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甚一日的折磨罷了!
霍琳琅說飛奴這樣的人,名字難聽,也沒有高潔的心性,不過是亂世中的一隻蟲子,不定哪一日就死了。飛奴儘數聽著,甚至賠笑道:“還好有皇上在。”
霍琳琅對這一聲皇上無比受用,眼睜開一條縫,又緩慢閉上。他對飛奴說:“待事了,把燕琢城給你如何?你從燕琢城飛出來的,再飛回去。”
“奴才謝皇上。”飛奴跪地磕頭,感恩不儘。
霍琳琅欲閉眼睡去,他身邊的兩個轎夫無聲地站在飛奴麵前,眼一抬,意思是叫飛奴退下。霍琳琅身邊這二人,功夫絕頂,有他們在,無人能近霍琳琅的身。而霍琳琅自己又常年疑心,幾乎未睡過一個真正的覺。
那圖就在霍琳琅的身上,飛奴知道。他多想一刀割開霍琳琅的喉嚨,再從他身上拿出那圖來一了白了!
霍琳琅絕不是銅牆鐵壁!
飛奴明白:是人就有弱點,霍琳琅絕不例外!
下一日柳氏又來了,又帶來了一張圖,她回去後,白棲嶺又從她衣領捏出一個花瓣來。
待來來回回三日後,霍琳琅突然決定動身。白棲嶺給的線索足夠了,霍琳琅以他絕頂的智慧猜到了地點,當下他要先去一探究竟了!卻也因為出錯不敢殺白棲嶺。
在霍琳琅快馬加鞭的途中,有人對他說:“穀家軍大張旗鼓開拔,據探報,也是來的這裡。”
“那就一鍋端了罷!穀家軍這跟肉中刺也該拔了。”他心中篤定這一次上天站在他這邊,那驚世的寶貝非他莫屬!而聞風而動的諸侯們也隨即上路,準備去取霍琳琅曾允諾他們的用不竭的榮華富貴。
這一遭真的熱鬨,穀家軍、各路諸侯、霍家軍,以及暗中的滇城大軍,都朝著同一處去了!
銜蟬對墨師傅說:“該我們了。”
她將手中的密信交給來人,那密信便去往了沿途各處。霍琳琅的一舉一動都落到他們眼中。他在江南有根基,而小商小販就是白棲嶺的根基。
白棲嶺也在霍琳琅出發後動身了,他跟在霍琳琅後麵,霍琳琅自然知道。他恨不得白棲嶺跟著!他跟著,待他找到了寶物,轉身就結果這個令他恨之入骨的人!
這群螞蟻向一處遷徙,這在曆史上並不多見。從前征戰是這裡一下,那裡一下,天下英豪各守一方。如今不是了,沒有了定數!
他們要去的地方,就在額遠河的儘頭。
那是一片荒蠻之地,天氣陰晴不定,時而暴雨、時而狂風、時而漫天飛雪、時而飛沙走石。當霍琳琅的大軍行進至那裡時,他震驚於這世上竟有這樣一個地府一樣地方。他站在那條湍急的河邊看著世間萬物在這裡失卻顏色,他也曾見過清澈的額遠河,但卻不知到了這裡它變成了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