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奴從哪搞來一朵簪花說給她玩。她竟不知這生辰也能收到賀禮。
“隨便挑?多貴重的都成?”
“對。”
她心花怒放,轉眼一想有沒有命回燕琢城還不一定,就看眼前這陣勢,她怕是要死在這霍靈山腳下的良清了。這白棲嶺真行。
撇著嘴回去入睡,第二天一早被外麵的動靜吵醒。忙穿好衣裳出去,看到鏢局前麵圍了一群人,抬頭望去,那旗杆架上綁著一個雙眼被挖,死狀淒慘的冰人。那人被凍透了,全身上下掛著霜,那漆黑的眼洞裡也是霜。
白棲嶺不僅殺了他,還給他陳屍了。
鏢局的人圍著那旗杆架,掌櫃的唾一口:“晦氣!”
這良清城裡都是什麼人彼此心知肚明,那都不是好惹的人,這人回城後一直大肆宣揚葉家的事,想來這死與此事也有瓜葛。良清人心中都知曉這是那白二爺做的,那白二爺也是膽大包天,將那人的屍首給掛了出來。
偷偷覷那客棧方向,看到二樓白棲嶺的窗開了,他站在窗前喝茶,看到有人看他,就探出身子來,大聲說道:“背後的聽清了,若想跟我白棲嶺談條件,就拿出像樣的籌碼來!休想用那些臟東西糊弄我!”
說完將窗一關,任外麵有什麼動靜,他都不再開了。
白棲嶺對那惡人有幾分了解,葉華裳是韃靼突指的王妃,他們不敢動;葉大人是葉華裳的父親,他們要拿葉大人要挾葉華裳,是以也不敢動。
他昨夜若是接受那人的建議,會被他們斬殺,連帶著那些兵器都賠進去,最終改變不了任何事。
花兒見白棲嶺關窗裡,而彆人都看著她,這才想起自己是白棲嶺的小書童,無論如何躲不過去了,於是挺起胸脯仰著脖子道:“白二爺的事少摻合!惹急了我們二爺,誰生誰死還不一定!有話就跟二爺好好說!再不濟來之前送張拜帖,讓你來你再來!”
她耀武揚威這一通,轉身跑回去,心裡砰砰直跳,生怕被誰找上門來結果了她。轉念一想,現在所有人都以為她與白棲嶺是一夥的,就算剛剛不演這一通,她也逃不掉了!莫不如表這個衷心,要白棲嶺多照拂她幾分。
她這一通喊話,彆人都以為是白棲嶺授意,多少起了點作用。那頭看到了白棲嶺這軟硬不吃的主,決議來點軟的。於是在黃昏送來了拜帖。
拜帖是送到花兒手中的,她不能讓人看出白棲嶺的書童不識字,於是假裝丟給獬鷹,做出高傲的模樣來,命令獬鷹:“念!”
獬鷹看她端出這模樣,也願意配合,於是大聲念了。念完了花兒搖頭,駁斥那拜帖:“誰好人家拜訪安排在三更半夜的?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要半夜講!又不是小鬼要半夜出沒!”
她揣度著白棲嶺的心思,按著他一貫的行事作風去演:“要來,就光明正大來!彆空手來!白二爺想要什麼你們知道!空手來沒禮數!”
將送拜帖的人好頓訓,聲音很大,外頭的人也聽得清清楚楚,不出一炷香的功夫,整個良清城都知道白二爺身邊沒有好惹的人。
那頭花兒耀武揚威一通去給白棲嶺回話,她不知自己猜的對不對,但她儘力了。她想著她在白棲嶺身邊伺候著,總得有些用處,從前想圖個安穩,眼下最難圖的就是安穩了。趕鴨子上架也好,被逼上梁山也好,總之她得變通著來。
“白二爺,奴才那樣說對嗎?”花兒問白棲嶺。
後者定定看她半晌,心道她可真是聰明伶俐,學什麼像什麼,她說那些話就像他肚子裡的蛔蟲,連語氣都不差。
“賞。”白棲嶺道。
“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