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跟你父親說了,我們可以修建一座張士誠紀念館,怎麼說張士誠也是能跟明朝的朱元璋打一打的,成王敗寇嘛,張士誠怎麼也是個皇帝呢,他的兒子被關在高牆裡,那就是太子啊。”
咦?沒想到還可以這樣。也不知道是哪個能人絞儘腦汁想到了這個好主意。張士誠墓在蘇州,隻是個市級文物保護單位,鳳陽是不好跟蘇州搶這個墓地,但做紀念館當然也是名正言順的,張士誠的兒子被關在皇陵高牆內幾十年,最後還死在此地、葬在此地,建造一個“大周太子陵園”好像……也是可以的。
張士誠也不是什麼荒誕搞笑的野王,除了因為沒上過學眼界不夠、沒有什麼大格局之外,當時他的統治是很受領地群眾歡迎的,他興建學校、減免賦稅,吸引了很多知名文人投靠,他的屬下有後來赫赫有名的羅貫中、施耐庵。他占據的領地也是當時最富庶的江浙一帶,所以一直有傳言,張士誠掠奪了巨量的財富,而朱元璋沒有得到這筆財富,因此才會一直囚禁張士誠之子,而沒有將這個“逆賊”之子一刀殺了。
張家村也一直有這個傳聞,隻是當然是沒有的事情,大周太子當時就是個幾歲的孩子,就算真有這筆財產也不可能告訴一個孩子。
肯尼思對當地gover要修建張士誠紀念館表示大力讚同。他之前問過修建一所中學要多少錢,對中國縣城裡蓋樓的資金大致有數,換算成美元,那簡直就不是錢了。之前他為母親修建的博物館可是花了幾百萬美元,換成人民幣,夠在縣城蓋幾個紀念館了。
他馬上對張曉峰表示,可以修建一座張士誠的博物館,這是他們張家的先祖,又是國王(其實是皇帝),當然值得一座博物館,費用他來出。
好家夥!
張曉峰得意得不行:瞧瞧!這就是格局!
縣長沒料到中國女婿這麼大方,都有點愣住了:這樣也行?在他腦子裡就沒有聽說過博物館還可以私人修建,這不都該是國家的事兒嗎?趕緊詢問秘書,個人自己掏錢修建博物館允許嗎?居然是允許的,因為也沒有法律禁止啊。
給縣長整不會了,說要請示上級。
肯尼思不覺得上級會不同意,他不懂中國的法律,但也沒聽說過有哪個國家會不允許個人修建紀念館。廬州市的林秘書也沒料到他會有這個突發奇想,說這事省裡還沒有先例,所有的博物館、紀念館之類都是gover撥款修建的,也歸gover部門統一管理,私人博物館是允許的,但如何管理,還沒有先例,他可以回去向有關領導請示一下,要是鳳陽縣的上級市有什麼意見,改建到廬州市也沒有問題。
這邊鳳陽縣已經請示回來了,說可以,但選址需要鳳陽縣批準,建成後博物館掛靠在鳳陽縣旅遊局下麵統一管理,其他自負盈虧,也就是縣裡不掏錢,但會放在旅遊局統一管理,規劃旅遊項目的時候會帶上,具體細則待定。
也行吧。
張曉峰這下子就更昂首挺胸了,而且看女婿的眼神就跟看親兒子一樣,哪哪都滿意。
另外肯尼思總算弄明白博物館和祠堂的不同之處,博物館是給人參觀旅遊的,祠堂是自己家族祭拜先祖用的,當即又表示,張家村要是重新翻修祠堂,這筆費用也是他來出。
這倒不用,張文雅覺得祠堂這種封建落後的東西就不要大張旗鼓的翻修了,再說不是今年還是去年才翻修過嗎,挖出了祠堂地下埋藏的錢幣、首飾之類,在明朝應該還是蠻值錢的。因為挖出了這筆藏寶,張家村索性建造了一個臨時祠堂,將祖宗牌位都挪了出去,把祠堂裡裡外外的地麵都挖了一遍,深達兩米,居然又找到幾個壇子,大概是明末清初期間戰亂時候藏的金元寶銀元寶。
這些元寶也沒有什麼文物價值,省裡文物部門來看了,覺得價值還不如之前的“誠王通寶”,自己留著吧。
這筆不知道哪代先祖埋下的財富大概價值十萬元,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族裡問張曉峰這筆錢要怎麼辦,張曉峰說這錢分到每一家就沒多少錢了,一家才幾千塊夠乾啥,要麼當娃娃們的獎學金,要麼當成村裡的創業基金,全村現在不種小麥了,改種水果,草莓、西瓜等等都是當年可以收成的,反季水果在城裡能賣上高價,全村都很有生產積極性。
如今祠堂已經翻修過,按照張文雅的意思,整舊如舊,保留原本的外觀,隻是替換掉一些腐朽的木頭部件,重新鋪了地磚,地磚下的地麵早已填平,地磚換了平整的大青石。整座祠堂是明朝初期修建的一個小院,之前小院裡還住著人,這次翻修後搬走了,將祠堂大致恢複成明朝初期的樣貌,收拾的很整潔,看著相當不錯。
族老很自豪,說我們文雅是嫡係,現在嫡係就她一個子女,還上了族譜,將來結婚了,要把女婿名字也記上族譜,她和小肯的孩子們都要上族譜的。
嗐!誰稀罕什麼族譜呢?張文雅不以為然,但沒說什麼。張曉峰其實也不以為然,不過現在族裡有點啥事都要請示他的意見,他還是很享受這份重視的。