霍家媳婦不好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