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決定等到他倆結婚的那天再開那瓶香檳。
至於洛杉磯的查理·瓦倫蒂諾,大概是全美國最不幸的男人。娛樂記者又蜂擁到瓦倫蒂諾莊園門外,爭先恐後在他出門的時候問他知不知道阿妮婭是國王的後裔?
你見過國王的金印嗎?
你後悔離婚了嗎?
約翰有阿妮婭女王送的訂婚戒指,你們當初訂婚收到過女王送出的訂婚戒指嗎?
查理本來不想搭理,但心裡窩火又懊惱的男人是不夠理智的,終於有一天被問煩了,直接拎了一根金屬棒球棍,將停在莊園大門外的一輛記者的車前玻璃砸了個粉碎。
記者們大喜,於是查理因為怒砸記者的車而上了八卦小報頭版頭條。
查理的懊惱還因為他是見過那枚金印的,當時他壓根沒有在意。誰知道她真的是國王的後裔呢?
他心裡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拚命貶低:國王的後裔又怎麼樣?早已消亡的王國算不上“王室”,再說都已經是數百年的平民了,這些媒體到底怎麼回事啊?阿妮婭自己都未必在乎這個呢,那些該死的可笑的媒體就開始稱她“女王陛下”了。
作為一個傳媒從業者,他熟知媒體的這一套,也明白如果阿妮婭的未婚夫不是肯尼思家族的繼承人、總統之子,她是“國王後裔”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有人關心;阿妮婭如果還是他的妻子,也不會有人關心她是不是真正的王室後裔。從這方麵來說,是約翰成就了她這個“女王”;
而約翰這個美國王子又因為未婚妻是神秘東方古國的王室後裔,得到了“王室夫婦”成就,從另一方麵來看,是阿妮婭成就了美國王子的“王室”正統。他倆訂婚了,所謂“王室後裔”才算是個值得報道、值得重視的事情。
他心煩意亂,再次懊惱自己答應離婚答應的太快了。
於是他專門飛去紐約,把萊蒙和唐古拉送去給張文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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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三月,張文雅都沒法去書報亭買報紙或是雜誌:幾乎所有雜誌封麵都是她,要麼就是她和肯尼思,中間門穿插著彆的新聞,但也跟她有關:原定二月底開庭的NSA公訴案件隻進行了陪審員挑選,選完陪審員後被告律師立即要求延期審理,然後迅速開始庭外和解;三月中旬,NSA與紐約州檢察官辦公室達成保密協議,協議的具體條款不知,但保守估計,NSA這幾年不會太好過,要麼大換血(實際已經在換了),要麼預算削減,要麼要接受監督。
作為當事人,張文雅在複活節假期之前收到了NSA現任局長的親筆信,代表NSA向她道歉。
哼,誰稀罕呢?
這件事情最讓人憋悶的一點就是NSA實際不傷筋不動骨的,內部消息說NSA在兩年內都要接受一個專門的三人委員會的監督,委員會成員將由一名參議員、一名聯邦檢察官、一名社會人士組成。
好在NSA給錢給的極其爽快,這一點馬馬虎虎算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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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SA為什麼不願意上法庭?”張文雅不太明白。
肯尼思回答:“是因為他們確實無法證明你是spy,而且,所有陪審員現在都認為是NSA的錯,律師不敢冒險。如果他們有一點可能能讓陪審團認為你可能是個spy,他們都會上庭爭取一下。”
“他們確實沒有證據。”她悻悻,“你呢?你覺得我會是spy嗎?”
他笑,“你看過間門諜小說,絕大部分間門諜都是普通人、普通長相,honey,你長得太漂亮了,不適合當一個spy。”
“二戰的時候就有美女間門諜。”
“那不是常態。而且,”蹭蹭她臉龐,“就算你真的是個spy,我也愛你。”
她噗嗤一下笑了,“真的嗎?”
“真的。”
之前達芙妮教授教過她,挑選陪審員是門學問,她的事情全美皆知,很多陪審員已經先入為主,NSA很難得到陪審員的同情,他們如果拿不出能證明她是個spy的證據,敗訴幾率相當高。而如果是彆人,NSA沒準會惡劣的將訴訟拖上好幾年,到時候原告既沒有錢也沒有精力繼續拖下去,隻能憋屈的撤訴或者以很低的條件答應庭外和解。
她是個名人這一點幫助極大,現在NSA才是那個不敢拖下去的一方,而且因為總統是所有政||府部門的領導,包括情報機構,他也不會希望NSA拖上好幾年,徹底破壞情報機構的信譽。這跟政||府公信力有關,不管總統換誰來當,都不可能冒險破壞政||府公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