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手指頭數了數:“二爺是三月三的生辰。”
“二爺可真會挑日子來人間。挑那不冷不熱河開燕來的日子。”
“二爺的生辰怕是要大慶了吧?”阿虺捧著麵碗小心翼翼放到木桌上,吆喝花兒過去吃。花兒先喝了口麵湯,心滿意足,眉開眼笑。
一邊的獬鷹竟有些羨慕,對他們說:“二爺每年生辰都不大賀,二爺會在那一日殺人,每年殺個人。”
那口麵條差點嗆到花兒,她咳了半晌順了半晌。獬鷹呢,麵無表情,仿佛剛剛他剛剛根本不是在說笑,他知道另兩人當真了,但他並沒做任何解釋。
花兒心想:還是白老二畜生啊,生辰當日要殺人祭天。
阿虺在一旁問獬鷹:“不能吧?二爺?這樣賀生辰?”
“對。”
花兒突然噓一聲,手指指樓上。樓上窸窣動靜,她傍晚給白棲嶺送熱水的時候看到他開著窗,不知此刻是不是有“小鬼”摸了進去。
的確有“小鬼”摸進去。
那小鬼一身黑衣黑褲,精瘦的身材,爬窗時候一點動靜沒有,唯有落地時有輕輕一聲響,但可忽略不計。
白棲嶺從床上坐起來,看著那人:“來了?”
那“小鬼”聞聲顯然一愣,隨即鎮定下來,走到床前對白棲嶺說道:“白二爺,主子讓小的給白二爺帶幾句話。”
“葉大人和葉華裳呢?”白棲嶺打斷他,徑直問道。
“小鬼”想了想:“他們二人在一個安全的地方,白二爺不必擔心,主子自會安排人照應著,保他們安全。”
“葉家沒彆人了是吧?”白棲嶺問。
那“小鬼”麵無表情,但眼裡閃過一縷興奮,那一晚他站在門口,將跑出去的人刺傷踢進火海裡,那些慘叫聲令他興奮。唯一令他不滿意的就是他不能昭告天下此事是他做的,隻能與人說他看見了葉家慘狀。
白棲嶺起身俯視他,這麼個裡裡外外臟透了的臟東西!
“你主子要你帶什麼話?”
“主子說那批東西,白二爺還是還回去好。另外,主子還說,白二爺造的兵器他很喜歡,若白二爺肯賞臉,主子定會給白二爺一個好前程。”
那“小鬼”一口一個的主子,以殺人取樂。宮裡人聽說要伺候他,無不嚇破了膽。他飲處子的鮮血,說香甜;褻玩太監的殘破身,說有趣;他父皇儀仗他母家,對他從不管束。
“若我不給呢?”白棲嶺問。
“那麼,白二爺且往後看。”
白棲嶺看著他的眼睛,袖間緩緩落下一把短刀到他手心,那“小鬼”意識到不對,卻已被白棲嶺的短刀刺進胸膛。白棲嶺捏著他脖子,拔出刀來,帶出汩汩鮮血,濺到他衣襟上。
“疼嗎?”他問,又一刀紮進去,那“小鬼”身體痙攣,眼睛大睜,不肯信白棲嶺如此這般:“白二爺…給自己留…”
“後路嗎?”白棲嶺拔出刀來,又紮進去:“老子不要後路。”
那“小鬼”已然快要斷氣,白棲嶺看他眼睛:“就是這狗眼褻瀆了葉夫人是吧?”言罷一刀紮進他左眼,那人最後哼一聲,白棲嶺如沒聽到一般,拔出刀,再一刀紮進他右眼。一直捏著他脖子直到他斷氣,頭緩緩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